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

第七十三章 出門忘了看黃歷

第七十三章出門忘了看黃歷

作者:坤極分類:

她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黃歷!

不然不會先遇到楊建賢,現在又撞到那位蛇精病。

她梗著脖子,只當沒有發現那人收回身子就忙往門口跑,只她動作到底有些慢,拉開始房門就見著朱瑾睿已是站在門口,她這般倒是像在歡迎對方進門。

“草民見過王爺。”

又是王爺。

朱瑾睿斜睨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進門,曲清言站在門前猶豫了許久,是臨陣脫逃還是留下來伺候這位蛇精病。

那陰涼的目光又爬上了脖頸,她很沒骨氣的反手將門關上,轉回身等候發落。

“很有手段!”

兩人靜默了許久,曲清言突然就聽著朱瑾睿吐出這樣一句。她適當的擺出不解的表情等著這位豫王進一步點評。

“想拿到下場名額嗎?”

沒有等來解釋,反而等來這樣一句發問,曲清言心頭一跳,莫非她下場的資格被取消是這人做的手腳?可他若是真有拉攏曲文海的想法,當日為何輕易就放她回府?

“想。家中祖父正在幫草民想辦法。”

朱瑾睿的目光因著她的話瞬間變得犀利,“還不識好歹。”

曲清言縮著脖子稀釋自己的存在感,她哪里是不識好歹,她是不敢代曲文海應下任何事。

能否下場是小,若是他們曲家不留意間站錯隊,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事關全族人的性命,她又豈可兒戲。

“王爺,草民出來已久,現在時辰不早,草民……”

“你想嫁人?”

“啊?”

曲清言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傻住,好半晌才明白對方到底是在說什么。

“王爺說笑了,草民身為男子如何嫁人。”

“楊家不是良配,你且記好。”

朱瑾睿淡漠的視線掃她一眼,就如同莫名其妙的來一般又莫名其妙的離開,只留曲清言在房中傻愣了許久。

一個個都奇奇怪怪。

她嘟噥著出門還沒等走下樓梯就被二層的小二喚住,千山忙跑上來又丟下二兩銀子,主仆二人這才被放行離開。

楊建賢那個家伙剛那堆亂七八糟的話莫不是就為了不付雅間的房錢?

曲清言越想越是覺自己真相了。

她回到府里已是不早,自門房處得知曲文海已經回府就帶著小廝直奔北望齋。

“你是說今日在望仙樓遇到了豫王殿下?”

“是,祖父,豫王那句話究竟是何意?”這是曲清言最為擔心的,蛇精病的心思向來難猜,若這次的事真的因朱瑾睿而起,那她這一屆就別想下場了。

不同于曲清言的擔憂,曲文海稍稍有些不解:“今日禮部尚書尋我一道用午膳,席間一直在提太子殿下如何宅心仁厚,如何勤政愛民,是值得擁戴的儲君。”

禮部尚書這番話已是間接的表明立場,也間接的點名了這一遭的因由。

曲文海下午晌就已同錢疏本通過氣,這種壓迫和暗地里的手段以后怕是還會不少,這一次他們若是站不住立場,以后只會變得更被動。

他們這一派要無論朝中局勢如何變化,都要守住心最一個純臣。

本都已是有了結果的一件事現在突然又鉆出一個豫王,這其中莫非還有他們沒有想到的隱秘?

曲清言被曲文海的話說的也是一愣,若一切都是詹事府那些人在籌謀,那跟朱瑾睿那個家伙又有什么關系?

莫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祖孫二人都有些猜不透,曲文海一個轉念將朱瑾睿丟開又說道:“祖父今日已是送了加急去往開封,但愿河南省的提學官還能念在之前的故交份上,準你們兄弟二人下場。”

兩邊都不接近也不是疏遠,他們想下場就只能自己去尋辦法。

因著白日里一連遇到兩個礙眼的家伙,曲清言這晚的夢就格外多,之前斷斷續續夢到過幾次的夢境又纏了上來。

夢中的她才學并不如現在這般廣博,曲伯中去世后秦氏手頭越發的不寬裕,姨娘全部賣光后就開始賣曲伯中的藏書,待曲清言在墳前守孝歸家,偌大的書架已是空空蕩蕩。

無書可看,自是沒有積累。到了京城她跟在杜志恒身邊做學問,杜志恒又懶得去理會她,只每日將她拘到內院落了鎖才放她離開。

沒了秦氏這個主心骨她更是一個字都看不下,每日小女子的心思發作就盼著楊建賢來府上。

“清言兄,你這次秋闈下場若是能考中,來年咱們倒是可以一起參加春闈。”

極為平淡隨意的一句話硬是被她聽出了幾分甜蜜,想同心上人一道參加春闈的心思越發強烈,性子綿軟的她第一次在曲文海的書房外跪了一夜。

幾日后,她被送進了國子監拿到下場的資格。

國子監的生活幸福又甜蜜,她每日的心都如同樹上歡快的小鳥,忍不住雀躍歌唱。

借著曲清聞的關系,她將所有時間都用在尋找楊建賢的身影然后陪在他身邊。

他看書,她發呆,倒也算一種格外的默契。

楊建賢看書累了,轉身看到她癡癡的目光總忍不住抬手在她的頭上彈一下:“還真有點羨慕清聞那個家伙,會有這樣一個有趣的弟弟,我家中那幾個兄弟實在太過無趣。”

依舊是隨意又平淡的話,卻讓她一顆心越發的小鹿亂撞,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她想不通,就趕在休假回府的機會將心事說給秦氏,卻不巧被曲昭云聽到,她當場就摔了東西。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肖想楊大哥?我告訴你,母親已經同意幫我去楊府提親,依著咱們兩家的關系,楊家那里一定會同意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假男人,不要跟我搶人,明白嗎?”

這話她怎么可能明白,明明那人她也喜歡。

再回到國子監她變得無比沉默,一雙眼只會欲語還休的看向楊建賢,學內漸漸出現風評,說她是楊建賢養的男寵。

明明是帶著侮辱的話落到她耳中依舊覺得甜蜜,她突然就下定了一個決心,待秋闈下場那日不做任何準備,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被人發現她的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