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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溫室大棚
第四百九十九章溫室大棚
臨近元旦,吳晗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回家,畢竟離放寒季不遠了,這會兒也不急于一時,當然,更重要的是,李昱不回家呀,要不要陪他呢?
最終,來自吳畫城的一通電話讓她下定決心:爺爺最近身體又不好了。
為了早點回去,吳晗逃了周四下午的課,中午搭學校后門的直達車回了柳橋。
家里正在化雪,十分冷,吳晗先是慶幸自己穿的羽絨服保暖,繼而又有點傻眼:這身是李昱買的,該怎么和爸爸媽媽解釋呀?
爸爸可是堅決反對她現在談男朋友的呢……
鄭飛揚和吳秀青看到晗晗的新衣服沒多說,只是淡淡地問她錢夠不夠用,要不要給她拿點錢。等兩口子晚上躺在床上,吳秀青開口了。
“飛揚,晗晗身上那件衣服可不便宜啊!”
她雖然只在鎮上的小廠上班,但對于服裝的了解還是比較多的,吳晗身上穿的那一件她恰巧見過,老板給自家女兒買的,說是一件要四千多。
晗晗手里的錢可沒那么富余!
“那丫頭……”鄭飛揚忍不住開始想電視上那些不好的報道……
兩口子聊了很久,才漸漸進入夢中。
這一邊,吳晗在手機上敲敲點點,同李昱聊天。本來,兩人還打算趁著小長假跑到鎮水市玩一圈兒呢,結果,她悠哉地回了家,李昱卻孤家寡人呆在宿舍——高離、郭冬晨、段天涯、疏十四幾人都回家,孟筱欣被自家女朋友帶著逛南石城,可不就剩下他一個么。
正和李昱聊著呢,李雙魚發來一條信息:“吳晗,斗地主啊?”
歡樂斗地主,一款在線小游戲,玩法簡單,操作便捷,會玩紙牌的人都能懂。這個游戲可以任由系統天南海北的匹配對手,也可以自己建房,邀請好友一起玩。
“聽說你技術不錯,我房間開好,就等你了。”
“小樣!”吳晗不屑,當即接受李雙魚發過來的游戲邀請——話說歡樂斗地主居然也是騰訊的游戲,這騰訊咋這么厲害呢?
偶爾,吳晗會想起剛遇到幽言時,她的雄心壯志,然后,摸著胸:“嗯,幸好沒對別人說。”
把吳晗邀請過去,李雙魚正準備再拉人,吳晗當即阻止了他:“等下,我邀人。”
然后,吳晗、李昱和李雙魚斗了一宿地主。
再然后,李雙魚就把歡樂斗地主卸載了。
吳晗這人有邪性,他一直知道,傻不愣登的,偏偏斗地主經常贏,結果,她拉了個更邪性的——有時贏,有時輸,而這個輸的時候,一定是和他一起當農民。
一宿啊,一局沒贏啊,這游戲還有玩下去的必要嗎?
一夜沒睡,吳晗精神依然非常好,這隨機到德瑪西亞之力就是厲害,不愧是德瑪西亞著名的大將軍,精力充沛的很。
早上一起吃飯,爺爺咳嗽了好幾遍,吳晗反而放心了,看來,情況并沒有她設想的那么糟糕,爺爺只是天冷受涼了。老年人嘛,體質弱,反應會強烈一點。
在此之前,吳晗曾經問幽言,爺爺明明起死回生,為什么還會身體不好,幽言很無奈的對她說,起死回生只是游戲里的技能,實際上根本沒有可以支撐這個數據的理論,它自己都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能夠逃脫死亡,但是,就算起死回生,也不等于吃了靈丹妙藥,爺爺還是會像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病、繼續變老,直至死亡。
元旦,媽媽的廠里也放假,擱往常,她會選擇加班,不過兩個寶貝女兒都在家,她帶她們去柳橋買衣服。陽歷新年也是新年,該給家里人添件新衣裳。
在服裝店,有人就認出了吳晗的衣服,四千多塊錢一件,比他們店里最貴的的羽絨服還貴了一倍。
吳晗聽到人家導購報的價格,當即就不淡定了:“不可能,他明明說是兩千多……”
然后,吳秀青、吳畫城和導購三個人三雙眼睛盯著吳晗看。
“額……”吳晗小眼睛左瞄右瞄:“那個,我室友,幫我買的……”
大女兒說謊的時候,眼睛不敢看人,還會不自覺地抓著衣服。
吳秀青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沒說什么。
買著新衣裳,母女三人回到家,吳畫城得了新衣裳,穿著到奶奶面前顯擺,順便給爺爺奶奶送新衣服,吳秀青則帶著吳晗進入房間,把門一關:“晗晗,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所以,你老實和我說……”
晚上,李昱正在與李紫鳶視頻聊天,qq響起三秒特殊提示音——他的“特別關心”給他發消息。
“你個大騙子!”
