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春事

第四百二十章 不要太天真

第四百二十章不要太天真

第四百二十章不要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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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飯團桃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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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人的想法,在場的三個人都能夠猜得出七七八八來。

圣人對著賀知春同孫弗招了招手,示意二人靠近一些,賀知春立馬湊了過來,孫弗卻又有猶疑。

他總覺圣人同太子已經挖好了一個大坑,就等著他跳下去。

但誰叫人家是君,他是臣呢!

圣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淡的說道:“大隋從陳后主手中得到傳國玉璽。陳國后人復辟之心不死,讓人偽造了一個假的玉璽,哄騙世人,最后隱匿于東郡。將其埋在了自己的墳地之中。”

“傳聞翟讓起義一呼百應,就是沾了偽龍氣,是以后來不能主天下。但是有不少人都受了陳國后人的欺騙,認為他們手中當真有傳國玉璽。”

“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傳國玉璽乃是由和氏璧鐫刻而成,上頭刻了五條龍,乃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

圣人說著,將那塊臟兮兮的真和氏璧,放到了自己的桌案之上,同那塊假的一對比。

原本覺得假的那一塊,也頗為貴氣,可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兩者放在一塊兒,猶如大蛇對比龍,高下立見!

“而且后趙之時,有個無恥賤人,在右側刻了一行小字,天命石氏。這個東西,假的上頭沒有,真的上頭才有。”

圣人說著,用手搓了搓真的傳國玉璽上的泥土,果然在右側出現了一行細微的字,天命石氏。

你說為何假的那塊沒有?

你看人家刻了天命石氏的,亡國了,誰還敢在上頭整幺蛾子啊!

而且大隋的人沒有見過真的傳國玉璽,還想著能夠把真的找回來,因此在假的上頭特意留了一個破綻,以示區分。

圣人說著,裂開嘴一笑,拍了拍那塊真的玉璽,“這個就是朕的了。天寶啊,你師從褚登善,造假做舊學了沒有?”

褚登善乃是行家,這個本事一等一的好。

賀知春點了點頭,“放心阿爹,這個我會,上個月,老師還帶我一道兒仿了我那個書圣的筆筒呢,在筆筒的內側壁上,還留了竇里丸的落款呢。我雖然只學了一點皮毛,但是弄這個不難。”

玉璽都造好了,就做舊一下,容易得很。

孫弗簡直無語了,太子日后給的獎賞,可一定要仔細的看清楚了,萬一給了個假貨咋整啊!

還落款竇里丸,那不就是逗你玩嗎?

買回去的人,怕是要吐血三升!褚登善太過分了,你好好寫字就好了啊,整這玩意做什么!這不是害人嗎?

等等,圣人這是什么意思?

他要直接把那個真玉璽給拿了,然后拿著自己的假玉璽說是柳家私藏的?

不光說人家有不臣之心,藏了傳國玉璽,還顛倒黑白,說人家瞎了眼,藏的是假玉璽……

甭管真龍袍假龍袍,還是真玉璽假玉璽,只要你藏了這玩意,就是造反啊!

再一聯想起之前賀知春說的宮中流言……

難不成這是他一早就思量好了的,設了個套兒要讓柳家鉆進來?

孫弗想著,都出了一身冷汗。

圣人啊,您親自下場撕大臣,這個有點勝之不武吧。

他再看了一眼虛心向學的賀知春,心中咯噔一下,圣人怕是身子不太好了,這都開始給太子清理障礙了,親自教她了。

雖然說在高句麗大獲全勝,但是圣人自打從那兒回來之后,的確是明顯感覺要蒼老了不少。

“臣一定不負圣人所托。”孫弗立馬行了個大禮,認真的說道。

他是寒門出身,一切都是圣人給的,而且柳家私藏玉璽是事實,他們原本就是有不臣之心的。

“阿爹啊,那我回東宮去取工具?”

圣人搖了搖頭,用手一指,“那柜子里頭有!”

賀知春無語,拍了一記馬屁,“阿爹料事如神,算無遺策……”

孫弗看見坐在案前的父女二人,一個美滋滋的清理著真玉璽上的泥頭,恨不得親上一口了。

一個暗搓搓的在假玉璽上抹泥巴,務必讓它好像剛從土里挖出來的一樣。

他怎么覺得,不管是現在的皇帝,還是未來的皇帝,都是壞人呢!

你看他們的模樣,簡直一臉奸像,做的事情雖然不是陷害忠良,那也是坑害大臣啊!

“阿爹,柳家真的是太天真了,他們肯定想不到,阿爹會將真假玉璽掉換個個兒。咱們也不光查這個是誰埋在柳樹下的,就讓人大張旗鼓的去查東郡陳后主后裔,哈哈,肯定要查到柳家的那塊地上。這樣他們就百口莫辯啦!”

孫弗聽了越發的無話可說,他們當然想不到啦,想不到圣人如此卑鄙無恥,竟然拿了真玉璽就翻臉無情。

而且壓根兒不用去查誰埋的,他們只要證明是誰擁有了就行。

查到東郡柳家的那塊地?不好意思,他早就查完了啊……

柳家當年要得到那塊地,實在是鬧了太大的動靜,不少人都知曉那事兒呢,王聞林同秦閣老都是人證。

更何況,當一個人權勢滔天的時候,他想要處死人,根本就不需要證據,他只要一個疑心,就自動有酷吏跳出來幫他殺人了。

你沒有看到之前張亮的下場么?圣人只說了一句,他的兒子有點多啊,然后他就死了。

相比總是笑著的明君圣人,孫弗突然覺得,嘴上不饒人的太子,其實要心腸軟得多了。至于日后會成啥樣,他也不知道。

還好他在大理寺的時候,沒有罵李十五。

不管是在家中的柳九道,還是在宮中撫摸著自己小腹的柳貴妃,都在翹首以盼。

期盼著甘露殿里傳來的佳訊。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消息傳來,只聽聞京兆尹茍詢從甘露殿出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看不出圣人的態度來。

然后圣人傳召了大理寺卿孫弗,孫弗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這是大理寺除了王嘆之外,一貫的冷臉,也看不出圣人的態度來!

柳九道氣得砸了一個碗,他感覺自己的玉璽,要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了。

他思前想后,還是不明所以。大慶的官員,都是戴著面具行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