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養病
第四十一章養病
第四十一章
萬蘭州開了車就直奔方才那單位——苗不想同志壓了黃線的那個,貌似是個什么局的。
他一腔邪火——那妞兒見她之前就哭了,絕不是見著他才哭的!
他覺得他是選錯了時候見她,但他就是忍不得旁人欺負她!
所以千錯萬錯就是那個罵人的龜孫子的錯!
他臉上分明是騰騰的殺氣,但配上那過于俊美的容貌,光是看——就讓人欲罷不能。
他站在那輛紅色大眾車前打電話喏,“查一下,車牌號浙AXXXXX,紅色大眾,單位可能是XX局,四十來歲一個男的,是不是這里的人,你一會兒傳個信兒來。”
于是再過不久,這位“謝頂中年男子”就給“掃黃”掃進去了,一查還有職務犯罪,雙開不說還移送檢察機關。
看守所里自然有人“照顧”他。
當然這乃是“后話”。
而其實萬蘭州的活動范圍并不在杭市,他能在一個“客場”里做到如此份上,苗不想怕他并不是沒理由的。
心狠手辣萬蘭州,分分鐘教你做人。
這嬌氣包那天回去就先給鄭陽發信息,說萬蘭州來了——他說讓她不要怕的嘛,那他得負責解決萬蘭州!
交代完了,這貨就戰戰兢兢地在家里,打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秉承著一個字——躲。
她算來算去喏,年假事假全請了,大概能有個十天的樣子,然后再就是中秋假期鳥,連在一起有差不多兩個星期——她想起中秋,去問韓東升,“你中秋節回不回北京撒?”
韓東升也在想這事兒,按理來說他得回去見見他老爺子——但他不一定那時候能拆繃帶,這事兒上下都瞞著他父親呢,生怕他給上了脾氣。
還有就是,他有些想帶她回去,但估計這小丫頭不愿意。
他若提了,她也許會同意——但心里未必是情愿的。她現在還有那些舊情兒沒弄清楚呢!
韓東升對這事兒的看法——和當年南馳有相似處,但又極為不同。他極在意她,也心愛她——知道她腦子里是舍不得那個男孩子的,但待他也不是無情。韓少那樣人,最在意的是她這個人——他原先想著也許一生就那樣過了,冷冷清清最合適,大不了代孕幾個后代。可她出現了,帶著迷糊的甜蜜,帶著不設防的嬌氣——她那樣懂事,又那樣傻!
韓東升發現那輛幾乎全新的猛士剎車失靈的時候——想的人里有她,他從車上跳下,被黃土路上的石子刺痛的時候想的是——別讓她知道,這個丫頭,會哭的。
他不讓她哭——除非是在他的身下才可以。
他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會懂的——像她那群人馬一樣沒原則不見得是好事兒,她需要一個成熟的人教會她愛情。
愛情啊,有時候并不是無師自通的。
年少的愛情缺了引導,卻往往是傷痕累累。
韓少想起在醫院看著她氣鼓鼓地走來,外人一走又開始掉眼淚——她真真的心疼他!
他想她似乎和他女兒一樣——如果他會有個女兒的話。他該會如何疼她,可韓少現在還沒有女兒,八字都還沒一撇——她在某種程度上就和女兒一樣,他覺得她沒有錯——只是她還不明白,而教會她,是他的責任。
韓少認為一定程度上,她這樣的性格和家庭有關,怪不得她的,只讓他更心疼罷了。這丫頭,不知道自己爹是誰——可她媽媽又是那樣一個禍禍的人物。韓東升知道苗苗——這女人是再長一輩的年華里最傳奇的存在,她曾溫柔了多少人的歲月他不知道,但她是驚艷了多少人的時光的。
就連韓東升他自己的爹韓援朝同志,似乎當年也是苗苗的裙下之臣。
這樣一個女人,她的女兒會多情或是無情,都并不奇怪。
在這樣復雜的心態里,韓少生平第一次出現了猶豫,帶,或是不帶,這是個問題。
且不說他自己的想法,苗不想同志自那日后,就硬生生做了個宅女——買菜都是網上訂了讓人送上門。就連尚在恢復期的韓東升,出門的次數都遠比她多!
