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閱讀
第九十三章袁銘的心思
在前世,就有火耗銀子和冰敬、炭敬的說法,作為上官,給予手下一定物質上的獎勵和支持,這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也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辦差。這套御下方法,放到什么時候都不過時,但是,不能太明顯,否則讓人嫉妒,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會得罪同僚,所以這件事情就要好好的想想。
這本是袁銘私下里的想法,也在心里犯難,這天等袁銘終于折騰完了媳婦,因為擔心媳婦沒有痊愈,只能克制了,但是和媳婦說什么呢?雖然文桃給自己生了兒子,炕上也很和諧,但總覺得少了什么,袁銘想了很久,他們之間似乎缺乏溝通,但袁銘也很糾結,他想表達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家里,他只給了點提示,文桃就已經心領神會了。媳婦琴棋書畫皆通,但袁銘卻完全不懂,他每天只關心訓練,戰術戰略等軍事知識,他們之間還真是沒有什么共同語言,所以兩個人的呼吸平穩之后,反倒陷入了尷尬的寂靜。
文桃也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但她說什么好呢?說孩子?現在浩子除了吃就是睡,能說幾句?說種菜,袁銘也參與了,雞毛蒜皮,家長里短,這都沒話題,但文桃向來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學識見識遠比尋常人高的多,找話題,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眼下就有一個,
“你最近還是帶著手下的人進山嗎?”
這個話題果然是袁銘感興趣的,翻過身,側躺看著媳婦,問道,“是啊,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覺得,你這個當領導的,有點不體恤手下的人,”文桃有點用話激起袁銘斗志的意思,
銘果然有了興趣,雖然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來,但文桃還是能看清楚他的臉色,袁銘說話的口氣也不善,說道,“什么意思,你倒是說說。”
文桃扯過自己的衣服,摸索著正反面,一邊穿一邊說道,“我發現底下的士兵,甚至是干部,生活都挺困難的,當兵的那點津貼夠干什么的,就算是在部隊,也不是吃的多好,至少和我們村里的人比不了。各個連隊都有養豬,但也只能是逢年過節讓大家嘗點肉星,你們經常到山上去訓練,就沒有想著帶點什么回來?不是說野外生存訓練嗎?你們吃什么?或者說,什么能吃,你們都不知道嗎?唉!入寶山空手而回,也是夠木的!”
一聽這話,袁銘不樂意了,說道,“你知道什么,這大冬天的,打獵哪里有那么容易。再說就算是有,最多也就是讓大家吃幾口肉,還能有什么?”
“往深山里走,毒蛇猛獸多,但我想既然你們是要訓練,總不會是說說吧!總要去親自體驗艱苦的叢林生活啊!此時打獵,不說動物身上的肉多難得,就是得了皮毛,那也是很值錢的,打個比方說,若是打了一頭熊,夠你們一百多人一人分到十來塊錢的,若是打到了老虎,每個人至少分一百。若是打了鹿,也能得給十幾二十塊的。現在一盒煙才幾毛錢,十塊錢能做很多事了,要是打的更多,這變相的獎金,足夠讓所有人擠破了腦袋來你的隊伍,而你此時手下的兵,會更有干勁兒。”文桃總算是穿完了衣服了,剛躺下,就發現袁銘撲過來,從上往下看著他,眼神晦暗莫測,
“你是說打獵得的獵物賣到收購站去?”
桃笑了,說道,“送到收購站可是虧大了,我認識縣城收購站的人,他們會把山貨運送到大城市,可以賣個好價錢,毛皮、藥材、肉食,到了城市那就是幾倍的價格,就比如說野鹿,可以買鹿血、鹿肉、鹿茸、鹿皮,你去賣,最多給你肉前,毛皮肯定不會給多少錢。”
袁銘翻身躺回去,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真能多給錢?”
“嗯,能,你可以放心。”文桃去過收購站,只要她想,什么人拿不下來呢?
袁銘動心了,但還是問道,“多了也能收,不會說別的嗎?”
“只要你有,絕對不愁賣,如果你打了熊、鹿、老虎,也可以直接賣給我,我會給錢的,我會自己泡制藥材,這樣的話,價格可以翻幾十倍,想想吧!”文桃說完,就準備睡覺了,不過聽了文桃的話,袁銘卻真的睡不著了,怎么能讓這件事情辦成了,怎么能讓讓整個部隊都收益。媳婦的提議雖然好,但是他們這個小部隊吃獨食,那顯然是行不通的。
第二天,袁銘回來的很早,拉著岳父打聽打獵的事情,尤其是冬季狩獵,又問了什么東西是最值錢的。最重要的,還是在山里如何生存,尋找水源,解決毒蟲、瘴氣等等更加詳細的問題,這些不只是當前的山中的情況,因為北方的山林,最大的麻煩可能是迷路,是遇到猛獸,但是如果是南方的山林,那問題更多,到山上打獵采藥可能還好,若是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幾天,十幾天,那就是大問題了。
和往常一樣,今天的飯菜也特別的豐盛,袁銘和岳父一起喝酒,今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使勁兒的灌酒,文桃覺得,父親不是糊涂的,這樣做,肯定有目的。果然,飯桌上,文繼先就說了,
“女婿,可別小看這酒,你想知道什么,想不被人套話,想拉近朋友間的距離,這酒量是非常重要的,得練練啊!”
袁銘看看媳婦,她的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不去阻攔父親的灌酒,也不會埋怨的看著他,袁銘想起他聽過的媳婦同別人說的話,這個時候就有點感嘆了,這份信任和理解,讓人心里很是溫暖,他也慶幸自己的幸運。
吃過飯之后,媳婦果然給他準備了醒酒藥,水果汁,兩個人也開始聊天,文桃給孩子喂奶,袁銘躺在炕上醒酒,酒喝多了,也不是都會昏睡,就像現在,袁銘雖然有些頭昏昏,但思路清晰,也能放下心防,可以說一些往常說不出的話來,從父母對他的無視,到爺爺的嚴苛的管教,還說了十五歲就參軍之后,隱藏身份,讀過艱難的新兵訓練,交了許多的好朋友。
之后又對文桃說道,“他們若是對你不客氣,你也不用理會他們。”
文桃笑了笑,把吃飽的孩子放下來,說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不會給你丟臉的。”
銘沉默了半天,心里想的卻不是家里的事,文桃這話卻沒有得到袁銘的回應,他問了文桃一句,
“你的那些打獵的工具,還能做出來一些不?”
文桃的臉都黑了,顯然這個男人心里想的都是這些‘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