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芳看著慕清妍的傻樣，哈哈一笑，從布袋里拿出十塊錢遞給她：“這錢給你買東西。還有，開熟食店的事我想等你手好了再說，這幾天我還是去服裝廠上班。所以，幫你慧姨鹵菜的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你也不用怕，你慧姨等一下會過來幫忙的。”
慕清妍假作委屈地接過錢：“好吧。”
因為要幫郝慧如鹵菜，慕清妍也不準備做早餐了，準備先去買菜。
先去梁奶奶家的米糧店買了一包石瓜子、一兩干木耳和兩斤黃豆，然后去賣牛肉的攤子，買了兩斤牛肉和兩斤牛肚。
牛肉一塊六一斤，比豬肉貴了足足六毛。牛肚倒是便宜，只要五毛錢一斤，她本想多買一點，可惜攤子上只剩下最后兩斤了。
買完菜回轉，還沒到家，慕清妍遠遠看見了等在自家門口的郝慧如。
郝慧如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提個網袋。
網袋里是兩個大西瓜和幾個大沙梨，竹籃里裝得滿滿，三只收拾好的雞，一大塊牛肉，還有為數不少的牛肚。
慕清妍算是明白為什么菜市上牛肉攤上只有兩斤牛肚了。
“慧姨。”慕清妍眉目彎彎，乖巧而甜美。
郝慧如看見她立刻眉開眼笑：“我就猜你買菜去了。來，告訴慧姨，你買了什么？”
慕清妍笑意盈盈：“我買了一些牛肉牛肚，還有做涼粉的石瓜子。”
郝慧如笑容直達眼底：“妍妍還會做涼粉？真厲害。你今天準備做嗎？可以教教我嗎？”
竟然不恥下問了。
慕清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好啊。不過我左手不太方便，有些地方只能動口不動手。”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啊，你做師父我幫忙打下手，還有，妍妍你只管放心，慧姨不會偷學你鹵菜的手藝的，你待會配料的時候我不看。”郝慧如覺得慕清妍真是什么都好。
“這……”郝慧如貼心得過于直接，鬧了慕清妍一個大紅臉。
她伸了伸舌頭將郝慧如迎進門，這才低聲對郝慧如說道：“沒事，慧姨想學的話，我愿意教你，反正您也不會去開熟食店，也沒有辦法搶我生意。”
“妍妍你呀，真是太乖讓慧姨疼了。來，慧姨對你說，我的確不可能開熟食店，不過，你這手藝我暫時還是不學的好，真要學，也要以后看情況，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像明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慧姨，我先去將海帶和黃豆泡上。”慕清妍一邊說，一邊推開慕子謙臥室房門，探頭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小家伙。
郝慧如跟著看了看慕子謙，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些：“現在我要幫你做什么？要不我先幫你削個沙梨？這梨是瀟然……哦，是家里客人帶來的，味道非常好，我先弄一個你嘗嘗？”
“好呀，那慧姨你幫我弄一個吧。”
良好的合作從甜津津的梨開始。
有郝慧如幫忙，慕清妍今天輕省了不少，不到十點，比昨天多了兩倍分量的鹵菜和涼菜全都做好了，還有一大盆色澤光潤的石瓜子涼粉。
最后，郝慧如將自己帶來的雞留下一只，又多留了兩斤牛肚，掃蕩了慕清妍絕大多數的素菜和大半盆涼粉，喜滋滋地離開了。
雖然自己喜歡的酸辣海帶絲被郝慧如帶走了一多半，嘗過雞腿后，慕子謙小朋友表示，還是雞腿比較好吃。
和慕子謙一起吃過午飯，十一點一刻，慕清妍交代慕子謙在家里休息，自己一個人提著小竹籃給媽媽送飯。
她一進車間，車間里的女工全都激動地叫了起來。
“呀，妍妍來了呢。”
“哎，妍妍，你快將你做的鹵菜拿出來，讓我聞聞看，看是不是像她們說的那么香。”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難不成我還會騙你？”
“呵呵，你們別爭，妍妍把菜碗打開你們不就知道了。”
工人們嘰嘰喳喳，你說我應，好不熱鬧。
慕清妍聽明白她們的意思，莞爾一笑，從善如流打開了菜碗上的蓋子。
滿屋醉人的異香，讓屋子里的女工全都呆了，然后是更加熱鬧的議論聲。
“好了，別說了，吃飯鈴已經響了。”
后來還是老板娘陶小枝在門口吆喝了一聲，女工們才一哄而散。
女工們走了，陶小枝卻湊了過來，她伸出潔白修長的手在丁秀芳的菜碗里拈了一根涼拌海帶絲，放進嘴里細細品嘗過，輕輕點了點頭：“真的蠻好吃。對了，妍妍，我能不能出錢讓你幫我做一點鹵菜？”
慕清妍眼睛一亮：“出錢？您是說向我買鹵菜？”
這種廣告性質的活計，她才不會推拒呢。
“對，我家里明天有客戶上門，他們說要在家里吃飯，我這正愁菜呢。怎么樣？肯不肯幫忙？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你幫我做的話我會付給你工錢，當然，你做好了再賣給我也行。價錢好商量。”
“那我做好了賣給您吧，您先說想要幾個菜。”
“你給我做五個菜吧，這個海帶絲和木耳，還做三個葷菜，可以嗎？”
“行。我先給您說說價。海帶一毛五一份、木耳兩毛一份，鹵豬肉三塊一斤、牛肉五塊一斤、鹵雞您是要一只還是一斤？”
“要一只吧。”慕清妍說的價格不貴，陶小枝豪氣地要了一只鹵雞。
“好，那我給您鹵一只兩斤左右的，算七塊錢。”
“可以，對了，那個海帶和木耳要兩份。來，我先給你十塊錢做定金。”
“行。”慕清妍落落大方接了錢，正要過去和丁秀芳說話，昨天嘗過她鹵菜的兩個女工叫住了她：“妍妍，你明天能不能多做一點海帶絲和木耳賣給我們啊？我們只要一份，我們可以先給錢。”
慕清妍莞爾：“可以，我明天做好了給你們送過來。”
見她答應的痛快，那個叫蓮香的女工興奮地說道：“好好好，真是太謝謝你了。我說妍妍，你們家真的可以開熟食店。我跟你說，這個可賺錢了，我有一個遠房表姐就是開熟食店的，她的菜和你比差多了，不過我看她生意也很好，也很賺錢。”
另外那個叫美嬌的女工也連連點頭。
老板娘陶小枝沒有跟著應和，站在一旁但笑不語。
“呵呵，這個開店不是小事，我們要多想想。”慕清妍打了個太極，還沒有辦成的事，她才不會到處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