韓東升覺察出不對勁兒來,問她——她咬死不說。可韓少是什么人,這妞兒什么都好,就是人馬太多——而且都不是草臺班子,那戰斗力抵得上正規軍。
韓少早就留了心眼兒——略一查就知道是萬家那小子弄的,倒合了他的意——韓少懶得打游擊,最喜歡正面剛。
這人吧,有個賤兮兮的心理,若是一個沒人爭搶的寶貝——不見得會有更上心了,可若這寶貝人人都在搶,那勁頭就上來了,對韓少這樣的人猶是。
于是在鄭陽和韓東升的夾擊下,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些許作用吧,反正萬蘭州這段時間銷聲匿跡。
說起來也是十分奇特,三個人都不是主場作戰——韓少的主場在北京,鄭陽在南市——萬蘭州的場子似乎在上海。但卻都或多或少在杭市有些蹤跡,韓東升帶的人馬,鄭陽的部分生意,而萬蘭州居然搭的武警那條線。
自古南北勢力就是各自劃的地盤,而江浙滬這塊寶地向來是必爭之地,韓援朝同意韓東升來杭市未必沒有更深的考量——現浙省軍區的書記是省一把手兼任,而這位,是現主席的得力干將,卻沒有對下一任選邊站,而是處在觀望的狀態。
韓家三代在軍營,那根深蒂固——只要不搞“謀逆”的事情,地位幾乎是雷打不動。
那位萬公子的爹,則已調往沈陽,似乎在兩邊都不得罪的模樣,一副聽天由命勝者為王的心態。
而鄭陽的父親鄭雷關,則是“據說塵埃已定”的下一任的親信嫡系。
對這“塵埃落定”的說法,韓少并不十分認可——事實上,是有人不服氣的,且這人來頭也不小。若是他真能取得現任一把手、那群老家伙和軍委的認可,放手一搏也未必不能大力出奇跡。
總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韓少沒上過戰場,但似乎這局里的廝殺并不比戰場來的平和——而這三方奇特的勢力,居然意外的讓這個懵懵懂懂的小妞給緊密聯系在一起了,讓他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好笑。
除去這個插曲及有些反應過激的小妞外,韓少這段時間可算是愜意極了——若不看他還沒拆石膏的手的話。
要知道這妞兒對人好,是真的照顧人,她得閑了有心思時候,還會做些甜點,整個家里都是香甜的滋味——她喜歡做慕斯蛋糕,裝在高腳杯里,用小銀勺子挖著吃。韓少對這些并無特殊的喜好——甚至他往常都不會去碰這些洋玩意兒,但他“愛屋及烏”,誰讓她喜歡呢。
彼時她正是做了巧克力的雙層慕斯,最上層淋的是百香果汁的凍——吃起來意外的搭配。她用一個大的馬蒂尼杯裝著,從冰箱取出來,回頭找她那爺們兒——卻是在沙發上看書。
她軟乎乎地走過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韓少笑著放了——知道她要膩他的,果然這妞兒就從后頭抱著他的脖子,往他臉上吹氣兒。
“看的什么嘛…”
他仰頭,唇蹭過她的下巴,一點微硬的胡茬刺得她有點兒癢,有點兒疼。但她喜愛這樣的刺激——尤其是這樣一個男人。
“一會兒小李送我去醫院拆石膏,你在家休息。”韓少發了話,“別整天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聽的我糝的慌。”這妞兒最近看一部很“糟粕”的連續劇,那肉麻又傻的臺詞韓少聽一句就受不了,每次她看著,韓少就直接用“男人的方式”去了斷——弄的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這么最后十來集了硬是沒看完。
“知道啦…”她挖了一勺蛋糕送到韓少嘴邊,“試試…”
韓東升吃了,又覺得她還有話說,“怎么?”
“我一會兒和你一起去嘛…”她攀著他,“看看醫生有什么交代的。”
她眼神幾認真,好像他這傷是個極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韓東升笑了笑,“我拆了石膏就得回部隊了。”他看到她嘟起嘴——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走還是舍不得這個“保護傘”。“要不你跟我回部隊去?讓小李送你上下班。”
苗不想還真是要考慮這個問題喏,她怕死萬蘭州——這當口兒哪里敢落單!但這樣一來就得早起喏——她對和他住一起這事兒并不排斥,很奇異的,她和鄭陽扯的那幾天——也許是巧合,也許是那哥哥的有意安排,似乎不是在酒店就是在他那別墅,咳咳,嗯,還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地方——但就是,不在她這小窩里。
韓少對這種類似雄性圈地的行為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若非如此,為何鄭陽寧愿在她對面買一套?還不是為了遷就她!也省的看了糟心。
總之,她這小窩確實只這位韓少占著呢,那句話怎么說的——“后來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