五個大字外加一個感嘆號,李昱看了半天,也沒明白,這是怎么個意思?
吳晗現在很郁悶,非常郁悶,在涉及金錢的方面,她其實有點敏感,他們只是男女朋友,李昱給她送個蘋果,她會很開心,但是,禮物太貴重,她反而會有擔憂。
就算那個追求精神平等的簡愛,其實也明白,人與人,是有差異的。
兩千多的衣服,她還能說服自己坦然接受,但當這個價值翻了一番……
好在李昱正在和李紫鳶視頻,他很快就找到了問題所在,這事真不怪他。李紫鳶替他買了兩件衣服,每件四千多,他順嘴問了價格,李紫鳶就說四千多,然后他就很自然的除以二。
“晗晗,我沒有騙你。”李昱解釋完之后,還額外附送了一句:“晗晗,我不會故意騙你,我送你的每一件禮物,我都會告訴你真實價格,因為,你值得我去送一切最好的禮物。”
值得。
兩個字,忽然就把吳晗哄好了。
“那,你有沒有告訴別人,這件衣服多少錢?”吳晗打字。
“沒,只有你知道。”李昱當即回復。
還是大騙子!吳晗噘著嘴,卻沒去找李昱麻煩。
那個推吳晗下水的姑娘被警察帶去調查,小姑娘辯解說自己當時精神錯亂,此事后續吳晗不知道,但崔玉姝卻對吳晗說了她那天遇到的事。
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她,要她殺了吳晗。其中,就提到了李昱給吳晗買的衣服。
既然價格是錯的,那肯定是從李昱這兒錯的,不然誰知道啊?
對于那天的事,吳晗很肯定,是黑暗之子搞的鬼,幽言說黑暗生物擁有很多奇特的能力,肯定其中就有一個蠱惑人心。
在劉家村,有一對外來的姐弟,姐姐叫李紫鳶,弟弟叫李小七,據說,那李小七年紀雖然不大,卻從小就是個沾花惹草的主兒,因著此事還被人尋仇,他險些讓人給殺了,到后來,他的姐姐護著他逃到了這里,落戶安居,這小子也就安分了許多。
因著當初來的時候,他們帶了不少錢,所以,在這村里蓋了最好的房子,甚至還養著侍奉的仆人。在整個劉家村,誰都知道,他們家是村里最富裕的人。但今天,這種情況卻被人給改變了。
村里,來了一個更有錢的人。
那天,那名劍客帶著武器,駕著馬兒進入村中,到了村里地位最高的村長家,還順手將大門關上。過了半個時辰之后,村長家的大門打開,走出來的卻是村長。
眉間帶著喜意,村長敲響了李家的大門。
李家的大門并不難叫,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按說在這村里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開門待客的,白日里頭誰家不是敞開了大門。但李家不一樣,村里人卻也能理解,他們覺得,李家滿屋子都是銀子,護的仔細些是應該的。
只有村長知道,并非如此。
李家住著村里最好的房子,卻早已不是什么富戶。那李小七雖然在姐姐的管教下規矩了許多,仍舊不能徹底改了愛花花的毛病,前一個月調戲了隔壁村的丫頭,被丫頭哥哥和爹扭進了衙門,虧得李紫鳶拿錢去贖,又好話說盡,賠了人家丫頭不少錢,才終于將這事兒壓了下來。
可這會兒,李家手里的錢,不多了。
前次李紫鳶來陪自己女兒玩耍,還和女兒說起過,她手中無錢,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是大家小姐,是為了護著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才從家里搬出來。但她不懂農時不事生產,流水地花錢卻沒有進賬,本來就躲不開有這么一天。
“唉,要是再這樣下去,我都想賣了房子做路資,帶著弟弟回家,是打是罵我都受著,總不能讓弟弟和我在這兒活活餓死吧……”
那李紫鳶說過的話村長還記得,而今日,這群外來的人就找到他,說要買下村里最好的房子,還要他出面去辦這件事。
村里最好的房子,不就是這李家的房子么!
