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傻女人鬧事
105傻女人鬧事
文家本來就是書香傳家,對學習向來看重,但各人的緣法不同,文桃看了看,就幫著媽媽攬過來那些底子好的學生,這部分學生多,至于其他年紀小的,文桃則是讓媽媽從高中文化的基礎知識教起,知道大家都著急想要考上,但文桃卻說了,不可能只有一次,年紀小的,肯定還有機會,倒是年紀大的不好說。
文桃的話向來是管用的,就算是有敢非議的,那也只是在肚子里,有膽子反抗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跟著文桃學習的族人一共有17個,其中有四個是村里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這四個也是因為和文家的人有著沾親帶故的關系,否則的話,文桃是絕對不會收的。其余的人,則只能回頭去找他們的學校老師補習了。
難辦的是村里的那十幾個知青,大的都有二十五六歲了,也都結婚了,小也有十七八歲了,都想參加高考,但是他們想讓文桃教,但和村里的人相處的不好和文家更是有過節,即使羨慕,也不敢提出這個要求來。但是誰都知道,文繼先家里,也就是原來的文家祠堂里,熱火朝天,每天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甚至各家干脆送了飯過去,那些知青很是好奇他們是怎么學的,但苦無門路。
文桃對于這些學生的教學方法也很是簡單粗暴的,語文,語法將一遍,各種公式將一遍,例題將一次。這樣就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期間在練習題,用借來的油印機印刷出來的卷子,都是針對當天的知識進行鞏固的。作文則是將了格式,論點、論證之類的,然后就是讓大家背一下經典句子,給大家看范文。一個星期過后,那就是鋪天蓋地的試題和卷子,頭一天掐著點做題,第二天講評,偶爾來一次考試,都是文桃在批改卷子。十七個人的卷子對于文桃來說,也不難。
馬上就要考試了,大家都很緊張,考試前半個月的時候,就出事了,文桃火了,整個文家村的人都驚動了。
事情生的非常突然,一起上學的人都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知道,頭一天了全套的模擬題,這次是非常整個的,很重要的考試,文桃給了大家一天的時間回去做了,第二天交上來,等下面的學生做新一天的復習題的時候,文桃批改卷子,批改到一半的時候,文桃突然難了,
“文小潔!”
一聽文桃的語氣,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文小潔也趕緊站了起來,有些膽怯的看著文桃,回答道,“姑奶奶!”
“這是你寫的卷子嗎?”文桃拎著卷子問道,不等文小潔回答,又繼續說道,“這是第幾次了?你讓別人代替你做卷子?
讓我替你批改,給你當槍使,還是想讓我替你做嫁衣!”
嫁衣兩個字觸動了文小潔,她低下頭,扭著衣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文桃卻還是不解氣,說道,“我打著肚子,拿出自己復習的時間教你們,就是這么被你們利用的嗎?不想考大學,趕緊給我滾蛋,我沒有那么賤,我們文家更不會做抓著龍尾巴上天的事。你把文家族里學的習題散出去也就算了,竟然把自己得到指點的機會都讓給別人,你干脆別來了。”
文小潔就是不說話,文桃更生氣了,最近文桃的脾氣總是不好,但也正常,經歷了那么憋屈的事情,又有那么大的壓力,情緒難免失控,見到文小潔還是不動彈,文桃就對來門口看熱鬧的小孩子說道,
“你們去把文小潔的爹媽找來,把他們家的公主領回去。我這里地方小,擱不下。”小孩子家哪里知道什么叫火上澆油,
只知道祖奶奶讓他們叫人,他們就去了。等文小潔的父母來了,文桃這邊已經下課了,她也回自己的房間躺著去了。剛生了一場氣,難免覺得心累。
沒多久,文小潔的父母,還有文德友等幾個村里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因為文桃火他們沒有見過,能讓文桃火的事情,那就絕對不會是小事。
都來了,文桃也不能不見,小潔媽趕緊拉著閨女賠不是,文小潔的爸爸叫文德軒,也是個不多話的人,很是嚴肅,但絕對不是脾氣好的。陰沉著臉,不時地看一眼女兒,文德友也開口說道,
“老姑,咋回事啊?啥事兒這么大的火氣?”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如今文桃看到父母也來了,也知道,若是不給出一個三六九來,恐怕生出什么誤會的。
看著文小潔,說道,“既然來的都不是外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給族里的人講課,弄來的那些書本、試卷,都是費了我很大力氣的,這個東西就是花多少錢都沒有人買得到的。為什么買不到,大家只知道一個原因,那就是沒有人賣,這第二個,就是因為,僧多粥少,一個省有名額,一個縣也有名額,分到咱們鄉里、村里,又能分到幾個。一起競爭的人那么多,就算你再能,可有卡脖子的,誰不留個心眼兒啊。”
文德友聽了這個,明白了,說道,“哦,我明白了,就算是咱們村的人都考了高分,那也得按照名額錄取,是這個意思吧?”
“對。所以,我就起了自私的心,把資料都給咱們文家的人。你們可會怪我?”
文德友和村里的幾個領導連忙搖頭,都表示很理解,也很贊賞。文桃繼續說道,
“可是我給大家的試題,文小潔給了別人。”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文小潔,看著大家氣憤的目光,尤其是她爹都要吃了她了,文小潔也怕了,反駁道,“沒,我沒給別人。你說這是啥意思,你看見了?你每天都不出屋,你能看見什么,我看肯定是有人告我的壯,陷害我,就像你說的,僧多粥少,有人想踩著我往上爬。”
文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不是給了別人,我沒抓到,可你送上來給我批改的卷子,一共三十四起,其中有三次,是別人寫的。尤其是今天的模擬題,這是我壓的題,很可能會出的,可你竟然給人做,做好了讓我批改,你說,你是不是傻?還是你當我傻?教了你們這么久,我會認不出你的字跡嗎?我會不知道你的實力嗎?就算不是寫漢字,就是寫數字,我也不會看錯啊!我給了你機會,沒想到都這么緊張了,你竟然打算全部讓人做了。你這是要拱手讓出上大學的機會嗎?”
