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春事

第三百八十九章 離蛇出洞不遠了

正文第三百八十九章離蛇出洞不遠了

賀知春并未同圣人說她和崔九找到了幾個嫌疑人,也沒有說王聞林是其中的一員。

畢竟她的手中毫無證據,他們在肖姨娘懷上柳云佩的那段時日去了河東,并不代表他們就有罪。那幾個人個個都是朝中重臣,豈能隨意污蔑。

就算是她現在是太子,也不能這樣做。

至于王聞林,她觀感復雜,不管這個是人不是組織里的人,他作為一個官員而言,是能吏。

圣人也沒有問,他是皇帝,遭遇到的刺殺多了去了,殺過的人也不知凡凡,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應對之策。

“阿爹,那時候柳云佩有什么相熟的長者么?”

圣人搖了搖頭,“并無什么可疑之人,柳云佩為人乖覺,并不喜歡折騰,大多數時候都是守著阿烏的。她同柳家人,也不是很親近。”

父女二人又說了話兒,圣人便起身去召妃嬪侍寢去了。

賀知春伸了伸懶腰,想著柳云佩的事情。

她猜想,事情的后續應該是這樣子的。

烏蛇發現柳云佩死了之后,非常的憤怒,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前來尋求真相。

明面上,柳云佩同阿烏看起來都是被蛇咬死的,烏蛇同肖姨娘有私情,應該會知曉這個蛇的事情。M.2yt|

旁人都猜測是皇后干的,但是知曉蛇是蠱蛇的人,就明白,皇后怎么使喚得動蠱蛇?

最有可能就是柳云佩養蠱,然后一朝不慎,被蠱反噬了。

在這段時間里,烏蛇都一直是好好的,以為王聞林說,烏組織里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十分克制的,只有最近幾年,才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那么就說明,他在近年來受到過一次刺激。

根據薛貴的妻子柳金花說的,奶嬤嬤在幾年前有見過來自家鄉的親人,兩人說過話之后,沒過多久,奶嬤嬤就失魂落魄的,開始不記事了。

那么很有可能的是,第一次烏蛇去的時候,秦王已經將柳云佩的下人都遣散了,烏蛇并沒有找到他們;后來的相遇,讓他知曉了更多的可疑的事情。

譬如說,在柳云佩死之前,楊姬來過,給她送了荔枝。

再譬如說,柳云佩在倒栽進水池里之前,并未發出過尖叫聲。

這黑蛇是毒,小孩子可能一口斃命,但是大人不會死得那么快。

被咬了,她為何沒有發出任何呼痛聲?反而是直接倒進了浴桶里,因為她當時已經死了。

死一個人,現場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奶嬤嬤看不出來,烏蛇是一個厲害人物,不可能看不出來。

是以他更加的憤怒了,出手都是朝著圣人同他們幾個嫡出的兄妹來的。

那么阮嬤嬤為何從來沒有提過,其中還有楊姬的事情呢?

她想了想,應當是圣人當年給楊姬掃過尾吧,亦或者是,皇后本來就是心知肚明的。

倘若烏蛇真的將圣人還有他的嫡出子女當做是報復的對象,那么離他大規模的出手,定然是不遠了。

因為若是賀知春當了皇帝,她是肯定不會殺死晉王魏王的。

這不符合烏蛇的想法。

賀知春想著,勾了勾嘴角,不怕蛇出洞,就怕它不動。

時間一晃便到了年節里,這是賀知春作為太子參加的一次夜宴。

阮嬤嬤十分的重視,幾乎是從早晨開始,便拉著賀知春試衣衫,生怕墮了太子的威儀。

因為才落了雪,宮中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滿目的紅燈籠一連串兒的掛在了樹上。

賀知春不以為意,讓云霞提著燈籠,朝著宴客的大殿走去。

腳底下的雪履踩起來嘎吱嘎吱作響,賀知春剛出了東宮大門不遠,整個人就僵住了!

崔九那個烏鴉嘴,說中了!

她好奇的看著坐在樹枝上,那個穿著紅色長袍,胸口微微敞開的男子,不由得想起了當初他們還窮得很的時候,為了賣出去一張逍遙椅,就是讓賀知禮出賣男色,躺在引客人上門的。

這個人,簡直是東施效顰,比賀知禮差遠了。

男子不知道躺了多久了,頭發上都沾了雪,嘴唇凍得有些發青,即便是抹了口脂都掩蓋不住。

男子見賀知春來了,頗為尷尬,看到賀知春看向他,緊張結巴起來,“太……太子……”

賀知春有點惱怒,憑什么!憑什么她阿爹的后宮里就全是一水的美人啊,什么樣的都有。來她這里的,就是話都說不清楚的歪瓜裂棗!

她看起來品味有這么差?

大冷天的坐樹上,簡直是蠢……

賀知春想著,說道:“你的衣服已經粘在樹上了,掉下來會嘩啦一聲,撕破的!另外你坐的那顆梅花樹,是圣人的心頭好,掉了一片花瓣兒,他都要心疼半天。”

她說著,來了最后的致命一擊,“你的胸竟然比我的還大,簡直不能忍!”

樹上的男子一聽,嚇得從樹上掉了下來,只是他坐了太久,衣服當真已經凍在了樹上,將他倒掛在半空中,頗為的狼狽……

然后,就是嘩啦一聲。

賀知春不敢往那邊看,她怕一看,就要讓她負責任!

站在她身側的阮嬤嬤笑出了聲,“太子,這個不行,配不上你。嬤嬤之前覺得陸尋和岑長倩不錯,早知道就不說給蓉娘了。”

賀知春身子一僵,嬤嬤你竟然還想過這個!

岑長倩有什么好的!太窮啦!她已經養了崔九一個吃白飯的了,不能再養一個!

陸尋有什么好的!崔御史已經天天忠言逆耳了,難道還要來一個陸明府天天叨叨,百姓們又沒有飯吃啦,是你的過錯……

賀知春想著那畫面,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簡直可怕!

還沒有走出幾步,賀知春已經想要掉頭回去了,因為在她的前路上,又站了一個光著膀子打拳的。

她僵著一張臉說道:“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埋伏在我前進的路上的?”

她一說完,嘴角抽了抽,“該不會是我阿爹安排的吧?”

阮嬤嬤笑而不語。

賀知春頓時了悟,圣人怕崔九后宮專寵,崔家一家獨大,于是來這么一出?

爹啊!你能不搞笑么?祖宗的棺材板板都要蓋不住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