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544 明白

544明白

來之前,冷娘子多少有點感覺,還以為會被姨祖母嫁給別家或者是宋家旁支,那時就想只要宋府能留下母親,給母親看病養身子,提出嫁哪個她都嫁,沒想到提的是宋府長房,還是姨祖母的親孫子,不呆不傻,真的是姨祖母的善心,對她們母女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打算了。

冷娘子安慰母親,說嫁到宋府挺好,她誠心愿意,她很羨慕國公府,能嫁進來是她有福,冷母看著女兒微笑的臉,眼神有絲亮光,還當女兒真的對著姻緣滿心歡喜,還以為女兒在冷家受了多年委屈,見了國公府的富貴移了性子,心里也不知該是高興還是難過。

安慰完母親,服侍母親躺下睡著,冷娘子沒再去關五娘子院里,回到自己屋子,坐在桌旁,鋪開紙墨,草草寫下:

一辭魏闕就商賓,散地閑居**春。

初時被目為迂叟,近日蒙呼做隱人。

冷暖俗情諳世路,是非閑論任交親。

應須繩墨機關外,安置疏愚鈍滯身。

寫完,冷娘子默看了幾遍,撕碎了放入水盆中,看墨化開,黑色從紙張滲出,慢慢染透了整盆水,冷娘子心道:潔白的宣紙,離了這筆墨毫無用處,只有筆墨才能成就它是美名還是破落。

世間皆如此,難不成她還能棄了母親去庵里孤芳自賞?就算是能,她也不愿受那苦處。冷娘子靜坐了會,叫了小丫鬟把這弄臟的水端了出去。

宣平候府,蘇氏卻和三老爺叨叨,原本六月初一要給老大長子辦百日的事情,當初為了哄老二兩口,說了孫輩不辦滿月酒,都改成辦百日,再說,保武出生滿月都是在國喪期間和三姑太太的喪期,自然是沒法辦,那就推到辦抓鬮宴吧。

蘇氏叨叨請誰,怎么安排等等,突然不說話了,三老爺洗漱好了,正要進被窩,見太太不說話,好奇的轉過身,看太太發呆,問道:“錦娘這是想什么?”

蘇氏把筆放下,煩惱的對老爺說道:“我怎么覺得我就活在這不停的辦宴席,又不停的參加宴席當中,老爺看,一年到頭要去赴宴多少次?還要請回請多少次?老爺,我咋就覺得成天為了別人忙乎,我還算出門少的,要是像別的當家婦人,不成天的出門應酬?真想甩開這些,就帶著兒子,去哪靜靜的過過日子去。”

三老爺笑道:“為了這就發呆?要不那會我說搬去旻莊住段時間。”

蘇氏嘆氣,“這不是二姐去住了嗎?再說,要真的到了旻莊,離京里近,不一樣要應酬這些,還得趕來趕去的。”

三老爺進了被窩,把枕頭放在床頭,斜靠在床上,說道:“兒子現在太等大個幾歲,我就帶錦娘和兒子去周邊轉轉,那回不是還說了去懷山府的嗎?到時就去那。”

蘇氏回頭望著老爺樂了,“正好看望你親家劉知府去,還說年前來拜訪老爺的,也沒見人影。”

三老爺說道:“國喪期間,他哪敢回京?上次也是借著辦公事才打算回京來,不然,擅自離崗那可是要被罷職的。”

蘇氏接著絮叨,三老爺也不催,時不時插兩句話,有時也是歪話,引得蘇氏咯咯笑。

等蘇氏說困了,才洗了手,換了寢衣,剛進被窩,就被老爺一把摟住,蘇氏使勁推他,說乏了不想動彈,三老爺說只摸摸,摟著太太倆人入睡。

第二日蘇氏就去了明德堂,把這意思給惡rnǎi奶說了,關于這個惡rnǎi奶也沒有多想,就是對于三姑母之死的事覺得怪怪的,府里沒感覺有至親過世的悲傷氣氛,然后又聽了婆母說了三姑母假死去了嶺南的事。

聽完婆母學了三姑母的那些怪異又不可思議的話,惡rnǎi奶只會目瞪口呆。她無法想象還能有如此膽大又無知的人。

蘇氏嘆氣,“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父親親妹子,娘家能不管她?但你姑母算好命的,攤了夫家是曹家,換個人家試試?所以,這小娘子可得從小教好了,性子活泛不怕,頑皮點不怕,但要懂事懂規矩,違背世情違背環境,終究會四處碰壁。本來這些不該給你說,府里小輩都不知,可我覺得這個是個例子,咱三房可別出來個如此活泛的小娘子,到時累著她自己不說,最累的還是爹娘。”

惡rnǎi奶隨著婆母的說話是直點頭,太認同了,聽到后面,就頓住了,秒懂婆母為何對自己說長輩的丑聞。惡rnǎi奶心里是下定決心要盯緊欄姐兒,可別真隨了她三姑了。

蘇氏見惡rnǎi奶神情也知她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也就告辭。

孟府孟薛氏的嫡長孫的百日宴和孟惡rnǎi奶嫡長子的滿月是同一天,六月初六,是旻山過了完兩歲生日沒幾天。

旻山生日蘇氏就不打算請客,就是一幫小孩子在一起吃了松糕,再給旻山一碗長壽面完活。

有些送禮的,蘇氏照收,只是婉轉解釋侄子給姑母服孝,就不請客,以后不會給小兒辦生日宴了,各府也都明白,就跟小兒起賤名為了好養活一個道理,大張旗鼓的生怕閻王不惦記?是有這么個說法,所以低調是王道。

孟府也是因為嫡長孫的滿月在國喪期,而辦了百日宴,又是嫡次孫的滿月,孟薛氏是覺得好兆頭,歸功于蘇氏帶給的福氣,提早就給謝府下了帖子。還請了太夫人和候夫人。

如今太夫人對出門很是熱衷,老早準備穿戴飾物,還給劉婆子啰嗦早年也曾和孟府太夫人有過聯系什么的。

到了孟府,二房那熱鬧非凡,宋江氏和關宋氏一早就來了,蘇氏沒想到的是二姑姐也來了,薛孟氏還驚喜的迎上去,拉著謝二姑太太的手不放,說著話間眼睛還濕潤了。

蘇氏看這情景估計倆人閨前是相熟的,不過這怪脾氣二姑姐相熟的人還都是不一般,常寧公主比她大那么多不說,這孟薛氏就不是普通婦人。看來能人和能人才相知,像咱這腦子不好使的,別人也看不上深交,蘇氏這么的自嘲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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