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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輝把妹妹的手交給褚辭之后,褚辭牽著周甜一同看向臺下坐席上的親朋好友。
那姿態無需多言,這是在告訴所有人,以后他和周甜將是一體。未來的幾十年,他們將相互扶持著走過。
司儀的聲音適時響起,隨著誓詞落下,兩位新人相互給對方交換戒指。
周甜的手掌戴著白色的手套,這段時間因為養胎她稍微豐腴了一些。她微微抬眸,見褚辭一臉認真地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心里又酥又麻。
“到你給我戴了。”褚辭主動伸手給她。
男人的手很大,很好看。骨節分明,保養的也很好,摸上去的時候,能被骨頭硌到。
周甜將那枚白金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抬頭對他道:“戴了我的戒指,就是被我標記了。以后多將戒指亮出來,告訴所有人,你名草已經有主。”
“是。”褚辭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尋常的淺笑微笑不同,他眼睛都彎了起來,一臉幸福滿足地吻向周甜的額頭。周甜卻是頭微微一揚,直接和他唇碰唇,接住了他的吻。
這個年代的人們還沒那么開放,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吻已經夠不含蓄了。臺下先是一靜,接著掌聲和起哄聲一同響了起來。
褚辭沒想到周甜這么主動,漂亮的眼睛亮亮的,干脆加深了這個吻。
婚禮過后,便是婚宴開席。
觀看了婚禮全程的邵憶安心滿意足地去找許諾,不過在路過后面水榭的時候,卻被舅舅給叫住了。
“安安。”
看著換了一身敬酒服正等在水榭外面等著的舅舅,邵憶安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
“舅舅你這身衣服可真好看。”白色西裝很修身,越發顯得褚辭腿長腰細,“舅舅是在等甜姐換衣服?有什么需要我做得嗎,今天我就是你的馬仔。”
褚辭笑著彈了彈他的腦門,和周甜呆久了之后,他也愛上了周甜的這個習慣,“你這是要去哪?我記得席位在前面花廳。”
如果是平時,邵憶安定然會大大方方告訴他說是去見許諾姐,但是今天是甜姐的大喜之日,他就不說出來添堵了。
“就去后面轉轉。”邵憶安如是道。
“嗯。”褚辭見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哪里沒看出他的心思。他點點頭,沒有阻止,只是道:“宴席開了,記得別回來太晚。對了,還有件事,我想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什么?”邵憶安好奇地看向了他,腦子里想的卻是一些倫理大戲。難道他是舅舅的親兒子?呸呸,親弟弟?
“你還記得那年在江陵我們落水的事嗎?”褚辭壓摸了摸他的腦袋,“當時救你的是你甜姐。很抱歉,一直瞞著你這件事。”
邵憶安眼睛漸漸睜大,他的眼底各種情緒繁雜而過,到最后眼睛忍不住一點點紅了。
原來都是甜姐救得他,可他卻三翻四次在甜姐面前說十分感激許諾姐。甜姐當時心里應該很不是滋味吧。
“舅舅,我……”
“不關你的事。”褚辭道,“你沒有做錯,也不必覺得對不起周甜。畢竟你舅舅我已經答應用一輩子來報恩了,你就那涼快哪歇著去吧。你不是有事要忙,去吧。”
邵憶安深吸了口氣,“好。謝謝舅舅,你和甜姐一定要好好的,好一輩子!”
他來到后院,一眼就見到了亭子里坐著的人。
莊園后面是池塘,此時池塘里已經冒出了新荷。池邊柳樹依依,鳥叫蟬鳴。乍然見到一身淡黃長裙的女子孤獨的坐在那里,總讓人不由生出幾分留意。
邵憶安走了過來,這會兒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心中的情緒也都被壓了下去。
他沒問為什么當年那件事舅舅不告訴他,而當事三人都從來不提這事。這事想也知道,經過許諾姐一攪和,便沾染了利益的色彩。
許諾姐想要封口,必然會許以利益。試問是選擇得罪許諾,還是拿著好處沉默,這種選擇題,很好選不是嗎。
邵憶安心里有點酸,也有些心疼。
許諾還不知道面前的年輕人這會兒正心緒翻騰,見到他來,她表情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小安,我真是很抱歉,這個時候把你喊過來。”
邵憶安看著她,“許諾姐找我來,是有話對我說嗎?”
“嗯。”許諾垂下了眼睛,“其實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結婚了,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太好受。我原本我以為我都忘了的,可是在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邵憶安低低地“嗯”一聲,算是做回應。
許諾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繼續道:“我這次回來,其實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我早就打聽好了,知道他還是一個人。我就想著哪怕我豁出去不要臉都行,只要能挽回他我都愿意去做。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剛回來,他就要結婚了。起先我以為他只是在報復我當初的離開……”
“許諾姐!”邵憶安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他有些聽不下去了,“我能知道當初你為什么一定要出國嗎?”
許諾卡了殼。
邵憶安繼續道:“當初舅舅在南安的那幾年,甜姐幫了舅舅很多忙。彭澤里的出現,帶動了當地的經濟,讓南安市又出現了另外一個經濟商圈。并且現在已經取代原來的市中心,成為南安的中心。因為這個政績,舅舅這才從被各方打壓下站住了腳跟,彭澤里的經濟模式也被各方借鑒模仿。這里頭,有舅舅的功勞,也有甜姐的汗水。許諾姐你呢,當時你作為舅舅的女朋友又做了什么呢?”
許諾啞然,她已經忘了自己在那幾年都做了什么了,只記得當時的周甜讓她很不順眼。
“都說愛一個人是真心實意愿意為對方付出,不求回報。可是許諾姐你應該明白的,當時太爺剛去世不久,人脈關系全都在二外公是手里。舅舅想要有一番成績,必然要費心費力。那個時候的你,如果真心喜歡他,那又為什么會那么任性呢。”邵憶安句句如刀,砸在許諾的心上。
“還有,你現在口口聲聲說還喜歡舅舅,那你和褚風在一起又是為什么?近水樓臺先得月嗎?你惡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