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

第五十二章 自力更生謀出路(一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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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寵。

這二字讓朱瑾睿差點將手中的茶盞捏碎。

他反復在心中嚼著這二字,茶盞往桌上一丟這才冰冷的吐出兩字:“不曾。”

“不急,待你出了宮,小舅應就會將人送到你的府上了。”

朱瑾鈺將茶壺中的茶全部倒去,重新洗了茶具泡了新茶。

“都說大紅袍香氣馥郁、固味甘爽,但大哥還是喜歡這明前龍井,清幽雅致,四弟以為呢?”

朱瑾鈺舉起茶盞微微示意,朱瑾睿眸光一閃,卻只是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天色已然大亮,曲清言緩慢的活動著手腳,被綁了一夜她手腕和腳踝上都是血印子,她四肢冰冷,想要舒展活動又怕弄出聲音,被外面的人聽了去。

她剛用柴刀一點點磨繩子時已是聽到角門外有人交談,想是之前夜色重時那守門的二人都睡了過去。

“張麻子,你說這院里到底關的是什么人啊,王管事怎么讓咱們哥倆什么都不干就專門守在這里?”

“這誰知道,不過那小子被丟進去的時候我遠遠掃了一眼,那面皮叫一個嫩,感覺抬手一掐就能出水,你說這樣一號人,依著咱們三公子的習性,你覺得會用來做什么?”

兩人嘿嘿嘿的淫笑,這幾句對話飄進柴房頓時讓曲清言氣的穩不住身形,摔倒進干草中。

她來不及去憤懣是否淪落到連下人都能對她看輕,這二人的對話向她透露了兩道信息,這里不是國子監,對她下手之人確實是聶太霖。

她縮在柴草堆里,心中的疑問有了答案,她提著的心反而落了落。

豫王既是還未進京,這人抓她的目的就一定不是將她送去做男寵。

她其實自始至終都在懷疑聶太霖的動機,那人雖是混世魔王,但絕對不是沒腦子,不然不會這么多年里讓六部都氣的牙癢癢,卻尋不到足以整治他的證據。

她也了解曲文海,若他真的下定決心犧牲她,那就一定會想辦法利益最大化。

只要她失蹤超過三日,他就會申請搜查國子監,他人在刑部下搜捕令再是便捷不過。

國子監正門后門都有人把守,進出均需在注籍上簽字,想要探查當日到底是誰將她截走這個并不難,難得是撕破臉皮后的斡旋和博弈。

不到萬不得已,曲文海都不愿讓自己變做事件的焦點,而錢疏本同張乾遠將他弄進京自也不是讓他來做炮灰的,所以這幾日才應該是雙方博弈最為緊要的關頭。

猜來想去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聶家父子的挑釁太過明顯,又針對著曲文海去部排,難不成是曲文海進京做刑部侍郎的緣故?

曲清言肚子餓的咕咕響,剛剛想到的一點頭緒,在響亮的咕嚕聲中又消失不見。

柴房的門在外面被鎖起,她用柴刀一點點磨著這窗上的柱條,她身子纖細,只要能砍掉其中一根,她就可以從中間鉆過去。

日頭漸漸高起,她揮動柴刀的手越發的沒有力氣,有和暖的陽光照射進來,可她依舊覺得冷,格外冷。

她抬手摸了摸滾燙的額頭暗叫不好。

院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她忙將柴刀藏到身后的柴草垛中,身子將割斷的繩子壓在身下,雙手反在身后又做出被捆綁的姿態。

“來吧,自己爬過來吃早飯。”

張麻子將稀粥丟在地上,冷蔑的一眼一眼掃她,只那眼神太過淫惡,讓她忍著惡心沒有吐出酸水。

她抬眼看過去,就見那張麻子頭戴瓦楞帽,身穿蘇州絹直綴,涼鞋凈襪,一副小廝打扮,這里果然是京中一處宅院。

她淡淡的收回視線,安靜的縮在柴草堆里,一動不動。

“怎么?嫌棄?不過是個被三公子嫌棄的貨色還敢甩臉子,真是不餓你幾天就不懂什么叫做學乖,還不就是個賣屁股的,裝什么清高……”

張麻子罵罵咧咧的將門又拉上鎖了起來,一個柔弱的全身沒有二兩肉的家伙真不值得他們兄弟兩個全都守在這里。

“切,那個家伙搞的還挺有骨氣,那稀粥人家看都不看一眼,這樣也好餓的沒力氣逃跑,咱們哥倆也能輕省一點,到時候嬌滴滴的送到三少爺的床上,三少爺怕是會更盡興。”

“不吃好,不吃好,到時候就由著三少爺,怎么擺弄怎么是,這些個書生舉子別看沒事就擺出一副清高的嘴臉,從三少爺的床上下來,還不是一個個乖得跟個小綿羊一樣。”

“要說這三少爺調教人的本事也真是高……”

兩人在院門外肆無忌憚的說著葷段子,曲清言在柴房中又是尷尬又是躥火。

地上的稀粥已經涼透,她湊過去端起來也不去看碗邊可疑的黑印子,閉著眼灌了進去。

柴刀的刀刃帶銹,有些地方還有缺口和卷起,她磨柱條幾乎是龜速,過了日中,照舊是張麻子進來又丟下一碗稀粥,只他收走空碗時的目光,讓曲清言背在身后的手,狠狠的捏起。

她一整天都格外老實,張麻子進來幾次都看到她窩在那里一動不動,太陽落山柴房里溫度又落了下來,她這一整日都高燒不退,要不是門外那兩個小廝口中的葷段子不斷,她又怕自己昏過去會受不住秘密,她怕是真要撐不下去了。

“王老二,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我先回去,嗯”

張麻子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里聽來格外真切,他那一聲浪笑徹底激出了曲清言的雞皮疙瘩,她迷糊著坐起身,就聽王老二接了一句:“你小子又忍不住去找你那相好的是吧,趕緊去趕緊去,早點回來換我,我到時候也去享受享受溫柔鄉。”

兩人的奸笑聲越飄越遠,曲清言縮做一團倒在柴草中,高熱不退,她的身子已是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她不能繼續等下去,若聶太霖真準備將她關上幾日,她怕是小命都要丟在此處。

遠處傳來值夜的更鼓聲,她迷糊著一個激靈驚醒,就聽著院外傳來張麻子饜足的聲音:“醒醒,哎,擦擦口水去見你相好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