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消失的頭顱(六)
三十二章消失的頭顱(六)
作者:
項白面露尷尬,解釋道:“這是我們無憂閣新來的……”
“我是他師姐!”胡小酒跳出來說道。
“噗。”
“你們干嘛都是這幅表情,我真的是師姐!”
“咳,對。”項白不尷不尬地說道,“家師近日有點兒……嗯,腦子不大清楚,所以就收了這么個神婆。”
“是仙姑!”
“好好好,仙姑。”項白只想盡快結束這段并不十分愉快的談話,說道,“我們說正事兒吧。”
陳林聽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又對胡小酒說道,“得罪了。”
“哼。”胡小酒拍拍桌子,煞有介事地說道,“你說的不錯,本仙姑懷疑兇手就在你們中間,不想被抓起來就老實交代!”
“簡直血口噴人,一派胡言!”左九州說道。
“哎,三哥別激動,我倒覺得這位姑娘的話有幾分道理。二哥死在聚財廳,除了咱們賭坊的人,誰還知道昨天晚上是他在聚財廳值夜,而賭坊里能有本事殺了二哥的,也就在咱們哥幾個中間了。”
孟云微微點頭:“老五說的在理,老三你那么激動做什么?”
“怎么,合著我聽這意思,你們是懷疑我殺了老二?”左九州一聲冷笑,“是,我是覺得他該死,昨兒要不是老四攔著,我打死他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昨兒晚上我實在喝得夠嗆,回屋就睡了,一睜眼天都大亮了,劉春也早就死了。”
“你和劉春動手是什么時候?”項白問。
“那誰知道。”左九州說道。
“丑時前后。”洪鷹說道,“我和三哥在一起,我們從酒館出來時正好遇到打更的,那時正是四更天,到家差不多丑時一刻。”
“這么說劉春到丑時一刻還活著。”魏秋山說道。
“所以說就不是我們殺的人。”左九州說道。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又返回去殺了他呢?”
“這也有可能。”左九州說道,“你別說,要不是我后來實在是醉的難受,我還真有可能就借著酒勁兒把他揍死了,只可惜啊,實在是受不了,我就回去睡了。”
“誰能證明你的話?”胡小酒問道。
“我都醉了,我哪知道。”左九州說。
“屬下能證明。”一個打手打扮的小廝說道。
“你是誰?”
“屬下英九,是打手班的。”英九道,“昨夜三爺跟我們四爺一同喝的酒,三爺喝多了回來遇到二爺就動了手,好在四爺攔住了,然后四爺就和屬下一同扶著三爺回房去了,還囑咐屬下在門口守著,屬下昨晚守了三爺一夜,他就沒出來過。”
“瞧,是不是。”左九州又拍拍洪鷹的肩膀,“還派人守著我,這才是兄弟。”
“那洪四爺,你讓你的人守著左三爺,然后你去了哪里?”
“我也回去睡了。”
“誰能證明?”
洪鷹抱著手臂搖搖頭。
“手臂上的傷是……”項白問道。
“不記得,或許是不小心撞在哪里,也可能是勸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項白未動聲色,轉向陳林:“陳五爺,你呢?”
“我么,昨天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晚飯了,吃過飯就回房睡了。”不等項白他們提問就攤攤手說道,“沒人證明。”
項白注視他片刻說道:“好,那么孟坊主呢?”
“我?我還用說嗎?我如今這把身子,沒人幫忙都沒辦法上樓,更別說殺人了。不過也無所謂,”孟云說道,“我身體不好,也很早就睡了。”
“很早睡了,中間沒有醒過來過嗎?有沒有聽到過什么聲音呢?”胡小酒說道。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
“因為你的住處距離賭坊最近啊,不是剛好就在賭坊后面嗎?”胡小酒說道,“劉春死成這幅模樣,不可能沒有一丁點聲音啊,他會叫的吧?”
“對……我似乎是被什么聲音吵醒過來一次。”
胡小酒立刻來了興致,緊張地看著他。
“不過我聽到的好像是爭吵聲,過了一會兒爭吵聲就停了,對,那時候應該也是丑時,因為不久之后我就隱約聽到朱雀后巷傳來打更的聲音,是四更天。”
“四更天……打更的聲音……”項白說道,“朱雀大街和朱雀后巷是同一個更夫,洪四爺從酒館出來剛好遇到他,從酒館到賭坊差不多一刻鐘,但是更夫繞到后巷至少還需要一刻鐘,那就是丑時二刻左右。”
“嗯,應該是這樣。”孟云說道。
“然后你就睡了嗎?沒有再聽到別的聲音嗎?”胡小酒問道。
“沒有什么聲音了。”孟云說道,“更夫走了之后我覺得有些口渴,推了推三娘可她沒有醒,我腿腳又不方便,只好作罷。”
“那大約是什么時間?”
“按照你們說的,那時怎么也得丑時三刻了。”
“這么說,很有可能直到丑時三刻劉春還活著。”魏秋山說道。
“未必吧。”項白說道,“如果兇手先割下了他的頭呢?”
“那也不可能沒有聲音。”孟云說道,“以老二的身手,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被人割下腦袋不發出一丁點響動。”
“那就是他還活著咯。”胡小酒說道,“也就是,他至少是丑時三刻以后才死的咯,所以說丑時三刻以后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都很可疑,就是你!還有你!”胡小酒指著洪鷹和陳林說道。
陳林笑了笑說道:“這年頭官府辦案可真容易,小仙姑,不如你干脆算一卦得了。”
“我……”胡小酒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給我等著!”
陳林的笑容漸漸綻放。
待眾人走后,胡小酒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們也走吧。”
“你們走吧,我要去樓上看看。”項白說道。
“為什么?”胡小酒說完想了想說道,“那你們去吧,我不要去,那上面很惡心哎。”
“好。”項白說道,獨自向樓上走去。
“等一下,你是不是剛剛有看不起我?”胡小酒指著項白說道,“你有。”
項白未置可否。
“我也去!”
“不,上面的確味道很大。”
“什么也別說,我也去,我不怕。”胡小酒說著就一馬當先“咚咚咚”往樓上跑去。
項白剛到樓上就看到胡小酒“咚咚咚”從聚財廳跑出來,趴到欄桿邊上吐得異常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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