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和親
349和親
魏芳凝撒嬌說:“母后小瞧媳婦了,媳婦從來只說實話的。”
梁皇后別有深意地瞅了眼魏芳凝,微微地笑了,一改剛的笑謔,語氣變得淺淡地說: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倆個就回去吧。本宮估計著,她在這兒也住不長時間,忍忍也就過去了。”
梁皇后沒提明兒早上,過來請安一事,太子和魏芳凝也就不問,聽了梁皇后的話,禮貌的告辭退了出去,并未多留。
將這一方寧靜,歸還給了梁皇后與新安公主。
在晉安公主出嫁之后,梁皇后唯一能看入眼里的,也就只有新安公主了。
梁皇后過了年才四十七歲,按理說,其實也還是能生的。
從梁皇后哪兒出來,魏芳凝的心情不大好。
越是與梁皇后相處日久,魏芳凝就越覺得梁皇后可憐。
而梁皇后抱著新安公主的樣子,那樣的慈愛,任何看著而又知道梁皇后遭遇的人,魏芳凝敢打保證說,誰都會感覺到心疼。
太子自然感覺到了魏芳凝的情緒變化,到了安平殿后,摟著魏芳凝的肩,在她耳邊輕聲說:“凝妹放心,你絕對會是一個幸福的皇后。”
魏芳凝白了太子一眼,沒理會太子的話,反而問:“你吃飽了沒有?要不要讓他們準備點兒宵夜?”
太子搖頭,說:“我吃飽了,你沒吃飽?”
那怎么可能?太子一直給她夾菜。魏芳凝笑著也搖了搖頭,說:“我是怕你光顧我,沒吃飽。”
然而就在太子和著魏芳凝離開梓宮,梁太后便也就知道許染衣被乾武帝弄進宮,擔心許染衣受欺負,梁太后連忙派了人去,管梁皇后要人。
面對著頤指氣使的梁太后的人,梁皇后只得一面派人給乾武帝送信,一面讓那嬤嬤去見許染衣。
可這一次,卻是許染衣不肯走。
她知道,若是去了永慈宮,那她見太子的機會更加的少了。
而且她還想著要折磨魏芳凝。
太后做為奶奶婆,與直接的婆婆還差著一層關系。更何況她若是一直鼓搗著,讓太后去難為魏芳凝,那就是要連帶著兒媳婦的皇后跟著一起行孝。
該聰明的時候,許染衣也沒有她表現的那樣糊涂。
所以等到乾武帝被太監,好不容易從某位美人哪兒尋著,到了梓宮里時,太后的人已經走了。
許染衣得意洋洋地算計著,要多見太子的機會還有折磨魏芳凝。
只可惜梁皇后卻不再與之起舞,畢竟在梁皇后眼里,晉安公主可是重要于一切。
但許染衣卻不是個老實的,在后宮里自己光棍一個,竟然也是鬧得皇宮里雞犬不寧,也算是個本事了。
既然梁皇后除去第一天,再不肯傳魏芳凝入宮,而皇后宮里的下人,也沒一個是許染衣使喚得動的。
許染衣在跳腳幾天,之后便就想出了應對方法。
魏芳凝不過來,她便主動過東宮里去。
梁皇后又怎么可能的,任著許染衣在后宮里隨便走?
十回有八回被截在宮里,但也還是有兩回,跑到東宮里鬧騰。
魏芳凝應付許染衣,綽綽有余。雖然煩了些,但好歹并沒出什么大事。
然后春節前夕,從北域傳來消息。
就在沈永澤一行到了北邊上之后,與北域發生了一起戰事,沈永澤鎮亡。
消息傳回京城,沈建賓將許行書狠揍了一頓,許行書并未還手,卻也一泣眼淚沒掉。
前春節的時候,沈四和著晉安公主,帶著沈永澤的棺槨回京安葬。
乾武帝令朝臣吊唁,許行書也在其中。
太子做為沈家的一員,在沈家男丁大部分在邊關的情況下,自然是幫著打點。其實多數都是一月、二月做,太子不過是支支嘴。
魏芳凝也是一身素服,過沈家去安慰沈夫人。
但看著靈堂上的棺槨,再瞅著進進出出的沈家人,也拿不準沈永澤這一次的詐死,都有誰知道。
但見每個人,都似十分的悲傷。
其實沈建賓的怒氣,魏芳凝還是能夠理解的。
想到許行書,魏芳凝也只得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嘆氣。
因為這若換成是她,其實她也不知道會做如何處理,因為怎么做,似乎都是不對。
但總歸是許行書,將沈永澤逼向了詐死逃脫,永不能再在大周出現。
但愿沈永澤能在北域尋找到他的幸福吧。
魏芳凝也只得如此的想。
而沈永澤為國捐軀,可謂是舉國哀悼,再以著沈家的地位,京上幾乎所有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都是親自吊唁,婦人對沈夫人表示勸慰。
但無上長公主卻只是找發了個嬤嬤來,那倨傲的態度,不用言說。
魏芳凝當時正好在沈夫人的邊上,也只能是無奈地搖頭。
他日若是無上長公主知道,沈永澤便就是她的長子,不知會做何感想。
但魏芳凝不可能去請她,再說就是去請了,卻也是晚了。也沒有什么意義,畢竟沈永澤在的時候,沈四的婚禮,無上長公主也沒來。
生生錯過了最后的機會,她永遠也不可能再見著自己的兒子了。
就在沈永澤安葬過多,眼看著要過年的時候,北域居然派了求和的使者來,并獻上了許多的奇珍異寶。然后還有一張求婚書,想要求娶大周的一位公主,以示誠意。
拿著那張求親書,乾武帝簡直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自許染衣大鬧了四夷驛館之后,乾武帝又派了使者,去諸臨國游說,但都石沉大海。
其主要原因,還是許染衣的行為太過震撼,哪個使臣回國,都會如實以報。
因此上,除非哪位王子有病,誰會來求娶許染衣?
乾武帝幾乎想都沒想,當即就答應了。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回乾武帝可不敢在宮里大宴使臣,而是將這位外域使臣打發到了東宮,讓太子招待,并讓太子想法子,將這位使臣忽悠回國。
乾武帝接受太子的提議,怕夜長夢多,先是將和親的事全都準備好了,不等著過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賜下許染衣為永安公主,和親北域,即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