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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陽毛書名:
方默側著頭看了陸策陽一眼,最近這幾天,她知曉陸策陽是真的累了,正是因為真的累了才會特別疲憊,縱使他在自己面前一撐再撐,可是那眼底的神色卻是掩飾不了的。
方默拍了拍床的一邊,自己將身子往邊上挪了挪,“上來睡吧。”方默說道。
“怕弄疼你。”陸策陽抬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會的,我現在不疼了。”
陸策陽楞了一下,這才緩緩地躺在了方默的邊上。
兩人說話都是小聲的,因為孩子就在邊上睡著。
陸策陽一手搭在方默的腰上,另一只手靠在方默的脖子下面讓她躺著,“以后好好地養老婆,養孩子。”陸策陽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在外的時候不要擔心我的安慰,我在外多年知道自己照顧自己,你知道的,我最擔心的是你。”陸策陽淺淺的說道。
“睡吧。”方默輕輕地摸了摸陸策陽的頭,心里從生出一片柔軟的凈土。
平時都是她睡著之后陸策陽才開始睡,這一次不一樣,他睡得格外的早,幾乎是一躺下說完話就睡了。
方默心里不由得心疼他,窩在他的咯吱窩里。
緊接著房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靜靜地,靜靜地。
醉酒的客人只是因為喝多了酒所以倒了,到醫院里就輸了個葡萄糖沒過半個小時就醒了,同伙的人本來還想找火鍋店的麻煩,但看著人醒了,跟著來的又是個軍人,也不好在說什么了。
梁廷芳和唐又又聽著沒什么事了,已經走了,所以于政是開著部隊里的車直接回東區家屬院的。
在路途中,于政不由得想到黎姿,那個人,真的是她嗎?如果不是的話,怎么會那么像。
因為任務中途的延誤,所以于政不得不在津州呆上一段時間,現在是十月幾號,大概會到明年一月的時候在離開津州。
總是被外調,于政都快習以為常了,突然要在東區呆上這么久的時間,他還隱隱約約的從心里覺得有些不習慣。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于政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么。
如果在下一次延續任務開始的時候被敵方揭穿,那么他的下場將會很慘.....
一路到東區,于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東區此刻安靜的出奇,不遠處亮著燈光散出來的淺色余光。
余光下面圍繞著一些蚊子,蚊子嗡嗡的在燈光邊上盤旋著,一會兒去撞燈,一會兒又受不了燈光的灼熱快速閃開了,有的已經被燈光燒的掉落下來丟了命,這些蚊子就是這樣,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婷悄悄咪咪的從屋里出來,正巧看見了吧不遠處的男人身影,嚇得一陣大叫。
于政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周婷的動作。“怎么?見鬼了?”于政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你怎么回來了?”周婷兩眼放光,“不是說你上外頭執行任務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于政暗想,這跟她有什么關系,淺淺的笑了笑,“我有我的安排。”
周婷翻了個白眼,沒說什么話了,“怎么大晚上才回來,多嚇人。”周婷的話里有些不悅,像是在怪于政大晚上回來嚇著他了似的。
“這也是我的事啊。”于政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家屬院里。
分給他的那間房子很空,里面幾乎沒有什么東西,一切都是因為他平常基本上沒有什么時間來置辦,不過是一張床,幾個柜子,連個桌子都沒有,因為他平時基本上都是東家吃吃西家蹭蹭的,感覺自己就是個混吃喝和的。
于政咳嗽了幾聲,一把摸了摸邊上灰撲撲的桌子以及床鋪,摸一手的灰,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別人執行任務回來后都有媳婦兒將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往上一趟就立刻舒服了,像是逆了天似的。
有兒子女兒往膝蓋上一座,吵吵嚷嚷的問著幾個問題,有老婆噓寒問暖的,問問在外頭吃好了沒有喝好了沒有的。
但是他,像是個例外,一回家,連個坐的地方,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
于政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床單揭開幾下的對著地方將灰抖干凈了,隨即又將床單繼續撲在了床上,鋪的整整齊齊的。
感覺做什么都有些麻煩。
于政心里有點后悔,怕是今天不應該回東區,應該挺郭立城的晚上就近找個地方先住著。
現在回來了還不能睡,各種麻煩。
于政抓耳撓曬,打了盆冷水洗了臉洗了腳,這個天氣還是比較冷的,津州是北方,冷的比較快,于政床上的被子還是夏天的薄被,要是再去柜子里拿的話有點費時間,于政索性就這么躺了下來,順勢將腳邊的被子拉了過來蓋上。
還是一股灰塵的味道,于政將被子往下拉了拉,故意拉到腰間蓋著。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今天那個女人的臉。
那張臉,怎么會那么像。
跟著上救護車之前的時候,那個女人就站在門口,目光幽怨的看著她,看著他跟著救護車一同離開。
兩人沒有交流過一句話,卻是各自難受了一通。
于政沒有交過女朋友,雖然追他的人可以從津州排到京里,但他的青春,他的精力全部都給了部隊,已經打算將自己的畢生奉獻給了國家。
陸策陽和郭立城的感情都是他看著成熟的,那個時候,郭立城還是單身,依然瀟灑。
陸策陽還是不常回家,成天在外頭奔波,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有自己的歸宿,陸策陽更是添了一對兒女日子過得好好地,于政心里多少有幾分羨慕。
記得去年約莫是這個時候,他喝多了酒跟一個賣菜的女子生了一點什么,具體的他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那幽怨的眼神,那雙晶亮的大眸子。
是宿醉,當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之后他找了好長一段時間,卻也抓不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難不成,一錯過后,就是一生一世再也不得相見。
想負責都找不到地方負責,于政心里突然有些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