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的契約嬌妻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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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不想對鄭陽始終有一種“恃寵而驕”的黏膩。她喜歡他,這種喜歡是獨屬于少女的親密,是少女對英俊又風度翩翩的少年的一種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何況他又是那樣的溫柔,如果有春風——他比春風更好。因為春風只在春天,而鄭陽總是能見著的。

她在感情上覺著自己是幾被動的一個人——似乎除了對南馳外,都是由別人牽著走。此時她抬了眼凝眸去看這許久不見的哥哥,就聽見他那清朗的聲音從喉間一字一句地流出。他仿佛看到她眼里溫存的一點情愫,淡然帶笑的一眼風流柔柔的淌過來,一顆淚痣迷得讓人心慌。

鄭陽和方旭琛握了手,再往她那里看,清艷絕倫的臉上也泛了一點紅——曉得她穿旗袍好看,那回給文蘇弄得她怕了,再也不肯穿,這會兒大約是方旭琛給她挑的,紫紅色的織金,中袖,一條克什米爾的披肩,細腰豐臀的美感,紙醉金迷的古舊,長發用一根發簪盤了,低眉處何其溫柔瀲滟。。。

鄭陽轉身笑著說,“有事來的晚些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方旭琛也沒為難人家,挺客氣的——“不晚不晚,這兒正好準備上菜。”不過確實鄭陽是來的有些遲了,真是南軍區即將有大動作——戰略巡防南海,此是我軍將南海戰略部署常態化的一個環節,此前連沈軍區王牌飛行師都進行了千里奔襲,方旭琛是內部人士曉得緣由——都是部隊里出來的,曉得輕重緩急,更加上知道這位是和閨女一起長起來的,這心里又多了幾分看顧。

廣東人吃飯講究先喝湯,于是這飲了一份湯之后,方旭琛才舉杯而祝——正式介紹這大閨女呀!

大閨女聽得說她,正正經經個閨秀模樣,輕輕站起來鞠躬頷首,軟而清晰的聲音一句句蕩著——“我和爸爸才見著,都是值得高興的好事兒。主席有句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在這兒呢就希望爸爸身體健康,從今天起,我們就把從前沒見的那些日子補回來,一切向前看!”

嘿,你別小看這嬌氣包——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娃兒,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再加上苗重新那可是主席的忠實擁躉,從小兒那句語錄不熟?這么一說出來,莊重、大氣,又實在,把方旭琛說的眼睛也熱了,端了白酒連干三杯。

她那部隊也是與有榮焉——瞧瞧瞧瞧,老子的女人就是該嬌的時候嬌,該辣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含糊!

吃了點東西過后,方旭琛拉著閨女往外頭那幾桌去了,萬蘭州和顧薌對了個眼神,顧薌明白,也拉著劉明國去找“老戰友”敘敘舊,馮遠兵見狀也識趣兒,拿了包煙去了衛生間,嘿,這一桌子,就剩下這四位,跟打麻將似的,就坐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楚大妖論著輩份該當是個主持工作的,可他又不曉得這萬蘭州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端了茶一挑眉,卻直接問了鄭陽,“小鄭,你這是下定決心要去了?”

鄭陽點了點頭,又笑著道,“服從命令聽指揮嘛。您別擔心,我一定把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曉得韓東升和萬蘭州不清楚,不過明天一早就發文了——稿子他都看過了,此時也沒有保密價值。楚綸解釋道,“這次南海巡航派的是南軍區空28的隊伍。”那這二位就曉得了,鄭陽同志這次不是指揮也是副指揮——這一去不曉得要多久,是只飛?還是上艦艇飛?是偵察是試探是攔截?再多的知道不好問,可是這一去畢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如果線路繞過宮古海峽,指不定要惹了小日本來打擊報復的。。。

對于自身,這些部隊倒是能置身事外奮勇當先,可是一想到這兒還有個小丫頭呢,心里也忍不住頭大。。。

萬蘭州原先是想說方旭琛這爹還沒驗過DNA的事兒,這下子突然聽到鄭陽要走一趟的消息,知道孰輕孰重——他還不曉得這哥哥在娃娃心里的地位?他就是再看不順他,此時也得求爺爺告奶奶地指望這哥哥平安歸來——要不然娃娃肯定受不了哇!

