劉家村幾乎全村而動,搬家宴也是有講究的,去的人越多越熱鬧寓意紅紅火火,事興人旺。
一大早,大王氏和汪氏等人早早地就去了蕭家幫忙。
“昨天李家村的李屠夫拉了一整只豬來呢,你們看見沒。”李氏道,他家就住在村中間,門口就是進村的必經這路,平日里過往,都要從她家門前那條路過。
“知道,是蕭家早就訂好了的。”旁邊牽著孩子的婦人道,“這回蕭家可真是發達了,家里三進的院子,打了全套的家具,加上修房子的工錢,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你說她們哪兒來的這么多銀子啊。”
“這我怎么知道。”李氏悶聲道,她和蕭茗不如大王氏親近,蕭茗找廚娘都沒讓她去幫忙。
如今蕭家門檻兒高了,這親事更不好再提了。
“蕭家工錢給得高,你家男人做工,你又去鋤草,你家這回賺了不少錢吧。”婦人悄悄地問道。
“你家也不是一樣。”李氏道,她去鋤草賺了兩百多文,相公修房子,蕭涵后來又把工錢漲到二十文,加上后來開荒松土,他們家兩個月差不多賺了有二兩多銀子,這是賺的凈錢呢,她在家繡花、男人在鎮上做工一年也不過才賺七八兩銀子。
說起來,整個劉家村都賺了滿盆缽。
“要我說,大王氏家才賺得多,她做兩個月的飯工錢給你不少呢,每頓又有剩飯帶回家,美死她了,男人又會打井,村里啊,就她家和村長家賺得多了。”婦人道,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啊。
李氏聽得一陣氣悶,她去找蕭茗主動說要幫忙,原本是想去做飯的,這樣每天也可以往家里帶點饅頭什么的當晚飯吃。可惜蕭茗居然讓她鋤草。
“可不是,還有他家大舅哥,打了全套的家具都用了一個多月呢,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居然把一個外村的,不讓我小叔子做。”旁邊的王小花一臉的憤然,他小叔子是木匠,找過蕭茗居然被拒絕了,她也幾次三番地找蕭茗說話,蕭茗居然以找就安排好了為由,全都拒絕了。
為這事劉老婆子專門找過村長,請他幫忙說情,沒想到村長因為小安子的事氣著了,不肯幫忙。氣得劉老婆子兩天吃不下飯。
雖是氣憤但也不影響今天劉老婆子一家去蕭家吃搬家宴。
蕭茗三人早已換了新衣服迎接客人,村里人送禮不多,不過是東家一籃子雞蛋,西家一袋米什么的,不過禮輕情意重,蕭茗三人也不拒絕。
村長劉濟生和村里的各位族老都來了,蕭涵二人遠遠地迎了上去,請進東廂客廳奉上熱茶,家里來的男客都是蕭涵招呼著,女客由蕭茗領著去西廂說話,都是村里人,宴席就設在都在外院了。
村里不少婦人知道今天蕭茗家忙著呢,就自發去廚房幫忙,留下的大都是未出嫁的小姑娘在屋子里喝茶吃點心、水果,年歲和蕭茗差不多大的,對蕭茗好奇得很,拉著蕭茗好奇問東問西,不一會兒房間里就熱鬧了起來。
“茗姐姐,你看我的皮膚這么黑,你有沒有藥膏給我擦點。”村長家的小閨女劉林,還不到十歲,指著自己的黑臉,一臉憂愁。
“是啊,蕭姑姑,林兒的臉可黑了,村里就她的皮膚黑。”說話的姑娘是大王氏的二女兒劉芳,和劉林兒同歲,手里拿著一個梨子,一邊吃一邊說話。
“劉小芳,你再說我黑,以后我跟你玩了。”劉林不高興了,平日里村子里都拿這個笑她,聽得蕭茗好笑不已。
“等我空的時候給你配些,不過你要注意保養,別在太陽下暴曬。”蕭茗道。
“知道了,謝謝茗姐姐。”劉林可高興了,她可知道蕭茗的藥有多好,她家小侄子額頭上的傷用了蕭茗給的藥疤都沒有留一點兒。
“蕭姑姑,你看我臉上都長痘痘了,也給我一些藥吧。”三阿婆家的二孫女劉瑜看著劉林成功討到了藥,也央著蕭茗給她一些。
蕭茗看了看她的臉,十來歲小姑娘的皮膚白嫩水滑,保養得很好,只是額間冒出的幾顆像草莓點一樣的小痘痘,破壞了美感。
“你這是上火引起的,也不用藥,多喝些清熱的菊花茶,自然就消下去了。”
“真的,謝蕭姑姑。”劉瑜大喜,捧著茶杯就大大的喝了一口,喝得太急切都嗆起來了,不由咳嗽起來。
看得屋子里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蕭茗輕輕拍著她的背,笑道:“不用這么急,等會回家你帶幾包回去慢慢喝。”
說話間,三阿婆、劉老婆子和王小花并幾位婦人走了進來,蕭茗忙起身相迎。
“三阿婆,劉嬸,您們來了,快請坐。”
“蕭丫頭,這房子修得好啊,漂亮又寬敞。”三阿婆幾個剛才去轉院子去了,看著這漂亮的磚瓦房喜歡得不得了。
劉老婆和王小花更是,這里瞧那里看,東摸摸,西摸摸,王小花那雙眼四處轉,嘴里夸個不停,看到好東西就想拿走,不過被三阿婆喝住了。
王小花坐下,看著桌上擺著的點心、水果,就不顧形像的抓著吃了起來,嘴巴動得飛快,吃著嘴里的,拿在手里,眼睛緊盯著桌上,看得其她小姑娘一陣驚鄂,這是要刷新三觀的節奏啊。
“您過獎了。”蕭茗道看著一桌子的亂相,忙招呼幾個小姑娘去隔壁耳房玩。
“蕭丫頭,你這都花了不少錢吧。”劉老婆子問道,在她心里她最想知道這蕭家有多少家底,她家還有一個兒子沒成親呢,這蕭茗上又父母兄長,又無族親,只一個小毛孩弟弟,好拿捏得很。
蕭茗又會醫術掙銀子,這要是配給他兒子,到時候她就搬過來才華超眾蕭茗當家,把家里的銀子都讓蕭茗交上來她管著。
想想以后就住在這么好的房子里,有用不完的銀子,劉老婆子心里一陣激動。
“這些都是小弟安排的,我也不知道。”蕭茗回道,她早就料到有人會問,所以早就和弟弟商量好怎么回答了,問蕭涵,就讓他說是蕭茗安排,問蕭茗的,她就說是蕭涵在安排。
“現在家里已經沒有余糧了,吃了這頓不知道還有沒有下頓呢。”蕭茗看著劉老婆子那一雙亮得發光的眼睛,想了想就哭起窮來。
“你這話說得,你不是會醫術嗎?還在鎮上醫館坐診了,那一個月得掙多少銀子,怎么會沒有呢?”劉老婆子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