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為凰

第160章 與桓溫和談

第160章與桓溫和談

第160章與桓溫和談

千語千夜:、、、、、、、、、

“原本我也并沒有想逼你父親這么快取代晉而稱帝,我的計劃是借你父親之手先滅慕容燕,奪回我段氏政權,不過,你父親雖被稱之為一代梟雄,卻并不是一個敢于冒險激進之人,燕太原王慕容恪以驍勇善戰而著稱,平高句麗,滅冉魏,橫掃漠北,可謂用兵如神,你父親在他手下吃過敗仗以后,便一直不敢北上伐燕,

不過,還好我在燕國也布下了眼線,現在燕主年幼,一個婦人執政,終究是目光短淺,只看重自己的利益,慕容恪功高蓋主,君臣關系只需要稍加挑撥,相信其內亂不久便能成,屆時你再代父伐燕,必有所成。”

“那你呢?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后,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答道:“我自然是做我該做的事。”

說完這一句后,他又看向桓澈,說道,“澈兒,如果你真喜歡那個女孩,就立即去往白石看看她吧!我在你父親的軍營之中也安插了人……有些事情你覺得做了以后會后悔,那就不要做,否則就千萬別說后悔二字。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個小姑子太過聰慧狡黠,若以沈氏黔郎的身份仕進,前途必然不可小覷,你若放過她,只怕她將會成為你前進道路上最大的勁敵!”

“策——”

冷風灌進,將男人的一番話好似從山谷間席卷而來,桓澈揮下馬鞭,駿馬便以離弦之箭的速度朝著白石飛奔而去。

白石離健康并不遠,以車馬而行,不到一日便可抵達,桓溫的上萬士卒便駐扎在此,顧鈺率眾騎到達這里的時候,正好是金烏西沉,大片霞光籠罩漫山遍野。

看到萬甲兵士綿延于山脈,旗幟飛揚,燈火照出營帳相連,顧鈺的心中也頗有些震憾感慨,前世她并未上過戰場,但也見識過幾場叛亂,大軍壓境的場面她并未親見,但從桓澈口中聽得多,也算是身臨其境有所了解。

當然,最大的一次叛亂莫過于前世他親自帶兵攻破健康城的那一日了。

“沈君,前方便是桓大司馬之軍營了,我們真的要進去嗎?”一名宿衛問道,聲音里似乎還有些發顫。

顧鈺騎在馬背上,勒了勒韁繩,望向不遠處的城門,果斷的道了一聲:“是!即刻入城”

然后再也不遲疑的向城中飛奔而去。

朝廷派出使臣來和談的消息早已通過信使傳到了大司馬溫的手中,此時桓溫的營賬之中,幾位謀士早已在激烈的討論中唾沫橫飛了。

“此次機會難得,趁著新帝上位,人心不穩,桓公切不可再猶豫不決,錯失良機,依仆之見,待這位沈使一進城,便殺了他,傳首于健康,打消司馬岳想要和談之念頭,以振軍心。”其中一瘦高的謀士說道。

他話一說完,郗嘉賓便立即打斷道:“不可,沈黔如今已是江左名士,士庶敬仰,我已打聽到他在出健康的途中,一路都有百姓高呼追隨,可見其人已深得民心,若殺了他,桓公落得一個亂殺士人的罪名,還以何名義令新帝禪位?”

“那依郗參軍之見,桓公就要接受這次朝廷的和談,放棄這一次機會了。”那人語氣不禁露出揶揄。

郗嘉賓又道:“非也,若這位沈氏黔郎真有實才,當為桓公所用,至于廢帝之事,隨時可行,這本來就是兩不沖突之事!”

郗嘉賓話一說完,桓沖便接道:“吾以為郗參軍言之有理,殺賢士而失民心,司馬岳之所以敢派他來與兄和談,不就是看重他才識過人,名望初顯,已深得民心嗎?”

說罷,又轉向坐在一旁正聽著他們這些謀士各抒己見的桓溫,道,“阿兄,沈氏黔郎不能殺!”

桓溫一直沉默不語,待他們議完之后,才說了一句:“爾等只在此議借此機會發兵建康之事,卻忘了,吾兒桓澈還在建康城中,那封信到底是否出自他手,而他現在是否安全,全無保證,倘若吾真發兵建康,吾兒是否會有性命之危?”

