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心
作者:帥少江楓分類:
歪頭,瞅向了冷氣的來源。
就見太子仍如之前一樣上座坐著,明明神情氣色皆沒有變。
但整個人,就好像瞬時化成了一個大冰塊一般。
向四周發散著冷氣,十分凍人。
然而,文昌侯似乎沒有感覺到,仍是繼續說道:
“伯玉與芳凝本就有婚約,既然她是被冤枉的……”
“啪”一聲清脆的響動,生生打斷了文昌侯還未說完的話。
太子將手里的茶碗子往桌上一蹲,冷冷說道:
“文昌侯,你也快七十了吧?是不是老糊涂了?當你家是皇親國戚?還是你當承平伯府上的人死絕了?”
文昌侯的汗立時便就下來了。
他本要說,魏芳凝與褚伯玉有婚約,依然奏效,他們褚家愿意繼續承認這門親事。
可是對上太子那明顯發怒的臉,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魏芳凝冷笑著說道:
“我就是嫁只狗,也不會再嫁進你們褚家的。”
太子……
雖然魏遠志是女婿,但此時也急忙站了起來,沖著文昌侯一揖,說道:
“小婿不才,沒能給女兒掙個可依靠的娘家,才會讓人嫌棄。但正如小女所說,承平伯雖然無權無勢,但小女的婚事,也不是文昌侯想要就要,不想要便就像丟抹布那樣隨便丟到一邊的。”
幸好魏遠志沒重復魏芳凝的話,說什么“嫁豬嫁狗也不嫁進文昌侯家”的話。
要不然,太子非抓狂給他們看不可。
他可是對魏芳凝一見傾心。
現在正挖空心思討好佳人,以期抱得美人歸。
他可絕不是個爛好人。
隨便誰的忙都幫。
若不然,他不得累死?
別人不知道太子看著面乎,其實心里極其冷酷的本性。
一月、二月兩個,可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上,對于太子出手,才會心下各種好奇。
文昌侯是真心想讓褚伯玉娶魏芳凝,這一次不是看在沈太夫人面上。
而是太子。
這是文昌侯離開之后,去到韋太夫人哪兒時,一家子商量出來的。
雖然褚伯玉不樂意,可架不住文昌侯樂意。
而許回雪,他們直接便就定成了妾。
出事這么辦天,他們已經派了人去許家,卻仍是沒見有人來。
文昌侯此時也有些后悔。
發現他們似乎是上了許家的當。
看樣子,許橫與許行書并不親近。
所以文昌侯很是痛快的,便就將許回雪給拋棄了。
再說,文昌侯之所以敢這樣打算,再有一個原因,便就是覺得太子雖然喜歡魏芳凝。
但一來,小小的一個伯爺的孫女,怎么可能配得上當朝太子?
再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便就是,誰人不知,無上長公主的愛女許染衣喜歡太子。
簡直到了昭告天下的地步。
以太后對無上長公主的寵愛,愛屋及烏,自然也寵著許染衣。
所以,未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肯定就是許染衣了。
正是清楚這一點,文昌侯才會明明看出太子意中于魏芳凝,卻仍是敢于大膽說出他的想法的原因。
在文昌侯看來,皇上是寧不過太后的。
那么太子再喜歡魏芳凝,也是娶不了她做太子妃的。
而文昌侯再不喜歡魏芳凝,那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外孫女兒。
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無論是魏芳凝自己,還是魏遠志夫妻,都不大樂意將女兒給別人做妾。
即使是太子側妃,那也是妾。
更何況以承天伯的爵位,只怕魏芳凝連側妃都做不上。
先帝景元帝與沈太夫人情投意合,可為了鞏固他的帝位,一樣娶了梁太后。
然后沈太夫人下嫁承平伯,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都說知子莫若父。
文昌侯對于自己的兒子、孫子有多少出息,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趁著他還活著,自然要為他們打算。
兒媳婦的出身低,已經借不上力了。
孫媳婦的出身,一定要能幫到孫子,文昌侯才不至于一再的落敗下去。
只可惜,他這樣算計的時候,卻全將別人當成了傻子。
對于太子的話,文昌侯不敢出言反駁。
但對于魏遠志和魏芳凝兩個,文昌侯可就不怕了。
就見文昌侯瞅了眼魏芳凝,說道:
“自來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姑娘家家的,哪就說什么嫁誰不嫁誰,也不嫌臊得慌。”
魏芳凝輕飄飄說道:
“睜著眼說瞎說,見利就上的人都不臊得慌,身為這種人的外孫女兒,就更不會覺得臊得慌了。”
太子很是時候地問:
“這是為何?”
魏芳凝露出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的笑容,然后說道:
“太子沒聽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話?”
太子卻不大同意魏芳凝地說,說道:
“你這話我可不敢茍同,照某些人,你還差得遠呢。”
文昌侯,乃至整個褚家人,全都滿面通紅。
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了。
然后,這時,太子說道:
“既然許家人不來,咱們也不能光聽你的一面之詞,那許姑娘如何了?只要人清醒的話,就給孤弄過來,孤要聽她說說,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文昌侯大驚,呼了聲:
“太子爺!”
太子一挑眼睛,只“嗯……”了聲,文昌侯便就禁聲了。
但又不甘心,停了下,卻又說道:
“還請太子爺自重,自來流產視為不祥,莫要讓她沖撞了太子爺才好。”
太子哪里會聽他的?
一月在聽了太子的話后,蹭地一下子跳了出去,完成太子的吩咐去了。
許回雪與褚伯玉一樣,是被人抬過來的。
她也是一身大紅喜服。
只是身上蓋著被,面色蒼白。
她恨魏芳凝,太狠了。
本來褚伯玉將她抱進屋的時候,曾說過,要為她報仇的。
可是,當有人說太子來了之后,一切都變了。
還有那十個太醫,輪著給她診脈。
他們不像兩位張太醫,說話含蓄,并不直言她是被人踹掉了孩子。
而那十個太醫,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診完便就當著丫頭、藥僮仆婦的面,將她懷孕流產的事,大聲地說出來。
她一直在后面,雖然沒有褚家人在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