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逃出悍觴大營
第21章逃出悍觴大營
還清醒著的士卒說:“薇花公主畢竟是被強推到四品‘自在’境界的至陰之體,她雖然不會術法,也就是亂鬧一氣,傷不到誰,但是像咱們這樣的凡夫俗子,一時也奈何不了她。”
第三位士卒扯著沙啞的嗓音說:“對的,只能等她鬧夠了,等她身上積攢的至陰真氣全都耗盡了,再把她押回到大將軍那邊去。”
又有一個士卒問:“那……這就一直由著她鬧著,也沒人去報告給大將軍?”
第一個聲音又說:“聽說,公主這不是第一次鬧著要回去了,一年里總會鬧上幾回,大將軍早就習慣了。得了,別費這閑心,咱幾個再看會兒熱鬧,就繼續喝酒去!”
清醒著的那位也笑道:“這個點,去報知大將軍?還想不想活了?大將軍肯定正摟著新獲的一眾美人兒在睡覺呢,現在誰敢去打擾?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快省省吧,咱兄弟們喝酒才是正事!”
十幾個士卒聽了這話,竟一齊浪笑起來,又說一些雜七雜八的胡話。
風倚鸞三人當然并不知道,此前所發生的一些細節。
大約在小半個時辰前,在中軍大帳的筵席中,舞樂酒肉一直沒有間斷地持續著,寇大將軍帶著七分醉意,終于站起身來,拽著舞茵痕往他的寢帳而去,薇花公主見狀,便也起身輕步跟在后面。
大帳中的一眾偏副將領們沒有任何人起疑,繼續大吃大喝,舞樂班的姐姐們也繼續奏樂,醉了的副將就橫睡在地上手舞足蹈發酒瘋,沒有人抬眼留意薇花公主。
舞茵痕隨著寇大將軍進了寢帳,把他迷暈之后,薇花公主便閃身進來,兩人悄聲商議了幾句,開始分頭行動。
舞茵痕設法隨手弄了幾套普通士卒的衣服,直奔雜虜營;而薇花公主則算好了時間,等待一會之后,假顛假狂地,往正南的前鋒營而去,開始撒潑瘋鬧,口口聲聲喊著思念父王和母妃,要回玥闔王城等等。
兩人的時間恰好合拍,于是有了風倚鸞他們聽到的那場鬧劇。
此外,寇大將軍中了舞茵痕的迷神藥,此時大概正一個人在寢帳里,抱著一卷大被子翻滾蠕動著,做著春意盎然的大夢呢,在夢中,他自以為歡快無比……此時誰要是闖進去,不當場被砍頭也得活活尷尬死。
寇大將軍果然癖好特殊,超凡脫俗……
風倚鸞三人跟著舞茵痕,從那一堆士卒身后不遠處經過,完全沒有被發覺。隨后他們在前鋒營中曲折穿行,找人少的地方,一路躲著走,雖然略微有些心跳加速,偶爾也遇到了幾撥已經喝到半醉的士卒,但仍然還是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逃出了悍觴軍的大營。
真可謂一路順利,有驚無險。
看這樣的情形,其實如果沒有公主幫忙,他們也一定能想辦法逃出去,只是會略微多費些力氣吧。
但是,公主參與進來最大的好處是,即便有人看到了舞茵痕在奏樂之后與他們私會過,大將軍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三人逃走的事情懷疑到舞茵痕的頭上。
舞茵痕自己的復仇計劃便不會受影響,而且,她還多了薇花公主這樣一位臨時盟友。
出了大營數步遠,風倚鸞這時才低聲問:“薇花公主這樣一鬧,不知道大將軍明天會將她怎樣?”
端墟開口回答:“放心,應該不會怎樣,她也是寇重五費了很大價錢才弄成四品至陰之體的,不會為了走脫幾個人這點小事情就輕易廢了她,所以她才敢有恃無恐地在營中大鬧。”
風倚鸞說:“端叔你知道的事情真多。”
楫離聽到這話,深深地看了端墟一眼。
舞茵痕看看四下無人,便催促三人,把士卒的衣服再脫下來,又收進了空間儲物手鐲中。
她又把薇花公主的玉佩拿出來,交給端墟,請他妥善保管,到時候好做為信物,交給玥闔國君。
舞茵痕叮囑道:“既然答應了公主,就拜托三位,請務必去替公主送句口信,否則,只怕她會成為我復仇計劃的一個威脅。”
端墟收了玉佩,鄭重點頭,并取出一枚小小的木制令牌,上面刻著符文,交到舞茵痕手中,說:“此物可以傳遞消息,此次,多謝舞掌柜相助,我們才能如此順利地逃出悍觴大營,我以此符令愿許下一諾,今后,舞掌柜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必將助你一次,萬里不辭。”
舞茵痕點頭,也沒有推辭,收起了符令。
說完這些,她轉頭看向風倚鸞,說:“鸞兒,從今往后,我與你師父便都無法再看顧你了,江湖險惡,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凡事多個心眼,還有,但凡能學得一點兒的東西,就都學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比如此次,你會吹兩聲笛子,就多了幾分活命的機會不是?”
風倚鸞聽話地點點頭。
舞茵痕又溫和地說:“我算過,我們應該還能再次相見……端墟大哥,楫公子,鸞兒就拜托與兩位了,替我照顧好她,在此也替她師父謝過兩位,愿你們前程多保重。”
最后,舞茵痕道一聲離別珍重,便轉身獨自返回了悍觴軍的大營。
風倚鸞怔怔地看著舞茵痕的背影,終于忍住眼淚,轉身往東直走。
三人往東走了一里多路,走入一從樹林之中,端墟忽然停下腳步,面對著悍觴軍大營方向站定了,指尖前方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符,只見他手腕輕輕抖轉,在空中不知畫了什么,隨后,手指往前方一疾指,說聲:“去!”符紙便立即化做一道血色紅光,往大營方向疾飛而去。
風倚鸞驚問:“端叔!你這是做什么?!”
端墟呵呵笑道:“白天時曾對你說過,那兩個點檢官,都是將死之人,我在跪地之時,已經隨手在兩人的身上動了個小小的手腳。”
風倚鸞睜大了眼睛,感到很驚奇。
楫離冷笑道:“一里之外取人性命,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難得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因什么而死。”話語之間,滿滿地都是諷刺的意味。
端墟也不惱,依然呵呵笑著說道:“嗯,是啊,他們會在三天后死掉,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因什么而死的。”
風倚鸞說:“端叔!他們只是羞辱了你幾句,你只是跪了他們一下,便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風倚鸞覺得這位端墟大叔越發地不可琢磨起來,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