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王爺

第四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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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仁站在我面前,冷冷看著我,道,“朕在這里,你是不是也想逼宮?”

“……”我咬著牙齒并不回話,只側耳聽著那鐵騎的聲音。

無論如何我都得將離昊找出來!

然而,料想中的打斗似乎并沒有發生,白安的那兩百萬人馬如同雕像一般,任其行走,并無阻攔。

那一隊鐵騎快速奔馳的聲音越來越小……

終是聽不到了。

聽了好一會,安公公嘴角含笑,這才給我遞過一瓶藥,“王爺,止血。”

看了一眼藥瓶,接過之后我沒用,只往身袖里丟去,面看著離仁,也不叫父皇,即無恭敬也無仇恨,平淡地問道,“你給離昊的血玉是什么?兵符?”

離仁打量了我好一會,點了點頭,冷然答道,“沒錯。”

我再不說話,徑自帶離開。

“站住,朕有話跟你說。”

我背對著離仁,邊腳步也沒停過一下,“除非你還有能力將我關進天牢,讓我不得不聽你嘮叨,否則……你就省省吧。”

阿九和小八來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地跟在我身邊,“要不要動手?離仁可以殺掉。”

我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銳芒,“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即然敢如此出現,那么他定是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必安排了后招,若他真死了,定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由他的吧!”

阿九點了點頭,給我遞了一顆藥丸,我微微有些驚訝,那竟然是紅羅!

腦海中浮現那青衣血紗的女子模樣,將藥丸吞下后,我皺眉問道,“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是梁……”阿九的話只說了一半,小八一個眼神投去,阿九這才將自已的嘴巴緊緊地捂住,朝著我眨了眨眼睛。

見她這般,我便知道那個女人定與梁沫有關。

“四十萬大軍如今還剩下多少?”胸口處的傷口還在流血,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已經感覺不到的疼了。

小八凝目想了想,“大概十幾萬吧,需要準確的數值嗎?”

我搖了搖頭,頓了頓才自語道,“加上景易的四十萬的大軍,我不信五十萬人還找不到一個離昊!”緊了緊拳頭,我半瞇著眼睛,“便是掘地三尺也不能讓離昊就這么跑了。”

“沒錯。”阿九點了點頭,“絕不讓能他出了青羽,否則,要想再抓到……便是好幾年以后的事了。”

小八笑了笑,“放心,離仁出現之時我早已讓人封死了進出青羽的城門……十五天內,沒有人可以離開的。”

我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過兩天的時間,宮墻依舊如故,青磚紅瓦……

肅穆中帶著幾分貴氣,哪里還能看出幾日前的慘烈與廝殺?

便是那如水一般汪起的血泊,也不過是幾盆清水便已經沖的毫無痕跡……

離仁不上朝,離昊也走了,整個青羽的政事是完全癱瘓的,然而,即使如此,越過那道宮墻,百姓依舊為柴米油鹽而苦惱著,嘈雜的街上依舊擺了充滿了小販的叫賣聲……

就連被大火燒的干干凈凈的離王府也開始有工匠重修了。

我靜靜的看著燁兒,緊緊握著他的雙手,現在想起來還有絲絲后怕,好在……他終是平安的。

我如今是住在朝子然府里的,這期間那青衫血紗女子曾來看過我一次,胸口上的傷口也是她包扎的,當她的手按在我的傷口上,喃喃道,“怎么會有父親這般對自已的孩兒……是你娘對不起你。”

那時,一種溫暖又悲傷的感覺不由地充斥了我整顆心,我不知道如何表達那種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情,只好將她的手從胸口上打開,別開臉去……

不過兩天而已,胸口上的傷已經是結疤了,而她也再未來過。

幫我看傷的同時,她也對我說過燁兒的情況,總之……死是不會死的,醒也不可能醒,救也能救,只是,時機未到,需要的藥材還不成熟,只要保護好燁兒的身體,最多半年,她絕對可以讓燁兒蘇醒。

正思忖間,朝子然已推開了房門緩緩走進,依舊瞇著他那狐貍一般的桃花眼,依舊帶著高深莫測卻也十分儒雅的笑容,只是……那雙桃花眼給人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仿佛……死了一般。

朝子然呆呆地看著我與燁兒,許久都不曾說一句話,桃花眼中死寂的什么都無法看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便不去打擾,也不加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朝子然將整個身體靠在了門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聲音很輕地低鳴道,“賢王可真好,可以說他想說的話,做他想做的事想,為他想犧牲的人犧牲,終是在你心里留下了不舍。”

我心里咯噔一下,皺起眉對著他大聲吼道,“他是我弟弟。”

“……”朝子然落寞的一笑,“離昊不也是你哥哥嗎?”

