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第368章尊重
“不要丟下我!”江筠流著淚,喃喃重復:“不要丟下我!”
陳援武輕聲哄:“我在這里,不要怕!”
江筠淚崩:“不要丟下我,我害怕一個人,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陳援武如遭電擊,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心愛的女孩子遭受了怎樣的恐懼,才會哭得這么傷心?
“不哭……”陳援武輕輕翻到一邊,側身把江筠圈在懷里,在她的頭頂額頭連連親吻:“我在這里陪著你,我不走!”
江筠情緒激動,哽咽難言:“你不走……”
陳援武一邊輕拍著江筠的后背,一邊輕聲地重復“我不走”,安撫了許久,江筠的抽泣才慢慢減緩。
他的胸前全是淚,又不敢起身去拿毛巾,順手抓起自己的背心給江筠擦臉,又給她擦拭鬢邊額角的細汗。
又過了許久,江筠安靜下來,想是倦極而眠了。
陳援武起身去摸衣裳,江筠受驚般抱緊他,他只能一只手抓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著衣服往身上套。
看了看手表,還能打個盹,陳援武想了想,又輕輕打開門,側耳聽了聽客廳里的動靜,黑暗中,江永華的沉穩呼吸聲清晰可辨。
重新躺進被窩里,江筠自動地貼過來。
陳援武替江筠順了順發絲,閉上眼睛補眠。
懷里美人馨香,想睡著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江筠緊緊地依偎在陳援武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輕輕嗅著他的味道,想起來就親親他,只覺得心滿意足極了。
他對她這么好,讓她怎么不愛他。
她知道他在裝睡,因為她的嘴唇每親一下,就能感覺到他肌肉的顫動。
江筠把臉埋進陳援武的懷里,笑得全身發抖。
陳援武無可奈何地摟緊了懷里的人,輕輕嘆了口氣:“怕了你了,快睡吧!”
開頭哭得那么傷心,差點嚇到他。
江筠想起了什么,仰起臉小聲地說:“我聽說,男的怕癢就會怕媳婦兒!”
“是么?”陳援武手指在江筠的腰窩處輕動:“那我看看你怕不怕我。”
江筠全身一緊,隨即扭動著又笑又捶:“不許碰。”
陳援武伸手扣住江筠的臀部,貼近自己,讓她知道自己忍得多辛苦:“你再鬧,我真的就忍不了了啊!趕緊睡會兒,馬上就天亮了,你爸也該醒了!”
“我爸……”江筠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這是在江家,壓低聲音:“老武,我剛才是不是哭的很大聲?”
“唔,不算太大聲,我拿棉被捂著了,”陳援武補充:“你爸喝了酒,可能聽不見。”
“天!”江筠好想把時間倒回去。
陳援武輕笑:“沒事,聽見也不怕,我又沒把你怎么樣。”
江筠難得的害羞了,好在黑暗給了她一點膽量:“怎么樣我了也沒關系,我不怕!”
陳援武輕嘆:“我怕!”說著拍了拍江筠:“瞇十分鐘就起來吧,該天亮了。”
最好趕在江永華醒來之前起床,免得江筠尷尬。
天剛蒙蒙亮,江家屋里三個人就全都起來了。
江永華去舀面粉:“小筠,一會兒我多烙幾張蔥花餅,給你帶回去吃。”
陳援武挽袖子幫忙:“和面我最在行了!”
江永華拍拍手上的面粉,打發江筠出去買早點:“就在大街上西頭那家為民飲食店,他們家的豆漿特別濃不多兌水,煎餅果子味道也不錯,每天早上都有人在那排隊,你一去就看到了。”
江筠樂得讓陳援武跟江永華學烙餅,自己主動去跑腿。
留下翁婿二人,沉默了幾秒鐘,陳援武首先打破了尷尬:“江叔,小筠昨晚做噩夢哭來著,吵到你沒?”
話題一上來就單刀直入,平縣縣城就一條大街,從頭走到尾也就二百米,就算不知道地方一家家數都找得到,談話必須速戰速決。
江永華愣了一下:“又做噩夢?說什么夢話了嗎?”
陳援武一怔:“呃,就是說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呆著。”
好尷尬哦,這個解釋有點牽強,好像在掩飾他不是君子差點趁人之危。
江永華回過神:“在春城的時候,她做過兩次噩夢,都是在夢里哭醒的,把小蘭也嚇得夠嗆。”
陳援武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小筠總要人家留下來陪她,她是不是很小就被關過禁閉?”
把小孩子關小黑屋也是某些家長的懲治手段之一,被關的孩子常常哭得撕心裂肺。
“哎,她小時候有沒有被她媽關過小黑屋,我還真不知道。”江永華陷入回憶:“上次做噩夢哭醒,是她出去找山珍,不知怎么的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肩膀上還帶著傷回來的,她說遇著狼了,當時也找不著醫生,也沒有車能送她去城里,就找了個少數民族的土郎中,嚼了一把草藥給她敷在傷口上。”
事實真相是,當時江永華周圍的人,當地人也好,少數民族也好,他們都說那個山上從來沒見過狼,他們的猜測是江筠遇到壞人了,為了保護江筠,他們就找了土郎中給江筠治傷。
江永華的話語帶著自責:“傷口很深,那個疤痕現在都還在,在往上一點就咬到頸動脈了……唉,當時小筠一直發燒,還說胡話,就是哭啊喊啊,說不要扔下她,嚇得我就守在她旁邊,就拽著她的手跟她說爸爸怎么也不會扔下她的,要一直這么跟她保證她就不哭了。后來傷口好了之后,她好像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說說笑笑的就像沒事人一樣。”
招美蘭還趁著江筠昏迷的時候偷偷檢查了,悄悄告訴江永華,江筠只是受了傷,沒有被欺負。
只是這句話江永華也不好怎么跟陳援武說出來。
陳援武慶幸自己半夜里說我不走的話都說對了:“江叔,我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
江永華把切好的大蔥粒倒進面盆,有意無意地說:“我一直以為小筠挺能干的,所以我就很放心她一個人做這做那,她病了這兩次,做了兩次噩夢我才知道,她拼命的能干就是想讓身邊有人陪著她,哎,其實,她一點也不懂怎么能讓爸媽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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