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鈞渾身都冰冷了,表情當下陰沉了七八度。
之前他認為是阿昭是近日受了他人的挑撥,對小明珠生了產生了誤會,剛剛街頭上演的那一場專門針對他的馬禍,許翩然和韓婉婷直指小明珠是幕后黑手,阿昭又親眼見到了小明珠那“可疑”的舉動,才心生了疑惑,非要找小明珠要一個說法不可。
如今聽小明珠這一言,再想想剛才的一切,他似乎猜錯了。
阿昭再沖動,再氣憤,也不是那無腦之人。他疑心了小明珠,也應該瞧在他的面上,暫時將疑惑壓在心底,之后派人秘密任追查,待有線索或者證據之后,再來與他明說才是;哪怕是怒不可遏、實在覺著無法忍耐下去,那也該遣走了旁人,就他們三人在場,再逼著小明珠要一個說法。
可是阿昭卻當著白開心,慶王府的堂弟,甚至盧檸夕和丁微的面,不管不顧自己的身份與小明珠起了爭執,甚至在他清場后,也沒發現自己行為不妥,甚至失控的當他面砸了茶壺。
現在想想,阿昭今天是晚上的舉動確實是不合他的性格。
“真的嗎?”韓允鈞開口問了。他不是不信小明珠,而是控制之說也太過于玄乎了,他不敢相信世間有那種邪惡的秘法存在。
蕭明珠點了點頭:“我不敢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八成是有的。”她沒敢說死,給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我不是疑你的話。”韓允鈞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抬手抓著蕭明珠按在他肩頭上的小手,像是要從中吸取走支持自己的力量似的,道:“我只是覺著,幕后之人花這么大的功夫控制了阿昭,只是想讓阿昭與你翻臉,這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蕭明珠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了,說真的,她也不知道那些任何者為什么要找她的麻煩。
就因為她可能是那BOSS,所以任務者們都想要以她為敵?
不是,不可能。008斷然否決;知道你是BOSS,就算不來抱你大腿,也應該對你避及三尺才是。
“主子,白公子求見。”樓梯口處,傳來了個小太監的稟報聲。
蕭明珠猶豫地看著韓允鈞,韓允鈞卻飛快的應下了:“讓他過來。”他輕輕拉了一下蕭明珠,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等蕭明珠坐下之后,他才道:“開心不是那不妥當的人,他這個時候來,只怕是發現了什么。”
白開心一臉沉重的過來,人還沒坐下,就彎腰低語:“二皇子,剛才在樓上我仔細想過,總覺著五皇子的狀態不對,有癲狂之狀,您還是迅速派人去清風觀里請木玄真人過來給五皇子瞧瞧。”
韓允鈞原本就信了蕭明珠的話,又聽白開心這么一提,心更是跌到了谷底:“明珠說,他可能被人控制了。”
白開心吃驚,“世間那傀儡之術,難道真的有?”說完,他倒是自嘲的笑了:“世間有鬼有怪,有那邪術也沒什么奇怪的。”
轉眼,他的笑僵硬了:“真有那種邪術,那幕后黑手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為了為難小明珠?
韓允鈞和白開心,目光同時落在了蕭明珠的身上。
蕭明珠也覺著對,那任務者有這能耐,為什么要控制五皇子,許翩然,韓婉婷之類的。直接控制了阿鈞或者皇上來對付我,那不是更簡單嗎?
008這才發現自己有些事并沒有說清楚,馬上補充道;BOSS,催眠術雖然可以給人心里暗示,將人心底的潛意識放大,甚至控制他人的思維,讓他人按他們的想法行事,可是催眠術不是對任何人都可以起作用的。心志越堅定的人越不受其影響。
蕭明珠將這些話重復給了韓允鈞和白開心聽,他們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他們都是心志堅定的人,尤其是他們對自己心中認定的重要親人,絕不背叛。
008還在絮絮叨叨:BOSS,你也別太擔心害怕了,這是主位面,上頭有天道粑粑在盯著,這種不屬于這個位面的能力,就算可以使用,但其作用會被減少七八成的效果。那人能對許翩然和韓婉婷下簡單的暗示,放大一些五皇子心底對你的怨氣只怕就是極致了。剛才五皇子氣極砸了茶壺,碎片差點傷著二皇子,他心底對二皇子的關切之心大過于對你的怨氣,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我也不會留意到他曾被人下了催眠。
它突然想到了某一點,大叫;五皇子破解了心里暗示,必定會給那個下催眠術的人帶來巨大的反噬,馬上去查四周可有人不明原因的受了重傷,說不定可以找到那個任務者。
蕭明珠馬上將使法者會受到反噬的事說了出來,白開心沒忍住,指著她就道:“你啊你,這種重要的事也能遺忘的,怪不得你道術學了七八年也沒入門。哎……”
韓允鈞給了白開心一個警告的眼神,安撫小明珠道:“如果是不明重傷,總會有人覺著蹊蹺的,也得去找大夫,仔細查,未必找不到線索。”他迅速讓人以太白居為中心,四處尋找無故重傷之人。
“對了,樓上也去看看。”蕭明珠突然想到了韓婉婷和九夜。
韓允鈞一怔,整個人警惕了起來:“你是說婉婷?”
蕭明珠點點頭,韓允鈞看了眼玄鐵,玄鐵立即去安排了。
此時,樓上的二樓里,九夜正在承受著催眠術帶來的反噬。
韓允昭一個茶壺砸了下去,清醒的同時,二樓上的九夜只覺著胸口遭受到了巨石的連番猛砸,巨大的疼痛之后,血氣一陣陣往上翻涌。
還好,此時的包廂里除了一個暈倒沒醒的韓婉婷外,并沒有旁人在,九夜強忍著胸口的巨痛,爬在桌上,顫抖著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再將空杯子靠近唇邊。微微一啟唇,鮮血如線一般流了出來,迅速的裝滿了一茶杯,他只得再換了一個杯子。就這樣一共裝滿了四個杯子,才感覺到沒有繼續往上翻涌的血氣了。
他推開杯子,像只干涸的魚兒一樣爬在桌上喘息著,難堪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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