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葉子標本
第71章葉子標本
楚長秦見舒吭不悅,忙收斂了神色,道:“你約我所為何事?”
“顏金針。”
舒吭在楚長秦手上寫道。
“一年之約未到,不可心急。”楚長秦以為舒吭找顏青睞是為了治啞疾。
“按上次約定好的時間,第二針應當是端午之后。”
“不為此事。”舒吭繼續寫。
“那為何?”
“你別管!”
舒吭的手粗魯地從楚長秦手上收回。
這女子好生無禮也。
有求于人還如此硬梆梆不知懷柔。
“你來見我是希望我替你去請顏金針來京嗎?”楚長秦問。
舒吭點了點頭。
楚長秦道:“顏金針住在青睞草堂,你自派人去接不就行了。”
楚長秦并非不愿答應舒吭,而是突然就生出了抬杠的興致。
沒料到舒吭十分實誠在他手上寫了三個字:“我……路癡。”
這女子……
楚長秦有些哭笑不得。
榴花城,尹老爺收到了來自茭陽的信。
尹老爺氣憤地將信揉做一團擲于地上。
書童問道:“大人為何事生氣?”
尹老爺張了張口卻不敢說出口,終究是家丑。
那焦氏也實在是忒糊涂了。
一個繼母卻去偷盜繼女的財物,成何體統?何必那樣眼紅?等到阿鶯出嫁那日,他高興便將那些財物陪嫁于嫁,他若不高興,將她財物留下,不就是尹家的東西?她一個女子家還能強帶走娘家的東西不成?
忍一忍便全都是尹伯尹仲的,不是嗎?
一時忍不住了,好了,吃相難看,下不來臺了吧?
茭陽來的信上,老夫人逼他休妻呢!
尹老爺有些郁悶,老母親也真是老糊涂了。
那些財物雖然說是阿鶯的東西,但是連阿鶯都是尹家的,那些財務也是尹家的不是?
焦氏身為正牌的尹夫人,不過搬了幾件自己家的東西擺到了自己的屋里,怎么能說是偷呢?還嚴重到要休妻的地步。
多大點事!
小提大作!
這個妻他才不休呢。
書童見尹老爺的臉色晴轉多云,多云又轉晴,方放下了心,道:“大人,年前關于您升遷的事兒知府回信了。”
尹老爺頓時來了精神。
他在榴花城一守多年,早就籌謀著升遷惑調任的事情總沒有結果,尹老爺在背地里不知詛咒了知府多少遍,這一回知府居然開眼了。
“劉知府那個鱉三怎么突然就通啦?”尹老爺沾沾自喜又有些不可置信道。
書童奇怪的看著他:“大人,劉知府剛剛被貶,現在是新的知府,姓宋,幽州過來的。您不知道嗎?”
看著尹老爺一臉懵逼樣子,書童又道:“哦!奴才有個親戚在府衙當差,奴才也是聽這個親戚講的。”
尹老爺亢奮:“劉知府那個王八被貶啦?什么事情被貶了呀?管他什么事,總之被貶了是老天開眼,真是大快人心!”
書童呵呵:“這個新上任的宋知府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所以奴才就恭喜大人撥開云霧見日出了。”
“嗯!”尹申點頭,心情頗爽利,“不知道這宋知府會讓本官去何處就職?不能升遷的話平調回咱郴州老家也是好的。”
尹申想的是回到郴州就可以把焦氏和孩子們從茭陽接到縣衙,那樣就會少許多家務官司。
為保險起見,他還是去張羅張羅,打點打點這個宋知府吧。
楚長秦的書房桌上擺了一本本厚厚書籍,楚長秦將那本書遞到舒吭面前來。
舒吭打開一顫,但見每張扉頁上都夾著幾片樹葉的標本。
楚長秦道:“葉子是上蒼最溫柔的賜予,用來做暗器傷人未免暴殄天物,可惜了。”
舒吭默默不語。
楚長秦又道:“這是我收集了一百種樹木葉子制成的標本,有我府中的,也有山野樹林里的,每一片葉子都來自不同種類的樹木,大千世界里的樹木千千萬萬,所以我會繼續收集樹葉標本,將來繼續送給你是一個愛葉子的女人,這個癖好對我而言很新鮮,所以我為你做這些事也感到很新鮮。”
舒吭看著眼前這張周兆倫的面孔,原本她應該將這一整本的樹葉標本撕碎扔在他的臉上,然后甩袖而去,可是她卻沒有這么做。
而且鬼使神差的,她將一整本的樹葉標本捧在了胸前,十分的小心翼翼。
“謝謝!”她在他手上寫道。
楚長秦心情瞬間愉悅起來:“你放心,顏金針的我一定替你請來,在最短的時間內。”
楚長秦做了保證,舒吭再次點頭致謝。
靳石丹帶著素雪去找了阿萊阿慶,阿萊阿慶往茭陽送禮時與素雪打過照面,所以大家很快就熟絡起來。
阿萊阿慶拿出好些好吃好喝好玩的出來招待素雪,說是當日靳石丹招待他們時用的銀子是尹娘子贊助的,這算是回報了。
素雪也不客氣,幾人相處得十分投緣。
楚長秦那邊傳來消息,說舒吭要回去了,靳石丹忙拉了素雪棄阿萊阿慶而去。
阿萊道:“從前阿丹跟著公子時也不見他如此小心謹慎。”
阿慶分析道:“畢竟尹娘子是個女子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阿丹如果不盡職,不準什么時候就惹惱了她。莫說阿丹,咱家世子爺對這位尹娘子也很小心謹慎呢。”
“我也發現了,咱家世子爺些不對勁,難道他紅鸞星動了?”阿萊笑著猜測。
“要不你去世子爺跟前問一問。”阿慶提議。
“餿主意。”阿萊啐了阿慶一口。
最后去找楚長秦問話的竟然是定安侯。
“聽說今日府中來了一位貴客,還是個女的?”定安侯看著楚長秦。
楚長秦心想,他已經安排得十分隱蔽,祖父是如何知道的?
面對定安侯的詢問,楚長秦只能含糊其辭。
“此女與你是什么關系?”
祖父怎么如此八卦呢?
楚長秦干脆耍起了無賴:“此女與我并無關系,與祖父倒有莫大的關系。”
定安侯的面色刷一下變了。
其實吧他也沒少風流,但凡有不安分的他都讓阿貴去擺平了,還輪不到自己的孫兒替自己善后的。
定安侯面色很是難看:“那這女子是哪一個教坊司的?”
楚長秦:“……”
見楚長秦無語,定安侯心里越發沒底,心虛道:“難道是妓館的?”
楚長秦徹底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