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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終于放下心來,看來小姐并未受什么傷害。
只是林青海今晚明明心懷不軌,眼看要得手了,為何又匆匆離去?
難道是良心發現?不可能,他和他爹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或者發現丟了重要東西,出去找東西時摔了一跤受了傷?所以不得不離去?可這么冷的天,他為何連棉袍也不穿就走了?
小紅怎么也想不通,心中暗恨,怎么不摔死凍死這個畜生!
她給婆子出了一個主意,保證她不被林青海滅口,又親手把棉袍抱到茶水房塞進灶膛眼看著燒掉,方才回屋去了。
玉姬似乎睡著了,小紅躺在她身邊,不敢驚動她,更不敢問她剛才做了什么噩夢,為何她會哭求著叔叔不要?
那個叔叔又是誰?怎么會把她嚇成那樣?
她為什么說自己原來不是小玉,是玉姬,她還說過自己是達姬,她到底是誰?
她慢慢睡著了,玉姬卻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癡癡地看著帳頂。
第二天一大早,小紅花了點銀子很快打聽到了林青海的消息。
奴才中暗傳,昨晚二公子久不回屋,貼身丫頭聽到外面撲通一聲,跑出去一看,卻發現二公子倒在院子里。
院門還閂的好好的,守門的婆子居然沒有聽到響動,估計是被人從墻上扔進來的。
聽說情形慘極了,他只穿著中衣,下體血跡斑斑,被人割了子孫根,連幾層褲子一塊割掉的。
額頭和喉嚨也有傷,整個人昏迷不醒只吊著一口氣,不知是誰下這么狠的手。
夫人聞訊趕來當時就暈了過去,老爺怒火攻心差點氣死,找來好幾個大夫連夜醫治,又嚴令對外瞞著消息。
只對外說二公子感染了風寒,夫人去看望他也過了病氣,母子倆都一病不起,暫時不能見人。
他請了族中幾位夫人小姐幫忙操持玉姬小姐的親事,背她上花轎的也變成一位近支堂兄。
小紅心想幸好不是林青海背小姐上花轎,要不然還不得惡心死!
又想是不是青峰留下的人暗中保護小姐,又覺得不可能。
二公子再怎么也是青峰的嫡親弟弟,他留下的人最多阻止這件事,可能下這么狠的手嗎?
算了,等青峰回來自然就知道,有人暗中護著總是一件好事。
她進了屋準備把這件事告訴玉姬,讓她高興高興,卻發現玉姬對著整整一桌早飯發呆,一口也沒有動。
她心里一驚,還是嚇到小姐了,她這付樣子今天怎么見人?
正欲上前相勸,玉姬夾了一只鍋貼,垂眸說:“快吃飯吧,小心涼了,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等大哥走后就再也不回來了。”
小紅松了一口氣,昨晚的事和昨晚做的噩夢,小姐還是忘了的好,以后不要提了。
聽說今天來添妝的人很多,明天就更忙碌,她還是打起精神,保護小姐平平安安出嫁吧。
“二爺,宮門守衛傳信過來,說是景陽公主已經出了宮門直奔林家的方向!”
楊簡冷哼一聲:“討厭鬼!惹事精!就知道她不會消停,撲天,去攔住她。”
撲天神出鬼沒輕功極好,暗器又使的出神入化,根本不擔心他會不會成功。
趁著皇兄上朝,景陽擺出全付儀仗,帶著太監宮女侍衛,出了宮門浩浩蕩蕩地直奔林侍郎府。
想到林小姬那個賤人明天就要嫁給她的心上人楊二郎,一顆心就象在油鍋里反復煎熬,火燒火燎疼痛難忍,不跑去羞辱她一番,怕是要瘋掉!
她的人生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在冷面玉郎君楊簡那里碰盡了冷釘子,鬧盡了笑話。
他甚至還放出話來,如果皇上敢強行賜婚,他就奔赴邊關終生不回,讓她守一輩子活寡!
偏偏她撞了南墻也不回頭,若是他一直對所有女人都冷酷無情倒也罷了,偏偏卻對林小姬那個小賤人一見傾心,她怎能不嫉恨的發狂!
眼看馬車就要拐上去林府的街巷,拉著宮車疾馳的四匹白馬忽然齊齊嘶鳴倒地不起,宮車猛地停住翻倒在地。
景陽尖叫著跌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暈了過去。
楊簡捏著手上的扳指,聽撲天講了當時的情形,冷笑一聲說:“不錯,程度剛剛好,既不至于重傷殘疾了,也能讓她消停一段時間。”
剛剛松了一口氣,心腹管事又匆匆過來低語幾句,楊簡一拳砸著在桌子上:“幸好我早有防備!你去悄悄另備一頂轎子,另找八個可靠的人做轎夫,明早提前擺在大門口準備迎親。
至于那頂轎子,她既然要弄爛,我就讓它爛的出不了門!”
然后又來到母親住的延福堂:“兒子想請錢嬤出面打理洞房諸事,讓她今晚就過去守在那里,免得奴才不盡心出了差錯。
嫂嫂畢竟守寡,有些事還是不方便出面,讓她專管酒宴就行。
兒子丑話說在前面,雖然嫂嫂精明能干,卻難免奴才們耍奸溜滑,我等會去敲打敲打,如果有半點差錯,那幾個管事連同全家人都發賣到鹽場去!”
楊老夫人心里一震,鄭重地點點頭:“你說的對,我來安排,錢嬤從今晚就留在你哪里,等明晚喝過交杯酒再回來。”
這正合楊簡心意,錢嬤精明能干忠心可靠,最懂后宅陰私手段,有她在,洞房那里就能一切平安。
半路上沒人時,楊簡方才陰沉著臉對錢嬤說:“幸好我讓管家提前留個心,剛才他來報,在庫房中鎖的好好的花轎被人動了手腳。
外面看起來好好的,但是迎親到半路上,新娘子就會從轎廂摔下來,裝好發現的早,我已經讓管家另備了一頂。”
錢嬤驚呆了,氣憤地說:“誰這么壞心眼?成心跟二爺過不去!他跟新娘子有仇嗎?咱們府里一向治理的滴水不漏,外面的黑手怎么伸的進來?”
外面的黑手?
楊簡冷笑一聲:“嬤嬤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
你只需守緊洞房不要出事,還有明天的合巹酒和子孫餑餑,我都會令人另備一份,你留個心別弄錯了。”
錢嬤嬤十分鄭重地點點頭:“你放心,洞房里吃的用的,我都會親手過手細細檢查,保證不出差錯。”
楊簡還是不放心,親自叫來一眾喜宴管事和迎親管事,敲打恐嚇了一番方才做罷。
等到他忙完這一切已經很晚了,孝天討好地說:“二爺為這樁親事可真是親勞親為呀,將來一定和夫人恩愛到老!”
楊簡想起林小姬那張猙獰的嘴臉和無恥的語言,冷哼一聲:“誰要和她恩愛到老?我這可是為賤人勞心勞力!”
孝天一滯,你不是對林小姐一見鐘情嗎?怎么沒進門就成了賤人?往后這日子還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