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99沒完
魏遠安就要去殺了許蹤。
還好魏遠志幾個兄弟連忙拉住了,勸說:
“斷不可如此,許蹤再不濟,他爹也還是個官身。”
再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出來。
那是許氏的娘家,也就是大房的內部事務了。
魏遠志也不傻,如何看不出,魏云馨這是又想害魏芳凝,沒有成功,反被人害了?
他不落井下石,已經仁慈。
怎么可能還會深管大房的事?
魏遠志冷笑,意思意思做了個面上情,便就不再說話了。
其他幾房,也就二房上的魏遠宏,好勸了幾句。
魏云靜瞅了她爹兩眼,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跟在她母親程氏身后邊,充當背景。
真相呼之欲出,承平伯府上,也算是亂成一團。
這邊魏遠安鬧,那邊許氏暈倒。
魏芳凝也不好咄咄逼人,瞅著許氏,站起身,轉而問承平伯和沈太夫人說:
“伯爺、祖母,怎么辦?”
這清白她是繼續證,還是就這樣算了?
魏芳凝的唇角微微地勾了勾。
這沈四、沈五也是壞,這是一面將她的計劃給改了,卻又一面給她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給她留了后路,卻又不告訴她。
魏芳凝心下默默盤算著,如何要將這個禮,還回去呢。
至于太子,魏芳凝是半點兒也不會想,他能幫她。
可憐的太子,忙了半天,別說讓佳人動心,半點兒沒在魏芳凝面前落好。
還讓人在承平伯府的后門上,等著輕風通風報信。
要是魏芳凝解決不了,大房那邊非要往魏芳凝腦袋上扣屎盆子,他就派了人去救。
這可應了那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了。
承平伯府的蓬萊仙境正廳上,鬧哄哄的。
有懂得些的婆子,對著許氏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
又有人吵著讓去請太醫。
沈太夫人說:
“將老大家的抬回家去吧,至于別的,伯爺拿主意。”
真相這種東西,就跟疑鄰盜斧差不多。
坐實了,反倒失了真,讓人懷疑。
而現在這種,被魏芳凝點開,卻又欲揭沒揭,才真是讓人信服。
人一但懷疑,便就會自動的補足那些個不不足之處,然后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
承平伯此時,也沒了非要追求真相的心,皺著眉嘆氣。
他還想借引子,敲打下魏芳凝。
看樣子也是不能的了。
承平伯也覺得,應該是許家人做下這等子事。
魏芳凝偷瞅了眼沈太夫人。
卻沒想到,沈太夫人也在瞅魏芳凝。
祖孫兩個相視一笑。
沈太夫人恨不得,摟著自己這個狡黠的孫女兒,好好的稀罕稀罕。
魏芳凝剛剛的言行,難為就難為在恰到好處上。
她若是說了,懷疑是許家人做下的,反倒是沒人信了。
點了不見的蕭媽,然后讓眾人自己去想。
許氏自己便就先心虛了起來。
這一吐血,就更加的讓眾人信服。
眼看著大房那邊的人,除了魏遠安和魏云馨、魏云微外,全隨了許氏走了。
承平伯無奈地問魏遠安:
“這是你們大房的事,現在準備怎么辦,你自己拿主意?”
魏遠安幾乎是咬著牙說:
“這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得,這句話,就更加坐實了,今兒這事,是許家鬧的。
只是關乎女兒名聲,還有承平伯府的名聲。
另幾房的子女,也多未婚配。
這種事,是絕不能鬧出去的。
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當然是大房自己咽。
其他幾房看熱鬧,加上說些個同仇敵愾,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忍的話來。
正是應了那句,狼不叼誰孩子,誰不心疼。
魏芳凝出事的時候,其他幾房也是這樣勸的。
尤其以大房勸得最歡。
因為是許氏的娘家么。
看著魏遠安那也要跟著吐血的表情,魏芳凝眼底的笑更加的深了。
強忍著不讓自己的嘴角,翹得更加厲害。
一堆的人呢,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可不好。
承平伯頭疼,也怕大兒子鬧出禍事來,勸說:
“許橫再不濟,也是六品,你可不能胡鬧。依著我說,現如今也只得將這丑事遮掩過去。若是許家愿意擔責,不若二丫頭做大,四丫頭做小,全嫁與許家吧。”
沈太夫人雖未出言,卻是深瞅了承平伯一眼。
全嫁與許蹤?
也虧了他想得出來。
沈太夫人心下“哼”了聲,覺得承平伯腦袋里裝的,肯定都是屎。
不過,反正不是她的親孫女兒。
沈太夫人卻也沒有多言。
只要魏遠安樂意就成。
沈太夫人說:
“那個小郎,還有那個小傻子要好好安撫,多給些銀兩,遠遠的打發了吧,讓他們別亂說話。咱們府上的丫頭、小子可還要說親呢。”
瞅了眼魏遠安,沈太夫人又不放心地叮囑說:
“那是過了京城令的手的,別想著弄死了。你妹妹在逸親王府上,也不容易,別沒得給她找事做。拿銀子堵嘴吧!”
沈太夫人也是怕魏遠安胡鬧,最終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
影響別人她不管,但影響到魏芳凝,沈太夫人可就不干了。
魏遠安低聲稱“是”。
對于嫡母,魏遠安也是怕到骨子里的。
沈太夫人轉頭瞅承平伯,語氣十分不善地問:
“還要讓芳凝繼續自證清白嗎?”
承平伯連忙笑說:
“證什么證?芳凝是個好孩子,哪能干出那種事來?你也來了這么半天,肯定也乏了,要不就帶著老三一家子回去歇著吧。”
不等沈太夫人說話,魏芳凝一笑,卻說:
“可是孫女兒還有話要說。”
隨著魏芳凝的話,屋內正嘈雜的人,立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以一種錯愕的眼神,瞅向了魏芳凝。
像是今天才認識她似的。
褚瑜有些擔心,近到魏芳凝跟前,小聲說:
“既然證明了不關你的事,還有什么話說?咱們回去吧。”
魏芳凝安慰地朝她母親笑了笑。
承平伯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問:
“你還要說什么?”
魏芳凝冷笑,說:
“孫女兒卻覺得,這事不簡單。若說單就想放了許公子,一個仆婦就行了,又何必二妹妹、四妹妹兩個偷出了王府?難道伯爺不覺得這事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