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景見屋內眾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甚至連傻了的韓昭誠都不例外,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舉止實在有些太過激了,反而容易引人懷疑。
他尷尬的咳了兩聲,隨便尋了個理由替自己找補:“倒不是我不舍得這盅湯,只是這藥膳是給男子滋補的,不適合蕭姑娘。”
“哦……”蕭明珠拉長了音調應了一聲,其它人倒是沒有說話。
韓允景看著眾人的目光里依舊是充滿了懷疑,惱羞成怒,指著食盒道:“難不成,你們也認為我會送有問題的藥膳給阿誠?好,好,那就讓人來查一查好了。”
楊丁香不是說,這藥沒有人能查出來嗎,那他就賭一賭好了。
要是被人查出這藥有問題,那他就推到楊丁香身上,反正是她親手熬的湯,下的藥,她身邊的兩個嬤嬤可以證明!
韓允鈞依舊是端著溫和的笑,搖著自己的扇子,仿佛對這事不在意,但也沒有阻止。
王府的管事,卻是一臉的欣喜。
韓允景心里那個恨啊,該不是他們早覺著自己居心不良,懷疑藥膳中有毒,存了想要查實的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才由著蕭明珠胡鬧,等著自己受不住蕭明珠的懷疑,跳出來自證清白。
“不必這么麻煩的……”蕭明珠笑瞇瞇的道。
韓允景剛想松口氣,只聽見蕭明珠又道:“殿下當我們的面喝一口,不比讓什么人來查,更能證明嗎?”
讓清風觀的人來查,那怎么可以。
008說那個藥,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只怕又是那楊丁香與什么位面的商人做了交易得到的。
道長查不出問題,韓允景就脫了干系。
到時候有人喝出了問題,清風觀就得背這黑鍋了。
噗……韓允景想噴血!
果然最毒婦人心,她竟然想要自己來試毒!
楊丁香可說了,一勺就足夠讓人發瘋的。
他還沒活夠,還沒當上太子,沒有君臨天下,怎么可以瘋!
瞧著他那吃了狗SI一樣的表情,蕭明珠忍不住與008抱怨:藥不是他自己下的嗎,怎么還一臉怪我狠毒的模樣。
哎,BOSS,世上這樣不要臉的人多了,他做什么都是對的,是有理的,是有不得已的;你要稍稍回敬一下,在他眼中就變成了惡毒的了。這種人,真別在意,該打的打,該踹的踹,懟死最好……
008隨口應著,注意力卻一直在九夜身上;那個任務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與他的系統有過聯系,難不成,他身上的系統已經當機了?
不是,038認真嚴肅地反駁;他為人很謹慎,很小心,估計是做任務的時候,從來不依賴系統的。
這種任務者,是它最想最想要的。
有實力,能自律。
008忍不住反駁;自己有實力,系統對他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用了又不會怎么的。難不成,你認為他知道一用,我就會發現他的身份?
很有可能的,頂尖的任務者,是能從人的行事風格中判斷出是土著還是外來者的。038瞥了眼008,狠狠的了戳了一刀;當初,你不就是這樣被九夜給抓了嗎?
#¥*&……008想暴粗口了!
這038是仗著自己眼下需要它幫忙,故意打擊報復那咸魚之仇,知道它哪兒痛,就往哪兒捅?
它咬牙切齒;說真,那我還得謝謝九夜了。要不是他把我給了張楠楠,我現在也遇不上BOSS,說不定會落到與你一樣的下場。
來啊,互相傷害啊!
看誰更痛!
038恨恨的瞪了008一眼,沒有與它再爭吵,扭頭繼續盯著九夜;這樣的任務者不多,他應該在空間里很有名!
它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一個范圍了,只是還不能鎖定。
008也扭頭看向了九夜。
確實,這樣的任務者不多,以這個為搜索條件,可以縮小范圍的。
它也迅速的劃出了個范圍,開始遂一排除。
韓允景已經被蕭明珠逼到沒有退路了。
確實沒有親自嘗一嘗,更好的取信于人的辦法!
只是,他明明知道有藥,哪里敢嘗!
他怒瞪著韓允鈞:“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韓允鈞對韓允景的怒容視而不見,寵溺的目光依舊粘在蕭明珠的身上,漫不經心地道:“皇兄又何必與她計較呢……”
韓允景真想一巴掌將他的笑容給扇掉,不過他有這心,沒這膽。
他要真一巴掌下去,估計后果比他給阿誠下毒還要嚴重。
韓允景將心一橫,決定不阻止了;“好好,蕭姑娘喜歡,那就送給蕭姑娘好了。不過,我先將丑話說在前頭,還是先請道長過來驗一驗是否有毒,別到時候出什么事,就怪到我頭上……”
“能出什么事?”一直沉默無語的九夜,卻在這個時候扎了一句。
這句如同一根刺,直接就戳在了韓允景心窩里。
不致命,卻疼得半死。
這人……是真傻了嗎?
傻了還能一針見血的戳人心窩?
如果他完全恢復了,知道自己這些天做下的那些事,以后還會幫自己嗎?
韓允景恨恨地在心里下了決心,這韓昭誠不傻了,那就得死,絕不能容他恢復后與自己為敵!
慶王府的管事是又喜又驚,忙輕按了一下九夜的肩頭,低聲勸止:“世子,慎言……”
韓允鈞見韓允景的額角上都浮現了青筋,知道他已經被頂得差不多了,再逼下去,只怕要狗急跳墻了。忙起身走過來將蕭明珠拽回來:“好了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馬上讓小冬子張羅。”
蕭明珠嘴一扁,也沒說什么,老實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韓允景的表情就很精彩了,臉上的笑要僵不僵的,心中的怒火像被人捏了一把,發不出來。
把他逼到墻角,就見好收了?
這臺階,自己下還是不下?
要不,借勢作發一把?
他旁邊的心腹悄聲道:“殿下,屬下先把食盒拎出去吧!”
最初,他對自家主子過來送湯的決定是執堅決反對意見的。
明明主子都與慶王爺撕破了臉,還往世子這送東西做什么,而且還是很敏感的吃食。就算送過來的東西沒事,也抵不住對方能借這事生事。
主子非是不聽勸阻,堅持要來,這下倒好,讓人疑了心,還受一肚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