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嬌

第256章 我是真心喜歡你

正文卷第256章我是真心喜歡你

正文卷第256章我是真心喜歡你

回到王府已經半夜,陸晚從后門偷偷地溜進府中。

全身有些發抖,腳步也有些虛浮,陸晚越走越快,甚至連身后跟著個人都不曾發覺。

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這皇城中的是非,朝堂中的傾軋,她從未想過會如此近距離地貼近自己。

她能怎么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明白,父親也明白。

所以陸揚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情,然而當她知道了真相,他也坦然相告。

不能讓父親孤軍奮戰。

想到這里,她提著裙子就進了自己的小屋。

然而,一抬眼,就被眼前那人嚇了一跳。

“你去哪里了?”蕭令站在廊下,冷聲問。

心頭狂跳,將倉皇的情緒收斂,陸晚連忙迎上去,微微福了一福:“我晚上睡不著,去湖邊逛了逛……”

說著牽著他的手進了門,捧了茶奉上,關切地問道:“宮里怎么樣了?”

深潭般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她,蕭令道:“你騙我。”

臉色瞬間蒼白,陸晚站在他面前,覺得連呼吸都凝滯了。

微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旋即握緊,這人低了頭,悶悶地道:“湖邊風大,你手心怎么還出了這么多汗?廚房不是有冰鎮甜湯嗎?”

怔怔地看他片刻,陸晚有種死里逃生的疲憊,嗓子有些發干:“沒事……我挺好的。”

蕭令的心情也很不好,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眼神中全是疲憊,握著她的手一言不發。

剛剛親歷了朝廷爾虞我詐的爭斗,心底滿滿地全是惶恐,眼下再見到他,陸晚忽然覺得鼻子一酸,身子往前一撲就抱住了他。

眼淚落了下來,她氣息不穩地道:“你沒事吧……我好害怕啊……”

蕭令一驚,感覺到懷里人的身子竟然微微發抖,心底的疑心頓時沉了下去,伸手摟住她,輕聲道:“別怕,有我呢。”

陸晚將臉埋在他胸口,眼淚肆無忌憚的滾落。

蕭令將下頜抵在她頭頂,默默地摸了摸她的發。

“我想回吳郡。”懷里的人哽咽。

嗯了一聲,他閉著眼道:“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就帶你去吳郡轉轉。”

對于親兄弟忽然的離世,蕭令已經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覺。

親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他的心已經近乎麻木。

他不敢輕易許諾什么,也無力抓住什么。

“我不喜歡長安……”

撫著她頭發的手指一頓,蕭令扳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看著她的雙眼道:“我可以安排人護送你去江夏,那兒有我幾個舊友,總比在吳郡孤身一人安全些。”

陸晚搖頭,雙手摟住他的腰,重新貼進他懷里。

“你是不是還想休掉我?”她小聲問。

蕭令一怔,片刻之后才道:“秦王宮里發現了一些疑點,圣上命我去追查。事情可能會牽涉到很多人……甚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你要是想走,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心頭一緊,陸晚搖頭道:“我不走。”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牽涉到了陸揚與蕭令,以她的身份,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好。”他道,“那你答應我,接下來不管發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不要問,好不好?”

怎么能不聞不問啊?

陸晚想著父親的事,心口一團亂麻,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是命令。”

蕭令沉了臉,話里有話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他當然保不了她,如果讓他查到那封密信,說不定第一個要她性命的人就會是他。

陸晚輕輕點頭,一顆心卻越來越沉到谷底。

“好了。”摸摸她的頭發,蕭令將她放在床上,“快睡覺吧,明天要一起進宮呢。”

“進宮?”一聽見這兩個字,陸晚抓著被子就探出了個頭。可一對上他的眼,就有些做賊心虛一般,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放下床帳,熄了蠟燭,蕭令抬步出了門。

對于他這種若即若離的狀態,陸晚之前并沒有感覺什么不妥。

然而突然知道了這么多秘密,她才發現這種表面夫妻是多么的可怕。

心里藏著事,沉甸甸地,如同巨大的石塊壓著透不過氣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才合眼,那人推開門又進來了。

掀開床帳,他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阿晚。”他低聲道,“我是真心喜歡你。”

陸晚假裝熟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那人從背后輕輕擁著她,聲音壓得很低,在黑暗之中,卻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楚,“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輩子。”

陸晚的心跳倏地加快。

“給我生個孩子吧。”放在她腰間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低低地道,“如果熬過了這次,我們就圓房好不好?”

后背傳來他胸膛的溫度,耳畔是他輕柔低語,陸晚面朝著床壁,除了那微紅的耳根,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

后半夜,突然起了狂風。

陸晚猛然驚醒。

適時一道閃電劃過小窗,炸雷劈響,一絲恐懼襲來,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身旁這人用被子將她一卷,就卷進了懷里,聲音輕柔得仿佛從天邊飄過來:“別怕啊。”

聞著他身上冷冽的味道,陸晚將整個人縮在了他懷里。

第二天,國喪。

太子生前雖然被貶為秦王,然而葬禮的規格依舊隆重,按照禮制,所有人都要換下錦衣華服,當長樂宮哀悼的鐘聲響起,一時之間滿城素縞,舉國同悲,觸目皆是成片的白色。

在長樂宮祭拜過后,陸晚回頭看了看,發現蕭令立在身后,一雙眼睛注視著靈柩,平靜得不含任何情緒。

怔愣片刻,她突然發現,不過半年的時間,他的喜怒哀樂藏得越來越深了。

縱然是痛失至親,也不見他有任何悲痛外露。

然而,事實上,蕭令實在是沒有多余的情緒來感傷。

除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動,擺在面前的還有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皇帝病倒了。

第二件事,楚王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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