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

第一百七十四章 長安城內初任職

第一百七十四章長安城內初任職

第一百七十四章長安城內初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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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能說的不過是一點猜測。

馬車飛快的行駛在官道上,顛的曲清言都有些坐不穩,她本還想看一眼張公公之前送上來的冊子,頭磕在柱子上幾次后她徹底歇了這份心思。

朱瑾睿依舊是那般通身無遮無攔的氣勢填滿了整個車廂。

只這些時日里趕路接觸的久了,曲清言還是能從中感受到他此時的陰沉。

換了是誰想要擼起袖子大干一場時,發現戰場出了狀況,想要暢快的打一架就要將上面的巨石挪走時心情都會無比沉悶。

馬車在第二日的下午進了長安城,朱瑾睿沒有交代她和余有臺會被安置在何處,她也便沒有多問,跟著一直有些陰沉的朱瑾睿進到了豫王府。

“去準備前一年各州府的賬冊。”

朱瑾睿與其他藩王不同,他不是富貴王爺,他在西北要帶兵打仗,緊急時需要征兵需要調遣糧草,景帝自覺身子大好還壓得住這幾個兒子,就將西北算是徹底交到了他的手上。

給了他在這西北的所有權利。

賬冊送入謹身殿,已經有府中專門負責查賬的管事和賬房在殿中,每人分了一尺厚的賬冊認真核對起來。

張順張公公引著去曲清言,照舊是坐在朱瑾睿的下手位置。

各州縣單純的只核對縣學賬務和相關情況,數據統計起來并不算難,入殿不到一個時辰,趕在天剛擦黑時,張順已是捧著賬冊遞到了朱瑾睿的面前。

“你也看看吧。”

朱瑾睿沉著臉將其中的內容翻看過一遍就將賬冊往曲清言身邊一丟。

重新統計后的數據清晰了然,除了臨近邊關幾城的縣鎮中縣學幾乎是處于廢棄的狀態,其余各縣的縣學都如常的運行著。

學中講師雜役皆不在少數,而每月每年的開支一條條羅列的格外清晰,乍然看去不會看出有丁點問題。

“王爺以為如何?”

眼下的情況就不是她和余有臺能夠處理和插手,這是各州府的問題,如果不是景帝將西北徹底封給朱瑾睿,換做其他藩王在此怕是也沒有辦法插手。

朱瑾睿掃她一眼,總覺從剛剛這幾個字中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成分。

“你同余有臺會被安置在長安府府衙內。”

曲清言聞音知意,起身行禮告辭離開。

從京城趕來的兩輛馬車會有一輛長期留在長安城供曲清言差遣,另外一輛會在驛站尋了去京城的車隊跟著一道回京。

長安府府衙中只安排了他們二人當差要用到的院子,至于住所,在朱瑾睿進京前就已是命府中管事在府衙附近的金魚胡同里給他們備了兩套三進的院子。

兩套院子一左一右相鄰,曲清言從王府中出來時就有王府的下人將她帶到此處。

王嬤嬤和千山大安到的早,已是將院中正房收整出來。

他們一行四人住一套三進的院子委實有些奢侈,千山王嬤嬤幾人要照顧曲清言就將正院的幾間廂房收整出來,各自撿了一間。

剛一到陜西就無意中遇到這種問題,曲清言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太過不好,王嬤嬤想收拾出一間院子給曲清言做書房,就如同曲文海那般,被曲清言直接叫住。

“先將西廂房收整好做書房就是,日后若是有變再另行收整不遲。”

還不知朱瑾睿要如何挪開那落在戰場上的巨石,她都不知自己是否能在這西北長久的住下去,何必那么麻煩。

王嬤嬤一向聽話,她這般說就這般做,只院中的家具委實讓她看不過眼,還要去尋城中的木器行全部重新訂過。

按照詔書上所寫,她到西北就即日任職,她在長安府府衙掛了名頭換了文書就正式變作了這里的一員。

他們在半路上收到山東那邊傳來的消息,余有臺收到調令也已是準備啟程,最晚月底就會趕到長安。

曲清言這是第一次做外放官,應該說她是第一次當官,雖然不知身為提學官副官都應掌管哪些事務,但了解一方情況也是算是任職的基礎。

豫王府那邊沒有傳召,也沒有任何指令送來。

她每日在府衙中翻看整理長安府下轄州縣前一年送來的名冊和賬冊。

陜西省五道八府,二十一州九十五縣,若是一一翻看整理,她怕是到了年底也統計不出所以然。

她現在只想趕在余有臺到長安城之前整理出其中一二細節或是關鍵點,屆時就可以讓已經有兩年提學官經驗的余有臺指正她的思路是否可行。

長安府作為的陜西省府,其內的繁華雖比不得京城,相比濟南、開封倒也不算遜色。

尤其前一年起,朱瑾睿將豫王府設在此地后,對長安城又有了一番新的治理。

這座古老的都城,曲清言前世里也曾來過,但那時的鐘樓鼓樓早已變做一處風景,哪里還會定時鳴鐘擊鼓。

休沐日,她帶著千山和大安在城中隨意的轉著,那蒼老的青磚城墻在她眼中都帶著一番別樣的精致和厚重。

“少爺,王府有管事來尋您,說是余有臺余大人已經入城,讓您現在去一趟王府。”

千山從茶館的一樓蹭蹭蹭的跑到二樓包間,讓他無比奇怪的是這王府出來的人怎么會知道他們三個在這茶館里。

曲清言將手中的花生往桌上一扔,她計算著余有臺這幾日也是該到了。

朱瑾睿這段時日一直沒有傳她到豫王府,要么是他有別的公務在忙,要么是還沒尋到適宜妥帖的辦法,要么就是他也在等余有臺。

她心下各種細思量,起身命大安丟了塊碎銀子,主仆三人便向著豫王府行去。

這長安城曾是前朝的皇城,城中還有前朝皇家的一二蹤影,朱瑾睿當初將豫王府開在此處就引來過猜忌,認為他將王府開在過往的都城中是存了不軌之心。

只朱瑾睿雖然不愿理會這些大臣的可笑言論,為了避嫌,他還是將王府設在了城中的西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