文桃的話音一落,文德軒的巴掌已經落下了,文桃也沒管,繼續說道,“這么關鍵的時候,就算是自己的丈夫都未必會讓,何況你還沒嫁人呢!你說別人陷害你,就你的水平,考上考不上,那還玄乎呢!誰有那個功夫在這個時候陷害你?”
此時連文小潔的媽都受不了了,一邊哭一邊罵道,“你還想護著他,那個潘維明有啥好的?你不學,你讓他上,將來他上了大學,能和你好嗎?你還想著嫁給他到城里享福,你死了這條心吧!沒見過你這么缺心眼的。”
道理人人都懂,但做什么選擇,卻往往不是理智可以支配的,或者說,人,都只會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看著對父母也不是什么擅長溝通的,文桃看著來氣,就說道,
“現在什么社會了,誰還講究夫貴妻榮,有本事自己考上大學啊!這么自私的人,竟然自己做了試題,讓我評卷,讓你放棄,將來就算是娶了你,怕也是為了讓你供著他上大學,這樣的人,見利思遷,就是有了好處,有人比你更有利用價值,就會甩了你,到時候你怎么辦?”
文小潔也哭的很厲害,心里更是翻騰著,說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倒貼一個城里人,你行為什么我就不行?”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沒聲了,這可真是戳了文桃的肺管子了,片刻的安靜,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文小潔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文桃調整了一下姿勢,平靜的語調說道,
“我是你的長輩,是你的老師,我沒有義務教你,可我既然教了,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這樣的話。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我也不敢收你,你回去吧!不用再來了。還有,以后也別叫我姑奶,我捐給族里的錢,也不能讓你用。你本事大,跟我叫板,那就拿出點本事來吧!我可不想白白養了這么一頭反咬我一口的狼。出去!”
“滾,都給我滾,我們不教了,我們有什么義務教你們,愛考不考,跟我們有什么關系,都給我滾!滾!”文小潔的話,自然是讓文桃很氣憤,但更生氣的還是周淑靜,她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的,
文繼先也嘆氣,一臉陰沉,嘴里喃喃的說道,“老了,老了!總想著親戚,就應該照應一把,可現在……我就這么一個老閨女,大著肚子教書,自己還要復習,何苦啊!也怪我啊!想不通啊!思想落后了,哪里想到現今的人那……唉!”說完,背著手,離開了,這幾是要甩手不管了啊!
此時不僅是文德友等村里族里重要的人極為誠懇的求著周淑靜和文桃,就連在門口偷聽的那些有點身份的問家人都跑進來了,對文桃那是感恩的表忠心,文桃想了想,不能因為一條魚,壞了一鍋湯,從封建社會走來的女子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娘家和母族人的,這是人脈、是依靠,在這個社會也用得上,畢竟不管到什么時候,有真心待你的人,那都是極為難得的,即使付出可能不會完全得到回報,但有一點回報也就能讓文桃滿足了,最差也能混個好評不是。
周淑靜看看女兒,最終也還是答應了,至于文小潔,不用別人開口,他父母就不支持她考大學了,既然沒有那個心,就別浪費族里的資源了,心思都沒在這上面,上什么上。再說了,通過這件事情,能讓這個傻丫頭看透了那個混賬也好的。
這件事情對于其他學生的影響也不小,此時他們可是在除了學習之外,還要保護好自己的復習資料了。不僅是對自己,也是為了族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就算是輸了,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卻說袁銘那里,更給媳婦寫了信,回頭來,回信的竟然是團長,詳細的說了他是如何得到明理,如何的為難,多么多么不情愿的把她媳婦給攆回家去了。袁銘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埋怨團長于偉,但更埋怨,更氣憤的是家里的人,包括他的爺爺,過去對他不甚理睬,如今見他進修了,不到三十歲就能當團長,甚至更高的職位,他們終于現了這個人果然有用的。要知道在和平年代的軍隊當中,尤其是在精兵簡政的大環境下,能夠留在隊伍里,還能特別培訓的人,那就是要重用啊!否則升遷也得是按部就班,論資排輩的。
他們打的主意,袁銘也不是不清楚,不就是等著他聽話,放棄文桃母子,任憑他們的擺布才肯給他一條光明大道嗎?他袁銘豈會是那樣的人。想到媳婦,在想的媳婦現在懷孕,竟然還要高考,怕是心里也早就在介懷這件事情,在那樣的情況下被攆走了,她心里得多傷心啊!可是如果此時他就請假回家,那真是自斷前程了,因為培訓根本沒有說要多久,可能是兩三個月,也可能是一年,若是請假了,又是短期的,那自己等于放棄升遷,再說他要以什么理由請假呢!要知道在部隊,為了大局著想,就是親爹死了都不好請假的,更何況是為了讓媳婦消氣請假了。
但如果不表態,以他對自己妻子的了解,嘴上不說,怕是心里也會存著疙瘩,時間長了,到傷了夫妻感情,既然已經如此明朗了,索性都攤開來說好了。夫妻之間禍福與共,他相信文桃絕對不是看中他的身份才跟他的,以他們夫妻這么長時間相處的了解,自己的媳婦,表面上看柔情似水,可卻是最為剛烈的,他賭不起。(/book/1334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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