“……”還想再吼,再辯解,卻突然發現,我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有股氣哽子嗓子口,怎么也散不出去……

“你知道吧,離仁快死了,假死藥服過以后,再重新活過來時,便只有十五天的生命。”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也是我一直沒有行動,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追查離昊下落的原因。

“如此……還不如真的死了。”朝子然走到房間里,拉了個椅子便坐了下去,如哭泣的少女一樣,朝子然整個人俯在了桌面上,臉也埋進了手臂里,三個人的房間里又一次進了死一般的沉靜。

“哼!”明煙一腳將門給踢爛,頗有些生氣,才進屋便往肚子里灌了好幾杯涼茶。

“你們都怎么了?干嘛不說話?”說著卷起桃紅色的袖管,往朝子然的背后拍了拍,“丞相,睡著了?軍營里給累的?”

“怎么你跟離仁都會玩假死這招啊?還真是登對。”

朝子然沒有理會明煙,明煙弩了弩嘴巴,討了個沒趣,將剛開始的火氣壓了下去,笑道,“大不了這壞了的門,我出錢重裝。”

“行了。”我打斷明煙,“什么事,離昊那里有消息了嗎?”

明煙搖了搖頭,“沒有,景易那里也還在找,加著那一大隊鐵騎,就好象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連馬蹄印都不見了,方圓十里的山上,草木也沒有一絲被破壞的痕跡。”

離仁,你果然厲害。

“白安怎么說?”

明煙轉好的臉色又是一變,“二百萬兵力?笑死我了。”

原來當日,白安與桑鬼能用的所有兵力也不過三百不到,那振聾發聵的馬蹄聲不過是他在每一匹馬腳下安裝了一小型戰鼓,周圍半米不到的距離又有馬隊執著十幾面銅鏡將馬匹圍在中間,戰鼓與回音的疊加,這才形成那般浩大的聲響。

我輕嘆了一口氣,其實……這般也好,若他天翌真能抽出二百萬兵力送至青羽,那么……我該苦惱的便是如何除去天翌。

好在他只是玩虛的,不過,便是如此他也的確是幫助了我,正因為他那二百萬的虛數才將離昊待衛的心里完全逼垮,這才讓離昊不得不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態。

若是離仁沒有出現,那么……大局早已定下了吧。

我將燁兒從床上橫抱起來,走到明煙面前,“把燁兒送去梁沫那里,讓梁沫把燁兒交給那青衫血紗的女子,我不想燁兒第二次成為人質。”

明煙看了我好一會,臉上突然沒了任何表情……

終是將燁兒從我手里接走,轉身便消失在朝子然的府里。

“桑流澈怎么辦?”明煙走后,朝子然洗了一把冷水臉,神情看起來好了很多,“你不會打算一直讓他皇宮里假扮太監吧。”

我點了點頭,“他在那里,比夜琴和燁兒都還安全。”

朝子然想了想亦是同意,狡猾眼突然一轉,道,“桑鬼在江湖中頗有勢力,若以桑流澈交換……恐怕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這我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后來卻放棄了,如今我還沒有時間將爪子伸到江湖,最重要的卻是,“白安不是泛泛之輩,我不想與他交手,你也最好別打這主意,桑流澈一定不能動。”

“……”看見我眼里的認真后,朝子然點了點,“我不問便罷了。”

離仁回朝,卻什么也不管,我逃獄他沒有說,景易死而復生,他也不管,他的出現,似乎就僅僅是將離昊救出去,然后,一天一天地等著死亡的到來,偶爾會見一見的也就只是朝子然,卻也無關朝政,只下下棋,喝喝茶,這些日子,離仁過的比任何時候都舒暢。

七天之后,除了離昊的丈人張熙以外,青羽朝廷已被我暗中操控,雖然各部分的兵力還沒有集中,但我儼然已經掌握了整個青羽。

幾日前,我曾以離仁的名譽貼下過皇榜,將離昊的樣子用素描畫了出來,看過畫像之后,只需一眼便可以將離昊認出來,我下文說,只要能找到此人,陛下便給他一百萬黃金,對于普通百姓而言,那絕對有著不小的誘惑力,如今……全青羽百姓都在躁動,白天黑夜都有百姓找人,而離昊的影蹤卻依然如泡沫般,飄浮不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