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紀事

112 繼續買牛

112繼續買牛

112繼續買牛

作品:

作者:妃卜詩

靠著機械廠下班的那股人流,吳詩敏他們還是沒能把肉賣完,不過沒剩下多少,也就二三十斤的樣子。

回程的路上,三個人都能坐上車了,不像來的時候,總要有人下去跑路。

吳詩敏心疼自家男人,但也不能一直讓陸老大跑著。

陸老大趕著車,回頭回坐在后邊的吳詩敏:“老三媳婦,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錢來著?”

吳詩敏正好點算完手里錢,一百八十五塊五。

很不錯的收入。

陸老大聽了這數暗暗乍舌,一頭豬居然賣了這么老些錢?他們家去年的兩頭豬都沒這么多錢!

冬日夜長,吳詩敏他們到家的時候五點多點,天就已經見黑了。

此時的陸家燈火通明,正熱鬧著。

“村長他們回來了!”遠遠的傳來這個聲音,村民們齊齊站起來迎了過去,他們大都是等著撿漏的人。

等走近一看,框里還有肉,不過就墊著點底。

“就剩這么點了?”

“是啊。”陸老大接的話,話里滿是得意。

“多少賣的?”

“有八毛有九毛,還有一塊的。”這倒不是陸老大飄了,他是真這么想的,在鎮上能賣八毛,縣里漲了一毛,那要是去了省城還不得再往上漲漲?

能賣一塊?!

打死都不信!

吳詩敏當他們的面兒點錢,還是那個數,一百八十五塊五。

“我今天出門帶了十塊錢的零錢,都在這里了。”

再怎么不信,還有拿錢作假的?

吳詩敏把剩下的肉稱了稱,有三十一斤,加上今天沒帶出門的九十斤,還有兩個豬腦袋、八個豬蹄子、兩副豬下水……

村民們的心非常火熱。

光是剩下的肉就能賣接近一百塊錢,陸家還有四頭豬,就算沒有上午宰的那兩頭那么肥,那也是整整四頭!

下午,殺豬匠除了在趙長河家接到一單生意,居然就沒別的生意了。

原本,他們是打著這樣的算盤,陸家帶出去了二百多斤肉一定賣不了,加上家里的九十斤,整個村子才二百多戶人家,一家分個一兩斤,這個年差不多也就過了。

所以現在很明顯,他們唯一的選擇就剩下趙長河一家了。

然趙長河顯然沒打算賣肉,他是留下自家吃的,他要堅定不移的跟著村長的步調走!

灶屋里,劉芳把鍋蓋邊上的布簾掀開,熱氣兒順著縫直往外冒,鍋是大骨頭湯,一直拿小火燉著,燉了差不多兩個多鐘頭。

她招呼著老二,兩人合力把超大的銻鍋抬下灶臺。

“二嬸嬸,能吃了嗎?”

得了這話,娃娃軍立刻形成了隊伍,這次是一人一大勺湯,運氣好的話能得到一塊骨頭,運氣不好也有碎肉。

隊伍里有熟臉,也有生臉,趙春陽就是一個,他就排在他堂弟的后面。

劉芳身為負責人,哪些生哪些熟她有數,趙春陽得了湯,但他的湯里一點內容都沒有。

而他堂弟趙墩子的碗里,好大一塊肉骨頭!

他羨慕,但他不敢鬧事。

趙春陽端起碗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好喝!

劉柱坐在他旁邊,他的碗里也有大骨頭,還看了眼對方的碗,夾起骨頭狠狠地嘬了一口,嘬的滋滋作響!

“真香!”他扭頭,沖灶屋門口的劉芳喊:“二嬸嬸,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聽著這聲音,趙春陽先前還覺得很好喝的大骨頭湯瞬間沒了味道。

一定是他們跟陸家的人打了小報告,不然為什么就他的湯里啥都沒有!

如果殺豬那天,村民只是羨慕的話,那等養殖場的人來了,他們就恨了,恨的雙眼通紅。

“憑啥他家的豬能算七毛啊!”

這可是賣整豬!

一般人家都給的四毛八的價,至多不過五毛。

陸家剩下的四頭豬將將二百出點點頭,總數八百三十九斤,一共就是五百八十多塊錢。

憑什么?就重了二三十斤,憑什么就差這么多!

養殖場的專家是個面癱,連說話都直冒冷氣:“這四頭豬拉到省城能賣一塊錢一斤,你們的最多七毛。”

別看只差了二三十斤,連它們的精氣神都不一樣,陸家的四頭豬一看就處于領頭地位。

二百多頭豬擠在一起,就它四個最顯眼。

往年這個時候村民們都是最高興的時候,但今年,把錢捏在手里他們都高興不起來。

吳詩敏剛接了錢,就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交了二百塊錢訂金到養殖場那專家的手里。

直到兩人把合同都簽了,村民們才得知一個消息,她又定下三頭牛犢子!

好事不白做,吳詩敏對著村民猛灌心靈雞湯,總之,她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村子!

村民們:……

換做是他們,他們能拿了錢就撒出去嘛?

鐵定不能!

所以吳詩敏到底是怎么想的?

沒人知道。

吳詩敏自己卻是心中有數,錢掙來不花那就是紙!更何況,只要她手頭越松,威信就越重!

把她撤了,他們上哪兒找個像她這么能花錢的村長?

養殖場的動作很快,在過年前幾天就送來了三頭牛犢子,比起上回那三頭,這次這三頭明顯要大的多。

送牛來的是養殖場的場長,他打量了吳詩敏許久,才說:“一回生二回熟,感情咱們還不熟的時候你就截了我的胡啊。”

他也是才知道,這邊鎮上的谷糠是往紅河村送的,幾百斤谷糠他不看在眼里,但說好的事突然反了口,沒有這樣的道理。

現在既然他們有牛犢子的交情,瞧著還有延續的可能,這事才算過了。

吳詩敏直到他解釋了,才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我不讓他們送,他們非得送,你看現在,白白的讓我做一場罪人。”說話的藝術她不懂,但她知道推卸責任。

場長聽出她話里的意思,笑著打了個哈哈。

什么樣的情況非得送?

不過他沒問,這跟他沒什么關系。

“本來想給你送兩頭壯年的牛,人家農場那邊不肯答應,只挪了三頭半大的過來,好生養著它們,后年開春就能下地了。”

這三頭牛除了個頭比之前的要大些,價格也要貴點,所以場長是揣著欠條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