韓少自然也曉得。他從前自詡無牽無掛,可如今這句話無論如何也用不得——你能不記掛著她么?她是你的心肝兒呀。。。

嬌氣包尚且不知她這群爺們兒還在這里商討什么事兒,到了廳里給一桌桌叔伯打招呼,那有抽煙的開了一點兒窗透氣,她順著那股冷風看過去,這窗玻璃上有些霧蒙蒙的白,眼睛帶著笑,拉了方旭琛的袖子說,“爸爸,外頭又下雪啦。”

方旭琛心軟得比雪花更飄,解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低頭笑著回,“今晚降溫,明天得零下十度了,你又太愛漂亮,總穿的薄。”

哎呦,這真是一大一小的一窩子妖精,旁若無人個頂頂妖艷張狂。這大的一件高領羊毛衫,斯文打扮軍人氣質,一件兒挺括休閑西裝搭在這個小的身上——這小的跟貓兒一樣的嬌,披了衣服也擋不住那一身旗袍曼妙,眼睛出水兒似的癡望著自己爹。。。

漂亮哇!

可方老太太看著就不是滋味兒了。

怎么著?這個小娘真是給兒子寵成這樣——從前是怕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如今只怕是有了女兒忘了娘!她原本就恨死了苗苗,苗不想又不是和她跟前長起來的,自然沒什么感情。先前念著說好歹是個孫女——如今你看這方旭琛,寧肯自己穿那么點兒也得給這個小娘披著衣服!成何體統嘛!

需不知這室內暖氣開得極足——二十好幾度呢,哪兒就冷著誰了!方旭琛這是“初為人父”,全然一副舐犢之情,瞧著閨女兒披著自己衣服更多的是一種滿足感——其實她那羊絨披肩暖和的很。。。

方老太太看著這礙眼的人婷婷裊裊摻著兒子白楊一樣挺拔的身子過來,怎么看怎么別扭,又等這個嬌滴滴的女的叫了聲“奶奶”,那嗲勁兒聽得她直抽抽。

苗不想同志不曉得方老太太和自己媽的那點兒往事,還一心想著認奶奶呢,認認真真捧了一個錦盒過來,“奶奶,這初次見面,我是小輩,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就把錦盒往方老太太桌前一放。

這老太婆抓著了一點兒——“我手還傷著呢,開不得。要不你給我拿出來看看?”

嬌氣包回過神來,也沒在意,伸手開了那個錦盒——“這是和田玉雕的平安無事牌。。”

誰知這方老太太看了一眼,右手抓起這個玉牌就往這如花似玉的臉蛋上丟了過去——“你這個衰女是不是盼我死!”

這一下變故來的太突然,嬌氣包避讓不及,一下子快摔倒,堪堪扶了了旁邊的椅背站穩了,那眼淚還沒下來,方旭琛已經大步上前摟在懷里。

這一桌子人亂了,方眉趕緊地過來和大哥看看侄女的臉,方旭名去看老太太,卻聽著她還在罵呢——“弄個白牌子過來是什么意思。。”

杜如宣眼尖,從地上撿了這塊玉牌起來,卻是頂好的一塊兒和田羊脂白——這市價已經是不低了,又是一塊兒干干凈凈的牌子,只在邊上留了一點皮做了個祥云。她有見識,曉得這是個講頭——真正的好玉不雕,素面無紋更顯出美玉本質,稱作平安無事牌,最是吉利不過的,怎么就犯了她的忌諱?

再一看方旭琛——這位方家大爺是哄著侄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杜如宣再看一眼還在無理取鬧的方老太太,低了頭不說話。

“鬧唄。”她想,“總有你眾叛親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