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姑探案

第十七章 尚家的怪姑娘(十三)

第十七章尚家的怪姑娘(十三)

第十七章尚家的怪姑娘(十三)

作者:

“你搞什么鬼!”

“我想看看有什么線索嘛!”胡小酒眨眨眼,無比委屈。

“你這是找線索還是拆房子,生怕沒人發現是不是?”

話沒說完,已有無數家丁沖進來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項白瞪胡小酒一眼,那神情,似乎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

“項公子,您這是……”尚臨州看著項白和胡小酒,滿臉詫異。

“咳,得罪……”項白的臉燒的通紅,想來他活了二十年從未如今日這般丟人現眼,而這一切,悉是拜她所賜,想到這胡小酒也頗有些愧疚。

尚臨州勾勾嘴角,說道:“想來項公子也是查案心切,不過有什么不能直說呢,這樣偷偷摸摸實在令尚某無法茍同。”

“抱歉。”

尚臨州又看向壓在書柜底下的胡小酒,嘴角勾起一個更加鮮明的嘲諷:“胡仙姑也是為了查案?還是說,尚某這里有什么邪祟,需得勞煩仙姑大駕特地趕來?”

胡小酒抿抿嘴,沒說話。

“胡仙姑,恕我直言,你是老爺請來的,如今老爺已經走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了?死皮賴臉地留在這里,是等著我們老爺回光返照給你結賬嗎?”

“你這么說話也太過分了吧!”

“我過分?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說著便上來兩個家丁,將她從書柜底下拖出來,舉起棍棒便打,胡小酒眼看他們真的動手,抱頭就跑,一個小木盒從她身上掉出來。

“這丫頭是個賊!她偷東西!”

不料尚臨州飛身便沖過來,將她撞出去好遠,可是終究晚了一步,被項白搶先撿起來。

胡小酒忍痛爬起來指著他問道:“你這么著急,是不是心虛?”

尚臨州登時面色慘白,卻強撐著說道:“我有什么好心虛的,你才是賊。”

項白打開木盒子,里面是一小瓶沒開封的砒霜還有一張字條,“殺嬌以證清白”。

“這是什么?”項白問道。

“這女人是個賊,誰知道她是從哪里偷來的陷害我?”尚臨州說道。

胡小酒氣鼓鼓地說道:“我是賊,既然這東西不是你的,你剛才急著搶什么?”

“大掌柜。”項白看著他。

尚臨州的臉色變了又變,良久,終于說道:“項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沒錯,這是老爺給我的。”

“尚文輝?”胡小酒驚訝道,“那為什么死的不是劉阿嬌而是他自己呢?”

尚臨州面色陰沉,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沒殺她。”他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還是紅了眼眶,“我沒殺她,這就是為什么她還活著。”

“讓開!都給我讓開!”劉阿嬌從人群中擠進來。

“你來干什么?”

劉阿嬌一眼看到項白手里的藥瓶,面部微微顫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終于還是發現了。”

項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不錯,是我做的。”

“什么?”胡小酒臉上寫滿疑惑,“是你?”

“是。”劉阿嬌深吸一口氣。

“怎么會是你?”項白緊緊皺著眉頭。

劉阿嬌噗嗤一下笑出來:“很奇怪嗎?對,你們看來當然很奇怪,真是奇怪,呵呵呵,哈哈哈哈……”她低低地笑著,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亂顫,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真是奇怪啊!”她嘆息一聲。

“我,不擇手段,機關算盡,終于爬上了尚家大夫人的位子,可我還是殺了他,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想不到?”她指著項白的鼻子哈哈大笑,“你看你的樣子,原來無憂閣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劉阿嬌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你們一定會想,我是不是瘋了?告訴你們,我沒瘋,我的腦子清楚著呢,一筆一筆的賬,你們尚家欠我的賬!”她指著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全都記在心里!我恨你們,我早就想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每一個人!”

尚家的掌柜們瞬間炸開了鍋:

“這女人瘋了!”

“忘恩負義的臭婆娘,尚家待你不薄,老爺待你不薄,你卻要恩將仇報!”

“早就說是她!竟然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喪心病狂!”

“待我不薄?好一個待我不薄!”劉阿嬌桃花似的臉被憤怒扭曲地不成模樣,她瞪著森森大眼,眼里有恨有淚有嘲笑,“待我不薄,就是我病到快要死了卻不聞不問?待我不薄就是一邊罵著我是婊子一邊讓我給他生兒子!就是把我扶正卻不許我出門,不許我跟任何一個男人講話,不許我見我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因為我出身青樓,好一個待我不薄!”

“劉阿嬌!”

“尚臨州,你給我閉嘴!”劉阿嬌尖聲說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人人都以為尚家的大夫人會多么風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這個大夫人有多么下賤!多么豬狗不如!在尚文輝的心里,在你們的心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不是個人,你們一個個當著我的面兒夫人來夫人去,背地里卻嚼我的舌根,說我的閑話,當著我兒子的面說我是個婊子,你們真當我是聾子是瞎子,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劉阿嬌的椎心泣血和撕心裂肺,令人意外,卻并沒有引起尚家人的同情,反而激起他們的憤怒,他們紛紛叫罵著:

“瘋婆娘!殺了這瘋婆娘!”

“打死著臭婆娘,給老爺報仇!”

“等等,等等!”項白大吼著,努力控制著暴怒的人群。

“你說的這些固然能成為你下毒想要謀害眾人的理由,但是這砒霜可不是從你手里發現的。”項白說道。

“哼。”劉阿嬌一聲冷笑,她的發髻被暴怒的尚家人扯散了,臉上也掛著些許傷痕,“我知道,在尚臨州書房發現的。”

“你怎么知道?”尚臨州驚訝道。

她擦擦臉上的血,笑了笑:“廢話,我還知道它擺在你書柜的第三層格子里,里面還夾著一張紙條寫著‘殺嬌以證清白’。”

“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劉阿嬌嗤嗤地笑了,笑得嬌俏又妖嬈,只是臉上的血跡令這笑容多了些詭異的色彩,“尚臨州,咱們倆誰跟誰,你還真以為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嗎?尚文輝讓你殺了我,給你砒霜,我早就知道。瞧瞧,多有意思,明知道我跟你私通卻只殺我一個人,好一個待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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