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這一生在某些時刻應該感激自己在這個時刻之前的某個曾經遭遇的可怕苦難,只要你度過了,只要你活過來了,那么當前的兇險于你如浮云。
對秦魚就是這樣的狀態。
——尹幽所在的末世給你帶來的其實并不是陰影,而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如果沒有她早就的龐大末世狂潮,沒有好幾次那樣聲勢浩大又恐怖的屠殺儀式,秦魚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有把級的副本兇險處境都運籌得輕描淡寫的心性。
眼界,見識,其實有時候就是一種能力。
——你應該感激尹幽。
黃金壁忽然來了這樣兩句話,嬌嬌還順勢補上。
“而且人家犧牲不小,一出場就讓你看光光了,人家還是大佬呢,對你也算是寵愛了。”
秦魚:“我裝的時候,勞煩你們兩個土鱉消失。”
影響她心情。
其實影響她心情的是“尹幽”這個名字,這個女人的確給了她很大的陰影,大概是因為副本全程幾乎都在人家的戲弄之下,還有胸口那一刀
想起來就生疼。
嬌嬌:“你也插了她一刀啊。”
秦魚:“你這是為她說話?難道她比我要?”
嬌嬌:“要我說實話?”
秦魚:“不,不用了,我拒絕。”
嬌嬌:“比你好看,身材比你好,胸比你大,還有”
秦魚:“明天你想吃什么?”
嬌嬌:“還有什么都是浮云,魚魚你有一點絕對比她好,那就是你身邊永遠有個超級可愛的小祖宗也就是我一直愛著你~”
這語氣像爸爸永遠愛你。
呵呵噠。
她心里憋氣,對黑衣人的怨恨就越發冷淡了,但黑衣人對她的恨意難以抹消,在玉宴之被那些強大彎刀刺客包圍后想要過來擊殺秦魚,他也的確動了。
憤怒壓制了他的冷靜,他只想殺人!
屋頂上的瓦片龜裂,他兩三步從屋頂跳起,彼時,林桑第一個沖上來保護秦魚?開玩笑!她朝一個刺客甩鞭子而去,想給玉宴之解圍。
而在馬上的秦魚只是笑了下,拉了韁繩,馬兒繞開奔走,黑衣人追上去了,但才追了一會就發現秦魚在朝著玉宴之那邊去。
隔著諸多彎刀刺客,玉宴之的秋水流水暢響,這些彎刀刺客的配合很可怕,似乎還是一種陣法,他一時被困其中,但秦魚趕來的馬蹄聲吸引了他注意,側頭看去,秦魚來了,后面的黑衣人也來了。
目光一對,他忽然懂了秦魚的用意。
尤其是秦魚拔出了三根箭矢上了弓弦。
箭矢彈射,三根鎖定了三個刺客的位置,三人躲避開來,陣法針眼位置轉變了,他們不是蠢蛋,在轉變的時候也在尋求替換,但玉宴之跟秦魚的配合太默契了,在三人針眼位置轉移的時候,他準備的一劍天碎玉就來了。
噗嗤!一個彎刀刺客的腦袋被碎石打中,爆裂!
缺口來了!玉宴之跳起,靴子踩中了這個刺客的腦袋跳起,也在跳出陣法但后面那些刺客也跳起甩出暗器幾十枚暗器飛梭而來,半空的玉宴之以鯉魚彎腰的矯健身態后空翻中憑空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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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看到附近一些居民屋頂刷刷出現幾十個弓箭手。
這些刺客終于驚駭。
“該死的,有城衛軍埋伏!!!!”
站在最中央的秦魚手一揮!
嗡!弓箭全面拋射!這些弓箭如雨落下,倒是沒有射歪朝秦魚的,大概是不敢。
“擋!殺出去!”
刺客們到底還是身經百戰的,如果擰成一團,殺出去也不難。
尤其是吹口哨的那個刺客小頭目,他揮舞彎刀,三兩下劈斷兩根箭矢,正打算指揮人突圍忽然覺得后背一涼。
秦魚在箭雨密集的最中心,這一幕頗有科幻大片的特效效果,而附近的老百姓有稍微膽大的拉開一點窗戶口子,可以看到廣場上箭雨群殺的場景也能看到最中心騎馬的那個人不緊不慢拉弓上箭,瞄準一個人的身后臀部。
一根箭矢射出,噗嗤一下,直接射中臀部。
菊花一緊,小頭目慘叫一聲。
秦魚這邊的動靜聲勢浩大,看得人心潮澎湃,而林桑這邊可沒有馬騎,被二十幾個人圍攻時,除了堅韌不拔死懟黑衣人的玉宴之,林桑等人其實壓力挺大。
直到聽到兩條街外傳來的慘叫聲。
林桑第一反應就是小魚公子這奸詐之徒有后手!
果然,事實驗證了猜測。
李澗帶人來了,雖說這些彎刀刺客一個個以一敵十個官差,但李澗是有準備的——有弓箭手!
弓箭手配合之下,林桑等人就輕松多了,很快把王玲交給城衛軍看守的蔣慕辰也趕來了。
秦魚騎馬回來,把射完了箭矢的長弓扔給李澗,看了一眼被玉宴之用劍抵住脖子的黑衣人。
“看樣子剛完事。”她笑著一句,玉宴之看她一眼。“算我輸了。”
他不是蠢貨,看得出來今夜這一切是誰主導。
這人有點可怕了。
比在獸瓶山時可怕太多太多。
或許當時她的隱藏才是最可怕的。
玉宴之消耗不小,所以說完這句話后就不說了,倒是秦魚走到黑衣人面前。
“打得這么激烈都沒有掉下蒙面巾,綁得夠嚴實的啊。”
不知為何,林桑就覺得這人說啥都帶著嘲諷意味。
黑衣人此時反而平靜了,抬頭看著秦魚,忽然瞇起眼,幽幽說:“你以為你贏了?”
秦魚挑眉,李澗卻是冷笑,“死到臨頭還敢囂張!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何設下這慘案混淆視聽,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黑衣人忽然低下頭輕笑,在眾人表情冷峻且殺意騰騰的時候抬起頭,盯著秦魚等人。
“我如果不說,你們又能拿我怎么樣呢?因為最終你們還是得放了我。”
哎呀,我這暴脾氣,你哪來的底氣?
秦魚忽然揚眉,幽幽說:“他還真有。”
眾人順著秦魚的目光看去,城中有一個地方一片火光。
李澗愣了下,忽然臉色大變,“該死,那是城主府!”
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刺客,正想組織人回去救火,陡聽到一道聲音,十分低沉渾厚又粗劣,像是腐朽的大提琴拉出的聲音,“不用勞煩你們了,你們的城主已經被我們的人帶走了,而我現在還要帶走他。”
他伸手指了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