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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將抹完臉的帕子丟回水盆,一臉的驚訝:“有人打聽我,是誰?”
知春放下點心,悄聲道:“奴婢已經讓人去盯著了,說不定等會兒就有消息。看書閣ΔksnhugegeLa”果不然,門被人輕輕扣響,知春去出應門,很快一臉為難的回來了:“姑娘,那人是鄭府的婆子,鄭二夫人和鄭姑娘也在這客棧,說是見到了姑娘,想過來與姑娘打聲招呼。奴婢覺著,這事有些蹊蹺。”
“當然。”商嬤嬤冷笑道:“雖然鄭府與將軍府沒有什么往來,將軍與鄭家幾位爺也沒有什么交情,鄭二夫人年齡擺在那里,也算是個長輩,哪有她過來與姑娘打招呼的道理。要不是來者不善,就是另有所圖。”
“應該是后者。”蕭明珠斷定。
在韓允鈞給她的那堆資料里記錄著,鄭湘衣與耿夫人對峙的時候,大言不慚地說耿直中藥時她正在酒樓的后院與自己見面。
耿夫人明知道她鄭湘衣在撒謊,但也沒有證據,鄭家嘴上幫著鄭湘衣,咬定耿夫人心思不純,但心中也沒有底氣。兩家一時之間,相持不下。
那天的真相如何,耿夫人心里有數。但再有數又如何,被鄭湘衣嘴中的人證——她還是成了這整個事件中的關鍵。
她要說當天沒見過鄭湘衣,那耿夫人就能將鄭湘衣踩到泥底,今世不能翻身。
她要是幫鄭湘衣做了證,那耿夫人就是百口若辨,必定擺脫不掉一個無恥下流到用惡毒手段污蔑小輩名節的罵名。
耿夫人上次進府,只怕就是存了想要試探她,確定她是不是真想要幫鄭湘衣。結果她的冰冷態度,讓耿夫人誤認為她還記恨著當初退親的羞辱,擔心問出來了反而弄巧成拙,才會直到離開也沒有提起。
想必鄭二夫人打的是與耿夫人同樣的主意,只是將軍府現在在風口浪尖上,鄭家與將軍府又是素無往來,鄭二夫人不好大張旗鼓地登門,才會讓人查了她的行蹤,故意制造這么一場偶遇,好打聽打聽一下那天的實情。
只是她愿意替鄭湘衣證明,鄭家就能硬氣三分,向耿夫人討個“公道”。
蕭明珠為難的皺眉。
她是想見鄭湘衣一面的,好問問關于丁微夫婿的事,可是她不想見什么鄭二夫人,也不想插手鄭湘衣的那些破事。
008怕她拒絕,連聲勸道:要是你不想問丁微的事了,那就可以將她拒之門外。要不然,你的一點點猶豫估計都會被她抓觸到,并且善加利用。
商嬤嬤很不贊成,“姑娘,那鄭姑娘不是個好相處的。”她還記得鄭湘衣那怪異的舉止,以及一再無禮的要求。
蕭明珠知道她的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丁微和白開心的事占據了上風,道:“嬤嬤,有心算無心,她們都能這樣攔到半路,未必就不能逼到府上,逃是逃不掉的。”
商嬤嬤見攔不住,道:“姑娘總不能就這么見她們吧。”蕭明珠還沒反應過來,商嬤嬤已經開了匣子取了些額黃和香粉過來,快手快腳的在她臉上抹了些,給她抹出幾分病態,這才滿意的收了東西,吩咐知春出去請鄭二夫人她們進來。
沒一會兒,知春獨自進來了,說曾氏聽到了動靜,讓自己身邊的丫頭將鄭二夫人她們給攔下了,鄭二夫人不得已,先去了曾氏的屋子。
商嬤嬤不由得贊道:“這曾夫人行事還真妥當。”
蕭明珠靈機一動,吩咐知春道:“你去瞅著,看鄭姑娘有沒有隨鄭二夫人一塊兒,要是鄭姑娘出來了,你就把她請過來。”她就不信,鄭湘衣跟著鄭二夫人過來擋她,就沒有想要偷偷見她的意思。
知春出去了,沒一會兒,她果然領著鄭湘衣進來了。
鄭湘衣是獨自一進來,連貼身丫頭也沒帶著,一進門,她就不停的向蕭明珠打眼色,目光中的乞求明晃晃的。
蕭明珠明白,鄭湘衣這是想單獨與自己說,正好,她也有這意思。
“嬤嬤,你們先出去。”
商嬤嬤不太放心她們單獨相處,道;“姑娘,您身子不舒服……”
蕭明珠阻止了她:“放心,鄭姑娘有分寸的。”
商嬤嬤見她心意已絕,也沒再強求:“老奴就在門外,姑娘有事喚老奴就好。”說著,她還看了鄭湘衣兩眼。
鄭湘衣明白,商嬤嬤是在警告自己。只是現在的她,除了苦笑還得怎么樣。求人啊,就得有求人的態度,哪里還有發脾氣的資格。
她一狠心,干脆將話說透:“商嬤嬤請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家姑娘怎么樣的,我是有求于她。”
商嬤嬤有些詫異,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嚴重了。這鄭姑娘能屈能伸,姑娘能對付嗎?
008逮著機會,也立即上眼藥:主人,小心,她這老妖精必定沒懷好心的。
蕭明珠哪不知道它的那點小心思,心神一動,將008戳了個跟頭;我只要守住了本心,不受她的誘惑,任她有百種辦法,又能耐我如何。
008想哭;眼下她有求于你,你占了上風。但你可真得守住啊,她能經歷這么多位面,心智與敏銳絕對越出你的想象,要是被她瞧出來,你想要從她的嘴中問丁微和白開心的事,必定會被她抓住大做文章的,與你談判的。
我知道的。蕭明珠沒有大意,你幫我盯住四周的狀況,小心她的系統耍花招,不是緊要事情,千萬別出聲。
008一個勁的點頭,還用胖胖的短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嘴,表示絕不亂插話。它也不想1142的事再來一次。
知春送上了茶水和點心,這才跟著商嬤嬤一塊兒出去了,還非常警惕的帶上了房門。
屋內只剩下鄭湘衣和蕭明珠,鄭湘衣也沒有了之前的大家閨秀的約束,大大方方地往蕭明珠對面一坐,說明來意:“我們來談談條件,怎么樣。”
蕭明珠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覺著好笑,但并沒有大意:“你有什么資格,認為自己可以坐到我的對面,來與我談這個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