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都是一家人
第21章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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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都是一家人
輕抿了一口稀粥，華霜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羅寧氏有些氣惱，臉色便嚴厲了幾分，道。
“她作弊是她的事。華霜，娘與你說的她人事莫管，你是忘了么？”
“娘，揭發她作弊的人又不是我，罰她的人亦不是我。您瞧，她們自己跟自己撕了起來，與我們沒有半點關系的。”
這就是羅寧氏所擔心的地方，眼前的華霜，越發的與以前的華霜不一樣了，若不是還是這個模子，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她的女兒了。
可這番改變她不是不喜，只是怕啊。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是怕你引火燒身，你也看到了，我們在府中的地位，也就僅高與一般奴仆，莫要太露鋒芒。大房和二房的人都不是好相與好糊弄的。”
“您的擔心我都明白。可是娘，昨晚您也看到了，有些事并不是我們避著就能躲開，該來的始終會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能做的只有變的更強，讓她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她若打我一掌，我必回她一拳，疼了，怕了，我們才能安寧。”
就像是當初的陸府，被陛下猜忌，被天下人忌憚。哪怕父親交出兵權，避開朝中爭斗遠走邊疆，都未能改變陸家悲慘的結局和命運。
痛苦的閉了閉雙眸，押下眸中痛苦，再睜眼，已是一片清明，甚至帶著幾分冷漠。
她自認自己向來不是一個良善之人，羅府的興盛與衰敗與她沒任何關系。之所以這么幫羅三爺和羅寧氏，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占了原主的身子，替她盡一盡孝道的同時，她也需要家族的力量，因為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將會是怎樣的勢力！
“你怎會有這般想法？華霜，她們可都是一家之人。”
“一家人？呵…母親，您心里明白，您把她們當家人，她們又何嘗把我們當家人？二夫人少說了一句話便險些害我受罰出丑，若不是貴客在席又幫我說了句話，您以為老太太今日會放過我么？”
“我…華霜…”
羅寧氏被華霜這番犀利的言辭說的有些懵，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她何嘗不知道華霜說的是事實啊。
只是已經忍了這么多年，都已經忍成習慣了。斗？拿什么跟大房二房的人斗？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娘，您放心，終有一日我會帶您走出去的。”
“啪！”的一聲脆響，只是眨眼間的事，華霜偏過了頭，臉頰一陣火辣，以她的身手本應是躲的開的。她不躲是對羅寧是這個“母親”最基本的尊重。
羅寧氏微微有些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打了華霜之后的自責。
一旁伺候著的嬤嬤也是狠狠一愣，她太清楚羅寧氏有多寶貝這個女兒了，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動手打過。今日卻生生的給了一巴掌。
“小姐…哎呀夫人…這…這可怎么是好…”
“去…跪在院子里好好想想，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捏著顫抖的手，羅寧氏轉過了身子，微微抬頭閉著痛苦的雙眸。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她如何是想打華霜這一下的？
只是她這般的想法太過偏激，她們身份低微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了。羅三爺始終是庶子，這輩子都無法更改，她已經認命了…
“夫人，怎么好端端的就…”
嬤嬤還想再勸一勸，卻見華霜面色冷然，轉身便出了小廳，直直的跪在了院子里的桃樹下。
院里伺候的下人都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小姐被罰。以前都是小姐兇夫人的份，如今越發聽話了，反而被夫人罰了。
尋梅和遠畫想去為華霜求情，卻被華霜喝止了。
華霜是氣惱的，惱羅寧氏的迂腐，惱她的不爭，惱她的認命！
她，陸華霜，從來不會認命！
如果她命該如此，就該讓她死在那場滅門慘案中！既讓她重生了，便就不能這么窩囊的活！
廳內，羅寧氏背對這華霜，只聽到腳步聲遠離，而后一行清淚自閉著的眼角滑落。
伺候的蘭嬤嬤嘆息了一聲。
“夫人，您這又是何苦？您平常都舍不得打小姐一下的，如今…小姐定然是惱了。”
“她惱便惱吧，只要她能把那些想法從腦子里去了。她是羅家的兒孫，斷不然生出忤逆之心，那外人，會如何說她？她該認命…該認命的…”
羅寧氏一遍遍的說著“認命”，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旁人聽，這么多年，她已經認命了。歲月磨平了她的棱角，初成親時的不甘也在華霜出生之后一點點淡了去。
“夫人，我倒是覺得小姐說的有幾分道理。”
“連你也覺得我錯了？”
“不，不是的夫人，老奴明白夫人您的心意，您是怕小姐受到傷害，畢竟如今咱們在府中地位并不高，小姐若是與老太太或者大房二房的人硬杠起來，定然是要吃虧的…最怕的便是老太太將她隨意指了人，到時候小姐的一生可就毀了。”
“可惜，她不明白啊。”
“小姐她會明白的。不過夫人，我看咱們小姐還是有些手段的，您瞧今兒早上二小姐和三小姐都被罰了，咱們家小姐不還好好的么？而且還被老夫人恩允去送去私塾呢。”
蘭嬤嬤是想勸羅寧氏往好處想想。
然而羅寧氏卻只是悠悠一嘆。
“怕只怕這只是一時幸運，人啊，一生不可能一直幸運順利的。再者她現在這性子，我怕她到時候有得折騰出亂子來。”
庭院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華霜，她卻只顧著跪的筆直。
“喲，這是怎么了？怎的四姑娘跪在院子里，被罰了？”
隨著話音傳來，那伺候的傭人連忙跑到了用早膳的小廳去。
“夫人，夫人，大夫人來了。”
“什么？她來做什么？”
羅寧氏微一愣，外面便傳來大夫人的聲音。
“這是被罰了？地上涼，快些起來吧，這些沒眼見的丫頭們，還不來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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