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空間,巨大的虛空囚牢。
其實是一場池子,上面是黑暗,下面是池子,池子里面游動著魔紋液體,將他們牢牢困在其中。
兩女一雞深陷其中。
“真正的籠子不是那個籠子,而是這個空間,本身就是一個魔種囚籠。”
柳如是無法動彈,如此說。
秦魚卻是冷笑,“可能不是聾子,而是子宮。”
柳如是愣了下,表情古怪,這么嚴肅的場合,你一定要用這個詞兒嗎?
不過好像恰到好處。
“你的意思是把我們引過來困在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拿我們當養分供養給外面的魔種?”
秦魚聳肩,“你覺得呢?從九宮開始,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九龍升天柱的傳承是不假,卻非要建在養著魔種的天井邊上,這得是什么心態?是拿魔種來磨礪自己的傳承者,還是吸引傳承者來喂養魔種呢?”
柳如是也是個人精,跟得上秦魚的陰謀論腦回路,一旦頓悟,分分鐘把從前形象極好的天墟老人給撕破偽裝變成一個邪惡之徒。
因為她的確也察覺到這魔紋液體正在試圖抽取她的軀體血肉,乃至靈力,甚至圖謀靈魂。
簡而言之就是要整個吞噬她。
“阿,這么狠毒的嗎?發現好多老東西其實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真讓人失落。”柳如是喟嘆,又斜瞥秦魚,“為什么我覺得你一點也不緊張?是期待你的城主小姐姐能來救你,還是”
秦魚:“小姐姐可沒把我當自己人,雖說做人要有希望,但不能依賴,就不能是靠我自己脫身?”
柳如是:“所以,在這樣的險境,我有幸看你暴露真正的底牌?”
秦魚:“恐怕不行,你得先暈一下。”
柳如是一愣,忽試圖躲閃,但沒來得及,因為秦魚把朝辭拔出,變成了一個錘子,一錘子敲在柳如是腦袋上。
砸暈了。
嬌嬌目瞪口呆。
黃金壁也一言不發。
為了保證自己的秘密不暴露,真是夠粗暴直接的。
秦魚收起錘子,“知道越少越安全,我也是憐香惜玉為她好,你們覺得呢?”
嬌嬌沒說話。
黃金壁回了一句。
——你應該早就懷疑這個天墟老人了吧。
秦魚環顧了下這個孕育空間,淡淡道:“從看到秘紋開始,后來很多細節,都讓我覺得不太安心。”
既然不安心,那就是有懷疑,懷疑了,卻還是冒險過來。
那過萬的鼠妖就真沒辦法隊伍?
——你在圖謀什么?
秦魚緘默了下,回了黃金壁一句。
“我是不是很久沒刷黃金壁的獎勵了?”
——嗯?你的意思是干掉這個魔種?
魔種是大威脅,肯定是有巨大滅殺價值的。
她沒接到滅魔令,蔚川之境蓬萊的好處她拿不到。
但黃金屋的她拿得到。
——你恐怕出不了這個空間,它超出了你目前的能力。
秦魚:“我突破呢?”
——恐怕也不行,這是一個飛升者飛升之前設下的圈套,秦魚,你對此還沒有準確的認知。
秦魚:“哦,那加上血龍呢?”
黃金壁頓悟了。
顯然,青丘小師妹又打上了某條龍的注意。
秦魚拿出龍骨,把它在魔紋液體里攪動了下,一臉笑瞇瞇。
“他一定會感應到的,然后瘋狂來救我。”
“不過我得忙著突破,胖子,你拿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攪動一下,讓他時刻感受到背脊的疼痛,然后找到這里。”
嬌嬌:“”
為什么他覺得那條龍好可憐。
十分同情血龍的嬌嬌飛快接過骨頭,雀躍攪動池子。
喜滋滋的。
黃金壁暗想,那血龍遇到你們是真的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瀚海朝伊接到最后一道傳音就是柳如是告訴她自己遇到了秦魚。
遇上了?
瀚海朝伊對這個結果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事實上,她現在反而有點后悔當初沒有把秦魚拉入第二階段的計劃。
不過也沒什么可回頭的。
現在這個局面可有兇險?
“現在鼠潮爆發了,我可能沒那么快過去,你們兩個小心些,我沒過去前不要貿然動手,我覺得此地可能有點”
瀚海朝伊其實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她沒有秦魚那樣的經歷可對比,但她前后思索,還是察覺到了幾分異樣——尤其是血龍出現后。
所以她提醒柳如是,卻發現傳音失敗了。
失去了聯系。
瀚海朝伊躲避著鼠妖,皺著眉轉而去聯系秦魚。
異樣。
聯系失敗了。
這兩人都是人精,不可能故意不接自己聯系或者主動中斷傳音。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們遇險了,或者被困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那么精明的兩個人看來是天墟老人的手段。
瀚海朝伊瞇起眼,也不慌,手指無聲息觸著墻壁,半響,她從腦海烙上一個印記,這個印記也是一種傳音。
其實也是傳訊。
她在聯系可以解決天墟老人手段的人。
這個局,她一定要破。
不過瀚海朝伊剛剛聯系到人,忽然目光一頓。
鼠潮涌動了。
血腥味恐怖。
有人被殺被吃了?
不,倒像是鼠潮被屠戮了。
下一秒,瀚海朝伊見到了一路橫行殺戮過去的血龍。
太突兀,她意識到躲不掉,也察覺到似乎不用躲——血龍的狀態不對。
他看到了瀚海朝伊,但沒理,瘋狂殺戮過去,前去的方向瀚海朝伊被柳如是提醒過那魔種囚牢所在。
所以她知道這個人要去哪里。
”難道他也被提醒了?還是有追查手段“
瀚海朝伊思索著,但很快追上去。
她追上去的時候,還感應到后面被血龍屠殺過后胡亂逃竄的鼠妖們似乎也被其他人屠殺了。
有這能力的。
百里纖裳也來了。
瀚海朝伊沒有理會。
不管是天墟老人還是魔種都太危險了,留給她跟秦魚她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