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榮

第126章臨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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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很開心,她家小姐能夠擺脫定城侯府,真是千年難遇的好事啊。鑒于人還在侯府,不能給她家小姐添麻煩,以及因為她家小姐的某些原因,她必須維持一個溫良的性子,所以,她不能開心的太過分,以免帶來有心人的注意。

她自己的包裹早早就收拾好放在一邊了,就等著小姐回來,她幫小姐收拾東西。

眼角余光瞥見寒玉在一旁左右張望,便問:“你包裹收拾好了嗎?”

寒玉一呆,隨即尷尬的訥訥道:“我收拾什么啊,琥珀姐姐,你要跟著小姐離開?”

琥珀火大,怒道:“不跟小姐離開,你待在這干什么!他們會養你嗎?”

寒玉不知怎的今天膽子大了起來,她鼓起勇氣勸琥珀:“但是,小姐離開了侯府,單憑一個店鋪,她能過得好嗎?更別提來養我們了,琥珀姐姐,你離開了侯府,能天天穿綢緞衣裳戴金首飾嗎?不行吧。”

她走上前去,拉著琥珀的手,苦口婆心的勸道:“我有一個小姐妹,給自己攢夠了銀子出了府,結果轉頭就被家里人給賣進了窯子。琥珀姐姐,誰知道小姐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呢?”

琥珀一甩手,沉聲道:“小姐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是知道。心地純善,待人和睦。絕不會是你說的那種人。世上人有千萬萬,你卻因為一個人把所有人看成了同一種,也是好笑!”

寒玉委委屈屈的縮在一邊,她是真心的為琥珀好,琥珀怎么能不了解呢?二小姐再厲害,離開了侯府,她什么也不是。到時候誰還會賣二小姐的面子呢?寒玉自忖自己好不容易過了好日子,是絕不可能再回去過那衣不蔽體朝不得食的日子。

“不想走你留下來。”楚云深走過來,對琥珀說:“我去收拾收拾東西,你在這等我一下。”

琥珀道:“讓奴婢幫您去收拾吧。”

“也沒有多少東西,我自己能夠收拾的來。要是實在太多,我就喊你。”

“行。”

寒玉探出半個腦袋,一臉的委屈,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二小姐要離開侯府,拋棄這錦衣玉食的日子。自己拋頭露面的有什么好,到頭來,更嫁不到好人家去了。

寒玉問:“小姐,您真的要離開侯府嗎?您以后如何活下去啊。”

楚云深本想來問琥珀寒玉是否想跟她一起離開,現在也不用問了,寒玉不愿意。可是想想也是,寒玉跟了她也才不到倆月,感情本就不深厚,更何況,真要算起來,寒玉是老太太的人。這么一想,真的是她想差了。

琥珀剛要發火,就被楚云深抬手止住了,“琥珀,寒玉是老太太的人,讓她留下來替我伺候老太太吧。”

寒玉不知被楚云深觸到了哪根筋,眼珠子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小姐,您別怨我,我實在是過慣了苦日子。不想在去吃苦了。”

在楚云深收拾這東西的這段時間,定城侯府眾人特別是大房的周氏跟吳姨娘她們都是詭異的安靜,也沒跑出來找事。

倒是在楚云深走到定城侯府大門口時,見吳姨娘跟楚茜萱還有楚松青等在那里。

吳姨娘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卻偏偏還要在楚云深跟前裝出一副同情又悲傷的樣子,看得楚云深都替她累的慌。

“今日一別,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見著云深姑娘了,哎呀,你有沒有問一下老太太,你爹娘姓什么啊。人可不能連自己姓誰名誰都不知道。”一把牡丹薄紗團扇遮住了吳姨娘嘴角的得意的笑容。

楚云深淡淡的說:“這就不勞吳姨娘您費心了,我反倒是覺得你今后該替楚茜萱多打算打算!”

“這個是自然的,身為娘親,怎么能不替自己的女兒打算呢?嫁妝是什么的,我都給茜萱準備好了。可惜了,云深姑娘,你一沒有父親為你撐腰,二來沒要母親替你相看人家。我很替你擔心呢。”

楚云深對這種人頗為不耐煩,她瞪了眼吳姨娘,道:“這個就不用操心了,先管好自己吧。”

楚松青今日才真真正正的見識到吳姨娘嘴巴的厲害,以及她的尖酸刻薄。在楚云深面前,吳姨娘向來是不吝嗇自己的刻薄與狠毒的。

吳姨娘瞧了瞧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楚松青,拉著楚茜萱便告辭離去:“還是給你們姐弟倆騰地兒,好讓你們敘敘最后一次姐弟情吧。”

“我該怎么稱呼你?”楚松青一直不喜歡楚云深這個“禍星”姐姐,即使知道周氏數次要對楚云深不利,他都當做看不見。結果,真到了最后,他們反倒是成了一群小丑。

楚云深道:“叫我楚姑娘吧。”

“額,你又不姓楚。”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楚松青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啊!”頗為痛苦的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可惡。”

楚云深對楚松青向來是耐心缺缺,“你有什么事?”

楚松青抬著一張小臉,近日來定城侯府發生的事,在侯府掀起了巨浪,他也受到了波及。少年人尚未形成的三觀搖搖欲墜,他險些迷失。

“我是來向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母親。”楚松青苦著一張小臉,朝楚云深說:“我母親她這一輩子過的很不容易。她只是無處發泄她的怒火罷了。希望你能諒解并原諒她。”

少年人將一個少女可能遭受的苦難說的輕描淡寫,只是一個女人無法發泄的痛苦?那就有人必須來承受她的痛苦嗎?

楚云深無言以對,只能沉默的盯著楚松青。

楚松青急了,他一邊跺腳一邊說:“我娘親都這么可憐了。我都死了兩個姐姐了,結果就還在恨那些母親對你做的事!你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嘛!”

心臟被重重一擊,楚云深問:“你知道周氏對我做的事?”

楚松青扭過頭去,“你一點事都沒有,還整天怨這怨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是何等的謬論啊。楚云深說:“你娘一輩子的時間還很長,她就長長久久的活在悲痛中吧!領受自己痛苦的惡果的只能是她自己。至于原不原諒,我當然,不原諒!”

她可以不對周氏動手,但不代表能心大到去原諒周氏。

“你可真惡毒!”楚松青說。

楚云深說:“你書真是白讀了?惡毒的是你娘!好好回顧一下你娘你姐姐打死了多少丫鬟吧。”

看楚松青這樣,楚云深估計她以后要吃不少虧,懶得提醒他,自己帶著琥珀離開了定城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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