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姑探案

四十二章 消失的頭顱(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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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消失的頭顱(十六)

四十二章消失的頭顱(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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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的臉上明顯掠過一絲錯愕:“哦,是。這……這是,我是什么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多謝了。”

杜三娘接過錢袋子,順手便要揣起來。

“夫人不瞧瞧錢少了沒有?”項白說道。

杜三娘的手頓了一下,“哦,也沒幾個錢。”

“那也還是看看更加妥當。”

“就不必了吧。”

“還是看看好。”項白說道,眼神中不覺透出一絲銳利。

杜三娘用目光回敬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錢袋子。

“這是怎么了?”孟云問道,“怎么都不說話了?三娘,茶呢?”

“哦,茶。”杜三娘笑道,“瞧我這個腦子。”

胡小酒忽然沖上去,把茶盤打翻在地上,然后大喊:“啊呀,夫人!您怎么不小心呢?有沒有燙到?”她想,反正在場五個人,三個跟她是一伙的,孟云又什么都看不見,就算她是故意的,杜三娘又能怎么樣,一邊說一邊在杜三娘身上一陣亂摸亂打,直到把她的錢袋子扯到地上,又激動地大喊,“啊呀!夫人!您的錢袋子掉啦!”只是錢袋竟然系的很結實,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卻沒有灑出來。

“三娘?三娘?”孟云看不見,伸著手摸她在哪。

胡小酒趁機蹲在地上,不慌不忙地解開錢袋掏出里面的玉佩在杜三娘面前晃了晃,嘴上卻急迫地喊道:“哎呀,怎么錢袋里的東西都灑出來了?啊呀這是什么?”

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又認真又好笑,項白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發現胡小酒拼命使眼色,看樣子似乎是黔驢技窮了。

“哦,這應該不是夫人的東西。”項白從她手中拿過玉佩,“想來是那小偷把偷來的東西放在一起搞錯了。”說著就要收起來。

“等一下!”杜三娘捋捋頭發,深吸一口氣說道,“幾位這是何必呢?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就是了,何必費那么大功夫,還要帶著我演這樣一出好戲!”

胡小酒轉轉眼珠,看看項白,看看魏秋山,說道:“我們是想問,就怕有人受不了。”說著不自覺看向孟云。

杜三娘瞧著她的神情,忽然笑了:“呵,我當是什么呢?我與老爺多年的夫妻,有什么不能擺在桌上攤開了講。”

“三娘,這是怎么了?”孟云問道。

杜三娘伸手握住他的手說道:“大哥,沒什么,是他們幾個問我玉佩的事兒呢。”

“玉佩?”孟云不禁皺緊眉頭,“玉佩怎么了?”

項白,胡小酒,魏秋山,三個人相互打眼色,終于還是魏秋山皺皺眉頭說道:“咳咳,就是夫人那個玉佩嘛,錢袋子里有個玉佩……”魏秋山支支吾吾,看著孟云那副殘軀敗體,頗有些開不了口。

“哦,是寫著陳字的那塊。”孟云說道。

“啥?您……您知道啊?”

“當然知道。”孟云說道,“那是我三弟的東西。”

“三弟?你三弟不是左九州嗎?怎么寫個陳字兒?”魏秋山不解。

“誤會,誤會了。”孟云笑道,“九州是九州,我說的這個三弟,是我以前的兄弟,叫陳天風。”

“陳天風?”

孟云忽然嘆息一聲,空洞無神的雙眼眺望著遠方,“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杜三娘走到項白面前,冷若冰霜地說道:“項公子,東西可以還給我了?”

項白一晃神,連忙將玉佩交還給杜三娘:“得罪了。”

杜三娘冷哼一聲道:“的確是得罪了。”也不理會他們,轉身走了,氣氛甚是尷尬。

“諸位別見怪。”孟云說道,“三娘她平時并不是這樣的,只是受不了有人提起天風。”

胡小酒撓撓耳朵,有點難以開口,她求救地看看項白,只見他正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么,又看看魏秋山,則是仰著頭好像在研究房梁上的灰塵。

胡小酒咬咬牙,暗恨男人果然靠不住,也罷,得罪人就得罪人吧,說道:“夫人與天風是……”

孟云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懷疑什么,也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你們猜的不錯,三娘與天風的確有過一段故事。”

“啊?那你……”胡小酒忍不住咬住手指。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怎么能叫過去的事呢?她還……她……”胡小酒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覺得這孟云可真是心大。

“因為天風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孟云嘆口氣:“對,不在了,早在五年前就不在了。”他又笑道,“若他還活著,哪里還有我什么事兒呢?”

“你說夠了沒有!”剛走開的杜三娘又走了回來,“這種事有什么好說的?”

“哎,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孟云訕訕地笑道,“其實,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又何妨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對我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不過是可憐我人老體衰罷了,這也是看著天風的面子……”

“我讓你別說了!你再多嘴,信不信我一針下去讓你變成結巴!”

“哎呦,不說了,可不說了,原本就笨嘴拙舌,再變成結巴,就徹底變成個廢人了。”

杜三娘瞋他們一眼道:“幾位,我們老爺還得休息呢,恕不遠送了。”便頭也不回地推著孟云去里屋去了,只留下他們三個大眼瞪小眼。

胡小酒吐吐舌頭:“尷尬。”

魏秋山點點頭:“真尷尬。”

項白嘆口氣,轉身出門,邊走邊搖搖頭:“太尷尬了。”

從孟云的住處出來,尷尬的氣氛終于得到緩解。

“喂,你們發現沒有。”胡小酒一竄一竄跳到最前頭,轉過身面對著他們,一邊倒退一邊說道,“剛才杜三娘說一針把孟云扎成結巴。”

“發現了,”魏秋山說道,“那個孟云竟然那么怕老婆,真是沒想到。”

“什么怕老婆?那叫疼老婆!我也沒想到,他竟然那么疼老婆。”胡小酒說著忽然反應過來,“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她說可以把他扎成結巴。”

“所以呢?”

“所以……也可以扎成啞巴嗎?”

這個猜想令他們不禁全都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