跟在仆人身后往里走的時候,村長心里還在想,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注定這姐弟該回家去。
等到村長見了那位年紀輕輕卻不得不掌家的李紫鳶,看見她面上的愁容,更是知道,這一回的差事,必然妥了。
“李家丫頭。”
村長看著李紫鳶,“這村里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買咱村里最好的房子,我心說咱村里最好的房子可不就是你家的這個么,一水兒的青磚綠瓦,不摻半點兒假,叔就來問問,你這房子,愿意賣嗎?”
實在憂愁太久,李紫鳶甚至等不及詢問,便忙不迭地點頭:“愿意!”
若是尋常買家,遇見這樣的賣家,心里都要偷笑,這副急切地姿態,可不就是要讓人狠狠地壓價么?可村長只是個中間人,他念著這李紫鳶對自己女兒頗有幫助,便想幫他們一把,這一邊和李紫鳶商議下賣房之后,便包攬下這件事。回過頭去,再與那買房的人談。
村長畢竟是見識過不少世面的人,也知道要怎么爭取合適的利益。他將李紫鳶定下的價格翻了一番說出來,若這買家與他議價,也有許多余地。可他沒想到,這買家錢太多,全然不在乎他說的那點兒銀子,當即便取出銀票付清了房款,壓根沒打算議價。
將銀票拿在手里,村長心里猜想,這得是怎么樣的富戶啊,才能出手如此闊綽?
即便是那個李紫鳶,當初來到村里建房的時候,也經常議價,那會兒,她手里銀子還有許多。這新來的人,到底有怎樣的身家?
按照律法規定,但凡房契地產的交易,都必須要到當地縣衙辦理文書。若是外地人,還要額外交許多稅費。村長拿著銀票,將這件事說出來,口中已經有了下一句“衙門有熟人呢,我替你去跑腿兒,你不用辛苦”,卻慢了一步沒有說出來,于是,先前取銀票付他房款的那人,又掏出一張銀票交給他:“請村長幫忙。”
這一回,怕是遇到了真正的富戶!
村長拿著銀票,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順拐著離開家,去替那人辦這件事。
房屋易主,李家姐地得到了比預期還要多的銀子,他們果然收拾行囊,當即離開了劉家村,那些仆人也被他們遣散。
第二日,有一行十幾人進入李家宅子,將這村里最開闊、最昂貴的小院兒里里外外徹底拾掇了一遍,李家姐弟留下的東西,大多數都被他們直接扔出去,又有更多的東西被一樣樣搬進來。
如此忙碌了兩日,終于結束,這一天傍晚,有馬車來到小院門口,這宅子原本有名字,而今已經更改,三個字高高懸掛在院門上,卻偏偏叫人看不懂。
恨天居。
村長識字,來此處時抬頭看見這三個字,只搖搖頭,他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
不想好端端的,一個宅子怎么就取了這樣的名字。
馬車里頭先是蹦下來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隨后那年輕姑娘將手伸進馬車里,接了一個人下來。
換做任何一人來看,這從馬車里下來的都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命運摧毀了他的身軀,歲月腐蝕了他的容顏,白發是漫長一生的印記,皺紋是他的年輪。
”哥哥,進去吧,小心。“
年輕姑娘開口,那吐出的話語卻能叫旁人驚訝:好端端的妙齡女子,居然將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喚作“哥”?
“藝可,哥哥沒那么容易受傷,你別這么擔心。”那位“老人”開口,聲音卻明明白白是青年,若是不看他容貌身形,單單聽見他的聲音,誰能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是啊,誰能想到,昔日冠絕天下月神莊的莊主,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劉家村,還是,以這樣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