桓溫這句話一出,便有謀士急了,一個庶子怎可與家國大業相比,桓公一世英明,莫不是也犯起糊涂來了。

可這念頭才一閃過,就又聽桓溫說道:“吾桓溫能得今日之地位,得蒙各位不棄,追隨至今,數次征戰殺場,立下戰功赫赫,而今吾已年逾花甲,還不知壽至何步,我桓氏家業要發展下去,還得仰仗各位的繼續支持,

諸位也知道,吾子雖多,然,長子不才,次子善妒,五子更是五谷不分,唯有六子桓澈自幼聰慧秀穎,深得吾心,倘若他日吾遭遇不測,還望諸位能繼續輔佐我兒桓澈,光大桓氏,再圖大業!”

這句話便是已經告訴他們,要將自己打下來的基業交由一位庶子來繼承了,這些謀士之中自然也有早已被桓氏其他子弟所收賣的人,是故這番話一說完,營帳之中站著的諸人可謂是各懷心思,眸色變化,陰晴不定。

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營帳之外一道人影倏然閃過。

便在這時,有斥候來報:“大司馬,朝廷所派使臣沈黔已至城門外。”

桓溫立站起了身,下令道:“開城門,迎她入城!”

“是!”

于是,城門大開,顧鈺率眾騎入城,未走多遠,便已到達桓溫軍營,而此時的桓溫顯然已作好了準備,早已列兵兩側,率眾謀士設宴相迎。

臨近軍營時,顧鈺便已令三百宿士守在百步之外,只帶了兩名宿衛徑直走到桓溫的主營前。

“吳興沈氏沈黔,拜見大司馬桓公。”

顧鈺只行了半跪禮,說話的聲音清亮悅耳,不卑不亢,叫桓溫身旁的一眾謀士看得一陣驚奇,他們這些人幾乎人人都有聽過沈氏黔郎的大名,但除了郗嘉賓與桓沖外,其他人并未親見過,此刻看到這位以玄辨之才名驚天下的大名士竟然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一個個都露出驚訝不敢置信。

“這小兒便是吳興沈氏沈黔?”有人不禁訝然出聲道。

“是也。”桓沖接道,“秦淮河畔的中正考核之上,吾已親見過,便是此人!”

“朝廷竟然敢派一個黃毛小兒來與桓公和談,何其可笑也!”其中一謀士不禁搖頭嗤笑道。

“你有什么本事能勸得桓公退兵?”更有人不屑的說。

“小兒實在是無知無畏,難道為了仕進,便連性命都不想要,你就不怕桓公將你一刀兩斷,讓你有來無回!”一位年輕的謀士說道。

此話一說完,除了郗嘉賓與桓沖以外的眾謀士都不禁大笑了起來。

“小兒,你說說看,你要如何勸大司馬退兵,讓吾等也聽聽你的辨才!”更有甚者把她當小孩一般調侃道。

顧鈺笑了一笑,說道:“大司馬此時帶兵入建康,不得其時也!”

“如何就不得其時了?”那人還在笑。

顧鈺便道:“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大司馬功業未成,民心尚在望,此時便行伊霍之舉,恐怕會重蹈王敦之覆轍,失天下民心,功敗垂成也!”

這句話一說完,便有人怒了:“小兒胡說八道,你這是在詛咒我父親嗎?王敦正因膽溥才會錯失良機而失敗,我父便是因為不想重蹈其覆轍,所以才……”

說這話的人正是桓濟,此人顧鈺自然也不陌生,前世這個人便與桓澈處處爭鋒作對,甚至還曾當著桓澈的面試圖對只是婢女身份的她進行凌辱,當時桓澈倒是為了護她而挑斷了他的一根筋脈,從此以后兄弟之間的仇就越結越深,直到最后為了爭奪爵位終于按捺不住對桓澈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桓濟實在是算不上聰明,她才說了一句,此人便已上當,直接承認了其父親乃是行篡位之事。

可事實上,桓溫還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呢!

果然,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聽得桓溫厲喝了一聲:“住口!豎子無狀,退下!”

桓濟一臉的不甘和怒氣,但見其父臉色陰得實在是可怕,只得垂首道了聲:“是!”忙退了下去。

這時,桓溫又看向她,問道:“你曾許諾入我桓溫軍府,為何現在又做了朝廷的官員?代表朝廷來與我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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