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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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筱玖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生氣,但是這個麻煩,確實不小。
畢竟梁景湛,確確實實頂著的,是別人的殼子。
哎呀,也不算別人的殼子。
她第一次見對方,就是現在這般模樣,喜歡的不是梁家的那位三爺,也不是云龍山上的小山匪。
在杜筱玖眼里,那就是一個人,是現在能摸得著看的見,也心悅自己的梁景湛!
誰想從她手里搶人,那就是不要臉的小婊砸!
長興伯府,是梁景湛自己買的宅子,離西街不遠,出門就是繁華街道。
他當初選在這里,也考慮了杜筱玖愛逛街的喜好。
哪怕對方不出門,站在后院二樓,一眼也能望見街上繁華,也不至于發悶。
只是這個熱點,如今倒成了麻煩。
府外的那對夫妻,一來就要往里闖。
門房自然是不讓的,上前攔住詢問。
那個女的直接就嚷嚷開了:“咋滴?發達了就不認舅舅和舅娘了,是不是還想賴掉跟他表妹的娃娃親?”
門房一聽,腦袋頓時大了。
可他還是說道:“按規矩,等小子們通知了伯爺,若真是舅老爺舅奶奶,伯爺定會出來親迎的。”
這本是好話,若是別的懂禮的,自然會進門房好好等著。
但這對親戚,好像是特意來找茬的。
那個自稱舅娘的人,非但不聽,反而嚷嚷的更大聲了:“自己舅舅來,還讓下人通報?
嘖嘖,真是發達了,腰粗架子也大,學會讓從小最疼他的舅舅舅娘等著了!”
她的嗓門特別大,嚷嚷的對面街上都能聽的見。
小門房自從被買來,還真沒遇到過這種客人,也沒有處理經驗。
他怕真是伯爺舅舅一家,不敢得罪,堆著笑說:“這跟伯爺什么關系,外面太陽大,幾位門房里喝口茶等著?”
男的剛想邁進門檻,女的狠狠咳了一聲:“不去,就在這里等著!”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就看看,虎子那人是不是真的沒良心!”
她身邊那個十五六的漂亮大姑娘,怯怯的扯扯娘的衣裳:“娘,如今表哥是伯爺,前途大好,如果不愿意娶我,那咱們就回去吧?”
“他敢!”女的一瞪眼:“你們是他娘,臨死給定的娃娃親;這么多年,老娘我逢年過年哪少過他一口吃的;
他發達了,就想做那陳世美,我可不答應!
要是他不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我就去宮里給皇帝告狀去,告他一個忘恩負義、陳世美在世!”
女的叨叨叨,直接給梁景湛定罪了。
門房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心道這三口人,狗屁親戚,明明是來找茬的。
再看那個十五六的大姑娘,欲哭無淚,扭扭捏捏,哪里有杜姑娘可人。
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一群圍觀群眾。
今年真是不缺瓜吃。
前面有蕭家女告狀,最后被翻出是蕭二夫人養女的身份來;今天長興伯剛班師回朝,就有窮親戚過來逼婚。
“唉,我記得那個杜姑娘,剛開始是住在長興伯吧?”
突然有人提了一嗓子。
“沒錯沒錯,那時候大家都傳,那是他的未婚妻。”
“你們說誰呀,我剛回京,沒印象。”
“后來被蕭家接走,最后對薄公堂,被爆出不是親生孩子的那個!”
“哦”
大家恍然大悟,看向伯府的目光,頓時復雜起來。
前一個表姑娘,這又來個表姑娘,到底哪個是長興伯媳婦?
“瞧著這個,不如公堂那個俊,小家子氣。”
人們都看臉,心里自然偏敢作敢為,將蕭家都能咬下馬的杜筱玖。
突然人群里,有人冷冷一哼:“若真是跟舅家表妹定親,那就算有家有室;隨他哪個丑俊,長興伯若是不遵守承諾,就是薄情寡義的小人!”
沒錯呀,家里有未婚妻,再在外面沾花惹草、曖昧不清,那就是花花腸子的男人。
大家緩過勁兒來,對長興伯的印象,頓時不好了。
梁景湛走出來時,正看見這幅場面。
他冷冷的看向門外的三個人,抿著嘴,沒有說話。
梁景湛并沒有繼承山匪震天虎的記憶,所有關于山匪的一切,都是旁擊側敲,從別人嘴里打聽出來的。
青巖是他重生后,路上撿來的,自然也不知曉原身的過往。
他來的路上,已經第一時間問了青川。
原身確實有個舅家,卻因為原身娘是被搶上山,做了二當家的夫人,與娘家就斷了聯系。
后來二當家過意不去,曾經帶著原身下山,給那個舅家送過野味。
但是對方懼怕被山匪連累,野味收下,卻不認這門親戚。
所以對方嘴里的娃娃親,根本就是胡扯。
后來梁景湛奪魄重生,云龍山被清剿,他用的又是自己的名字。
那么,這對夫妻,和那個據說跟原身有娃娃親的姑娘,又是哪里打聽出來他在京里的職位?
隨他出來的青川,仔細打量了門口三人兩眼,小聲說道:
“雖然樣子老了許多,但是眉眼沒變,確實是你舅家。”
都說外甥肖舅,就算青川當時沒跟著二當家去送過野味,可是梁景湛的眉眼,和府外那個男人相似。
除了對方滿嘴胡說,但這門親戚,不是假的。
梁景湛聞言,又仔細看了看那一家三口。
許是他一身貴氣,男的倒是怕的往后一縮。
女的卻挑起眼睛,開口說道:“怎么虎子,不認你舅舅和舅娘一家了?”
梁景湛腦子里千回百轉,不經意的看了看外面的圍觀人群。
一個身影悄悄撤離,遠遠躲開。
但是梁景湛練武之人,目光如炬,卻是看清楚了,當即瞳孔一縮。
然后,他轉回目光,對著三口之家一笑:“我是山匪出身,這個大家都知道。”
他一開口,那群唧唧咋咋的百姓,當即不說話了,全豎起耳朵聽。
“我娘當初是爹搶上山的,直到生我時難產而亡,也沒有與娘家人再見一面,也沒有留下什么遺言。”
梁景湛慢悠悠的說道:“您嘴里,說娘臨死定的娃娃親,這是哪里得來的消息?”
他雖然跟梁家兩個兄弟相比,是差了點,但好歹也是大家出身,腦子不傻,怎么可能讓這對夫妻占了便宜。
對方會引導百姓腦補,他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