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做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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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處理好后續事情的項少龍跑到了安安她們所在的貓耳洞。一見到安安,就上前檢查她傷到了哪里。安安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想說周圍還有人在。可當她看到項少龍那滿臉胡渣都掩飾不住的擔心,她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項少龍,因為被偷襲卻劫后余生的后怕感,此刻也消弭殆盡。項少龍也回抱住安安。天知道當他聽說前線女軍醫的貓耳洞被偷襲的時候,他的心當時就快停止跳動了。那時候他多想飛奔到安安身邊,看看她到底怎么樣了。可是他是營長,他有自己的職責。最后他硬是強忍住了對安安的擔心,堅持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才跑過來。

即使只是一個擁抱,兩人此時卻無比的安心。安安從來沒有這么清楚的感覺到,項少龍的胸膛是如此的有安全感。讓她有一種只要在他懷里就永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的感覺。項少龍此刻也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安安在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若是安安這一次真的出意外,他可能真的會心痛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半晌,兩人才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安安這才退出項少龍的懷抱,改為拉住項少龍的手道:“放心吧,我沒事的,就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沒有傷到大動脈,血也流的不多。倒是鐘愛玲我懷疑她受了點內傷。你回營部的時候讓人將她帶到后方醫院去檢查一下。我這邊再調一個女衛生員過來就行了。”

“別呀,班長。我沒什么事的。讓我留在這里吧。”鐘愛玲一聽要送她回后方醫院,立刻反駁開來。

安安看著鐘愛玲,認真地說:“鐘愛玲同志,這是我這個班長給你下達的命令,請你執行。我知道你想留在這里救人。可是在后方醫院就不能救人了嗎?那里收治的都是重傷員,以你的醫術在那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且你現在還年輕,還沒有結婚。我注意到了,那個特工在你的腹部踢了兩腳。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個部位受了內傷意味著什么。我們的確是為了救治傷員才來前線的。可是這不意味著你要為此付出終身不孕的代價。這場仗并不是短期就能結束的。你治好了傷還可以回來。別讓那些被你救了的戰友們感到內疚。”

鐘愛玲聽了,也不再堅持。剛剛安安給她把脈的時候就跟她說了她有可能傷到了內腹。當時安安給她扎了針,說了要用中藥調理。可是這里沒有現成的藥,安安只給了她一個藥方。如今聽了安安的話,鐘愛玲也知道這時候真不是逞強的時候。她擦了擦淚水道:“好,我去后方醫院。班長,你要注意安全。等我好了就立刻回來。”

第二天,鐘愛玲回了后方醫院,新調來配合安安的女衛生兵是這個營原所屬團部衛生所的衛生員她叫耿麗華。這是一個長相俏麗的姑娘。年紀比安安小一歲,卻是三年多前剛入伍沒多久就跟隨部隊來了前線。只是她畢竟不是軍醫大畢業的,剛入伍的時候也只學了一點簡單的包扎和打針技術,就來到了這里。她一直在后方醫院待著,這幾年倒是跟著學了不少。耿麗華也是想要來前線的,只是帶她的老班長一直不同意。直到這一次鐘愛玲過去,這邊需要一個女衛生員。她才說服她的班長,讓她來前線。耿麗華對安安很是崇拜。她才到團部衛生所的時候就聽說過安安的事跡。畢竟當初安安跟著去TS抗震救災。后來為了考軍醫大來營部訓練,斃了營里一大堆尖子。這事兒讓團衛生所的女兵們當做激勵后輩的典型講給她們聽。意思就是,女兵、女軍醫也不是天生就比男兵差的。也正是因為安安在這里,耿麗華才能以安安的事跡為借口,據理力爭讓她的班長放她過來的。安安倒是不知道這回事兒。不過安安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也盡心盡力的教她。兩人磨合了一個多月,安安教會了她很多的戰場應急措施。兩人如今已經配合得相當的默契了。

到了四月,整個前線陣地都陷入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之中。雖然每天還是有大大小小的戰斗在打著。可是他們這邊已經接到了上級的通知,將在本月發起進攻,徹底收復LS地區。前線所有的戰士們心里都無比的振奮。在這個逼仄的貓耳洞里堅守了這么久,總是覺得有些憋屈。如今總算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

大戰前夕,安安作為前線醫療隊的隊長給大家下達了準備醫療物資的命令。每一天都要軍工們從山下送醫療物資上來。安安他們開始將醫療物資歸類擺放。三角巾和繃帶,止血藥劑等等都一個個地擺放在挎包和醫療箱里。保證大家要用時就能拿到。這一次他們是要去攻占失地,帶醫療箱比較好。

