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謀

第五百一十七章 教導

第五百一十七章教導

第五百一十七章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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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緋我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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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八哪里肯甘心,他號令兵士去追。

來援的旅帥卻不同意,他重復徐四的命令給崔八。

崔八不忿,想要辯駁。

旅帥自知身份,不爭也不辯,只沉默而倔強的對著他。

眼見吳家戰船徐徐走遠,崔八氣得眼冒金星。

僵持半晌,徐四終于趕到。

見到徐四,旅帥立時奔去復命。

聽得折損,徐四蹙了下眉頭,道:“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旅帥領命,快步往自己艙室行去。

崔八捂著肩膀,一臉忿忿的過來。

“我軍大勝,正是將吳軍一舉圍剿的好時候,你為何勒令,不許追擊?”

徐四挑眉看他,道:“早前,你那也是好時候,可結果呢?”

崔八郎垂下眼,不語。

徐四聲音微厲,道:“我一早便與你說,侯泰不是吳大郎,你可往心里去了?”

崔八悶不吭聲。

徐四道:“我又下令,讓你只擊莫追,你可聽了?”

崔八面頰微泛白色。

徐四側頭,示意兵士們退下,招了手,讓崔八坐到近前,道:“你往笨了想想,侯泰是從一小卒一步步升到現在位置的,你且想想,若他沒有本事,吳節度使會破格招他為女婿,將兵權交與他嗎?”

崔八抿著嘴角,抬眼看徐四。

見他面比紙白,心里暗驚。

他往近前挪了挪,低聲道:“我知曉了,以后我定會對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沒有必勝的把握,我絕不出兵就是。”

崔八又道:“外面風大,咱們還是回去吧。”

徐四看向周圍。

此時徐家兵士已將傷員從水里救出,至于死去的也都撈上來,準備送與某處,集體安葬。

徐四微微點頭,保持姿勢不變。

崔八喝令兵士,將他抬入艙室。

待到兵士退下,徐四晃了晃,直接栽了下去。

“四郎,”崔八唬得不輕,急忙喚他。

徐四睫毛顫了顫,卻已沒有力氣回應。

崔八忙往外奔。

只是才走到艙室門口,他又停下。

整了整衣裳,他看似從容的邁步而出。

待進了邊上,彌漫著藥味的艙室,崔八才露出急色,道:“徐四暈了,你趕緊去看看。”

陳郎中哼了聲,擱了蒲扇,把藥罐子提起,倒了碗藥出來,才跟著過去。

進了艙室,他也不扶脈,直接讓崔八把徐四擺個容易灌藥的姿勢。

而后他傾身,把藥一勺勺的灌下去。

一碗藥很快見了底。

程郎中示意崔八擱了手,道:“再這么折騰一次,就不用叫我了。”

“嘿,你這人,”崔八郎心里本就有火,現下只是強忍著而已,聽得程郎中如此說,他立刻擰著眉頭,很是不悅。

程郎中咧嘴,道:“你便是處置我,我也要這么說。”

他道:“我便是再本事,也不過一郎中,又豈能與閻王奪命?”

崔八一梗,側目看了眼徐四,壓低了聲音道:“你再說,信不信我這就處置了你。”

程郎中斜睨著他,不語。

崔八拉著他去了艙外,語氣轉緩:“就沒有什么法子好想嗎?”

程郎中搖頭,微微嘆氣道:“法子我已經想了,可郎君不聽啊。我又有什么法子。”

崔八一默,松開拉著程郎中衣袖的手指。

程郎中道:“我再煎兩幅藥,每隔一個時辰便用一次,入夜時,應該便能醒轉。”

崔八點頭。

程郎中道:“此藥只能頂一時,只治標治不得本。”

崔八眸色微黯,轉頭進了艙里。

程郎中搖了搖頭,回去自己那邊。

城門外,崔五將堤壩盡毀,水入潮汐,奔涌著向城墻沖去。

崔五見水勢太猛,便索性命舵手操控著,向城池靠攏。

城內,長史也在這一刻挖通了城門邊堆起的土。

城門洞開,水也跟著奔涌進來,很快莫及腳踝。

百姓們已斷水幾天,又玩命的干了許久的活,喉嚨正干的快要冒煙。

見到河水涌入,他們歡呼著趴在地上,捧了水便往嘴里送,又把水肆意的淋在身上暢快的甩著頭臉。

長史含笑,望著眾人,長長的出了口氣。

城門外,崔五帶著兵士涉水而入,見到長史,他忙拱手相敬。

長史回禮,請他往城里行,道:“四郎君可是來了?”

崔五點頭,道:“郎君帥兵追擊吳賊,我領命前來打通河道。”

長史笑著點頭。

早前,城墻上的兵士便見到徐家與吳家交戰。

只是城墻高度有限,看不得太遠,具體的詳情他也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兩人走了片刻,崔五環顧周圍,見得了消息的百姓歡呼雀躍著從家中奔出。

他駐足回望,望著眾人臉上洋溢的笑意,也跟著淺笑。

長史見狀便道:“此番守城,若沒有百姓一同堅守,這城怕早就守不住了。”

崔五笑道:“百姓能如此,也是虧得長史運轉得利。”

他道:“不然,怕是封城的當天便已經生了亂子。”

能被崔家郎君如此稱贊,長史有些自得。

他捋了捋胡子,道:“不過是勉力而為罷了。“

崔五含笑,轉眼再望百姓。

經過最初的興奮之后,渾身皆濕透了的百姓們都沒有早前的急迫。

見到長史,眾人皆拱手而禮,神情皆肅然尊敬。

崔五眉頭微動,心里有了些成算。

待到大軍進來時,他便在徐四清醒之時將自己看到的情景講與其知曉。

徐四道:“此人早前在淮南便有些名頭,只是他不愛顯露,凡事總喜歡落與人后,久而久之便真個落下了。”

崔五詫異,道:“我與他見面之時,他談吐得體,處事合宜,并非你所言那般。“

徐四微笑,道:“所以,早前他又為何那般?”

崔五眉頭微動,徐四笑著轉開視線。

夜半,才剛獲得解救的城池陷入沉睡之中。

幾十里外,侯泰接到吳大郎傳信。

握著這封信,侯泰的面上顯出幾分掙扎。

臨安失守,南地丟了大半,吳家實力可以說少了大半。

雖讓他還奪了建州,但跟受到的損失相比,實在不能對等。

因此,拿到這封措辭得體的書信之后,侯泰才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