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這門親事能同意?
第142章這門親事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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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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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沒有直接出去,而是順著公孫儀的話,很自然的伸出手來。
公孫儀微微一愣,但還是把白瓷瓶遞給了陸晚。
陸晚掀簾去了外屋。公孫儀往椅子上一座,一言不發,也不多看一眼。
綠蠟輕聲道:“是殿下叫你來的嗎?”
公孫儀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綠蠟垂眸:“那就是了。殿下最恨被身邊的人背叛。綠蠟罪有應得,甘心赴死。”
公孫儀冷哼了一聲。
陸晚端著托盤走進來。
公孫儀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她準備了兩杯酒。
綠蠟眼神復雜,喃喃道:“小姐……”
陸晚平靜道:“我們主仆一場,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不可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原諒你,更不可能毫無原則地去殿下面前替你求情。可我也不忍心真的結束你的性命。”
她將兩杯酒輕輕放在綠蠟面前:“這兩杯酒,一杯是你的罪過,一杯是我的情分。是死是活,看老天是否愿意給你這次機會了。”
綠蠟忽然深深拜了下去。
再抬起頭時,已經淚流滿面:“小姐,如果有來生,綠蠟一定做牛做馬,忠心服侍您!”
陸晚輕聲笑道:“這輩子做丫鬟還不夠,下輩子還想做丫鬟?”
綠蠟抹了一把眼淚,看都不看一眼,隨手拿起一杯酒,仰脖一飲而盡。
她苦笑道:“像奴婢這種人,活著活著死去,又有什么區別?”
淚水滑落下來,又隨手將第二杯灌進去。
公孫儀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這番壯烈求死的姿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陸姑娘一番好心?也浪費了殿下一片苦意?
綠蠟喝完兩杯,平靜跪在地上。
靜默許久,她才驚愕萬分抬頭,看向屋內的兩個人。
公孫儀冷冷道:“早知道你如此視死如歸,我該親自結果了你性命。”他一腳踢翻了地上的杯子,“殿下心善,念在你近身伺候的功勞,才把你的生死交給心軟的陸姑娘。只是沒想到,陸姑娘竟然是毫不猶豫地要放過你。”
他緊緊捏住綠蠟的下顎,將一顆黑色藥丸強塞入她口中。
“他們兩人心軟,我公孫儀可不會。對于膽敢背叛晉王殿下的人,我公孫儀就用行動告訴她,這輩子都別想好好活著!這顆藥,每個月都會讓你痛不欲生那么幾天!若是你表現好了,我自會讓人定期給你止痛藥。如果不是……”
“你可以試試看!”丟下一個陰森笑意,公孫儀推窗而出。
蕭令獨自坐在溫香樓的一角,小口的抿著江南進貢的好茶。
溫香樓的門外,絲綢錦緞迎風招展,輕柔美妙的琵琶緩緩響起,路過的長安百姓都知道,這兒并不是供紈绔子弟隨便玩樂的場所。
溫香樓除了有腰肢柔軟的歌姬舞女,還有驚才絕艷的才子佳人。或寫了好詩好詞,或新作了好曲,都會第一時間來這里點評一番。能來這里的公子哥兒們當然不是圖錢,為的就是能夠積攢點名氣,順帶博得佳人一笑。
太子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長安。
雖然皇宮的事情是禁忌,可越是不讓講的東西,民間就越是好奇。
晉王府眼線探子不少,蕭令對探聽別人講話沒什么興趣,也無意收集什么資料。怪只怪他耳力極好,將遠處桌上閑談的話都聽到了耳中。
一名清客憂心忡忡道:“你們說皇帝這回會不會罷黜東宮?唉!那白玉綾到底是多稀罕的東西啊,怎么不燒毀了事呢?這樣一鬧,朝野上下恐怕又是人心惶惶,真是糟心啊。”
“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白玉綾啊,那是當年顧侯爺聯絡逆黨的證物啊,真的毀了,想翻案都翻不了了。”
“你又瞎說了,這案子已經是鐵案了,哪里還有翻案的可能!太子強撐了這么多年,沒被廢已經是好運氣了。”
“可不是,太子黨也跟著撐了四年。這次可千萬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當年兩黨傾軋,誰也經受不住啊!”
蕭令捏著雨過天青色的小盞,一抹涼涼的笑意浮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真的要把太子拉下來,誰能置身事外毫發無損?
那幾名清客繼續有一句沒一句道:“顧皇后要是在世,東宮也不至于如此勢單力孤。一沒母族靠山,二也沒妻族助力,東宮這回想翻身,只怕是難嘍!”
“也未必,不是還有晉王殿下嗎?聽說圣上有意要讓裴郡主做晉王妃呢。不知這是圣上的心思還是晉王的心思,不管怎么樣,這可都是一招好棋。以裴家現在的勢力,說不定可以替東宮扳回一局。”
“你說的是永安侯裴家?怎么可能,你忘啦,裴尚書的妹妹可是宮里頭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是楚王的生母,哪里有放著自家外甥不照顧反而去捧著太子的?再說了,你難道不知道,楚王雖不是嫡子,可手中掌握了涼州十萬大軍,勢頭正猛呢!”
“那既然這樣,裴郡主嫁給楚王才是強強聯手啊。圣上這樣做,難道是不想看著楚王坐大?”
蕭令淡然一笑。
一名女子的聲音傳進耳中:“裴郡主真是好福氣,這輩子真是要什么有什么,不是公主卻活的比公主還命好……”
半含醋意半含艷羨的語氣立即引起周圍女子的附和:“是啊!所以說投胎要投好,母親是受寵的長公主,父親是有權有勢的能臣,哥哥又是年輕有為的才俊,嘖嘖,聽說郡主小時候指著結了冰棱子的御花園問圣上,為什么冬天牡丹不開花?圣上第二天便讓宮里的花匠弄了暖房,一天一天的栽培,竟然在一個月內培育出了新開的牡丹花!”
“這又能說明什么?女子嘛,還是要丈夫捧在手心才是真正的命好。羨慕她做什么?晉王殿下的心壓根不在她身上,你難道不清楚么。”
“不太可能吧,難道真的如傳言那樣……”
“反正晉王妃不是那么好做的,就連兵部楊尚書的千金,都難入晉王的法眼。說來說去,裴郡主嘛,的確是最有資格的。”
“不可能,這門婚事裴尚書能同意嗎?裴尚書同意,長公主也不會同意。長公主當年就和顧家不對付,明里暗里的較量,那年血濺宮門,可把長公主氣得病了大半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