二十八日五點五十六分,一顆信號彈騰空而起,照亮了所有前線官兵的眼睛。布防在以CT村為中心的MD鄉、BJ坪、JZ城等,我軍加農炮、榴彈炮、迫擊炮、火箭炮、加榴炮等257門各種火炮的巨響,顆顆炮彈飛向LS。炮火覆蓋了LS及其YN的TP等地的Y軍步兵陣地、炮兵陣地、指揮所和倉庫等414個目標,頓時LS方向紅了半邊天。安安他們這些人聽著震耳欲聾的炮聲,心里異常的激動。他們在等,在等上面讓他們出發的命令。

進攻的命令下達后,戰士們猶如虎豹一般向敵占區沖了過去。安安帶著衛生隊,背著醫療箱,手拿沖鋒槍也跟著沖了上去。他們沒有用槍去射擊敵人。槍只是他們用來保護自己和戰友的武器。他們跟在戰友的身后,時刻注意著前方倒下的戰友們。只要有戰友倒下,他們就上前去搶救傷員。安安他們行進的速度不快。一是為了仔細搜尋傷員,以免錯過了受傷的戰友。二來在發現傷員后他們會停下來對傷員進行救治。漸漸地,他們跟前方的戰士拉開了距離。

處理完手上的有一名傷員的傷口,安安抓起胸前的望遠鏡往上望去。在LS的主峰,她的戰友們受到了敵人頑強的抵抗。安安從望遠鏡里看到一個個的戰友倒下,心里直發緊。她背好醫療箱,大喊道:“一小隊跟我去前面救人,二隊繼續緩緩推進搜索傷員。”說完就帶頭向前跑去。

越靠近主峰,子彈就越密集。到最后安安他們只能沖一陣,再趴下來匍匐前進。安安靠近一名傷員,抱著他就地一滾,滾到她看好的一塊大石頭后面。是胸口中彈,還有氣。可是這里離后方醫院太遠了,若不及時手術,他只能成為烈士。安安一咬牙,顧不得環境的惡劣,大喊一聲:“徐向軍,呂蓉蓉!”

片刻后,兩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安安一邊給傷員解衣服,一邊說:“胸口中彈,必須立刻手術。你們配合我,就在這塊石頭后面進行手術。”天還沒有完全亮,呂蓉蓉拿出手電筒做成的簡易無影燈,用一根木棍固定好,然后三人開始在戰場上進行急救手術。大石頭很大,剛好能將他們遮住。但他們也只能跪在地上進行手術。頭頂上時不時的飛過子彈,他們沒有害怕。安安執刀的手依然非常的穩,下刀也相當的果斷。在兩人的配合下,安安很快將卡在肋骨上的子彈取了出來。安安立刻給他進行縫合、包扎。本來應該給他輸血,可是這里沒有。處理妥當后,安安找出紙筆,簡要寫下了手術情況,放在傷員的外衣口袋里,然后叫來擔架將傷員后送。

簡易無影燈的亮光還是引起了敵人的注意。一顆手榴彈投了過來。安安只聽到前面有人大喊:“小心手榴彈!”她立刻推開徐向軍和呂蓉蓉兩人,自己就地一滾。這時候,一顆手榴彈在離她不到五米的距離爆炸了。濺起的石子打在她的背上,讓她覺得生疼,耳朵里嗡嗡的鳴叫著,安安只覺得頭暈眼花。

“隊長!”徐向軍和呂蓉蓉撲了過來。安安舉起右手示意他們不要動她。安安靜靜地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翻身仰躺在地上,任由呂蓉蓉給她檢查。幸運的是她只是被震得有些耳鳴,卻沒有腦震蕩。因為衣服穿得厚,背上沒受什么傷,就只有抱頭時,兩只手的手背被碎石子劃出了好幾個血口子。呂蓉蓉想要給她包扎,安安搖搖頭拒絕了:“包扎后不方便動手術刀。上點藥就行了。”

匆匆地在手背上抹了一層傷藥,安安帶著人繼續往上沖。經過5小時20分的激烈戰斗,老山主峰終于被攻下了。四周充滿了戰士們的歡呼聲。然而安安他們沒有歡呼,他們仍在搜尋著傷員們。漸漸的,四周的戰士開始停止了歡呼,他們也加入到了搜救的行列當中。

一個又一個的傷員被送到了安安他們這里。輕傷員由衛生員們進行處理。重傷員能拖的都緊急處理傷口后送。沒法拖的,安安他們就直接在還彌漫著硝煙的戰場上進行手術施救。周圍的戰士們有的跑回去找了東西回來,然后給他們在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里面放了兩張拼起來的長桌。然后在安安他們救完手上的傷員后,讓他們進了這間簡陋的手術室繼續搶救傷員。

在帳篷里不知時間,等到最后一例傷員的手術做完。所有人都累癱在地上。有人掀開帳篷,給他們送來了熱水。安安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安安就這樣每天重復著跟著進攻的戰士們往前沖,停下來救人再往前沖的動作。經過十八天的血戰,LS、ZYS終于回歸了祖國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