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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噩夢

正文卷第五百七十二章噩夢

正文卷第五百七十二章噩夢

今天下朝的晚,等那些大臣出宮,不論是騎馬的還是坐軟轎的都發現,街上的難民寥寥無幾了。

飛虎軍一邊護送那些賑災的粥和饅頭出城,一邊告訴那些難民,以后會集中在城外施粥。

飛虎軍在百姓中威望很大。

東鄉侯隱姓埋名十五年,靠打劫朝廷,占山為匪重建飛虎軍,誰提到東鄉侯不夸他是條好漢?

飛虎軍發話,他們打心眼里信任。

哪怕沒有粥和饅頭,只是飛虎軍說一聲,估計都會有一大半的人跟著走。

沒有了難民打掩護,那些心懷叵測的小人自然也就安分了。

回府后,崇國公是氣的身子都站不穩。

本以為引起京都動亂,能給皇上和東鄉侯一個教訓。

結果皇上的罪己詔讓百姓夸他文采好,飛虎軍引那些難民出城,捐贈兩萬兩更贏得了民心。

反倒是他,搭進去兩萬兩,還什么都沒撈著。

同樣是捐兩萬兩,人家只會記住第一個捐贈的東鄉侯,而不是他崇國公!

長春宮。

李貴妃歪在貴妃榻上,聽宮人稟告前朝的事。

聽東鄉侯帶頭捐贈,那些大臣跟著捐了不少錢。

李貴妃暗氣啊。

她昨兒才想這么做,東鄉侯就已經這么做了。

既然百官都捐贈了,沒有道理讓那些大臣夫人再進宮捐一回。

一次刮人兩層皮,擱誰都不樂意。

好好一次討皇上歡心的機會就這么失之交臂。

李貴妃心中郁悶。

不過有人比她更郁悶。

皇后還想借此機會離間李貴妃和那些貴夫人,結果好好一個局被東鄉侯給攪了。

東鄉侯在朝堂上本就沒有什么朋友,他不在乎得不得罪人。

要怕得罪人,他也不會在青云山做了十五年的土匪。

何況他是飛虎軍統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他掐著崇國公踩,誰敢和東鄉侯作對?

東鄉侯用不著巴結討好誰。

可李貴妃不同,她還指著拉攏百官扶三皇子奪儲君之位。

不過很顯然,李貴妃把討好皇上放在首位。

當然,這也沒錯。

百官多是看皇上的喜好辦事,如果皇上有扶持三皇子之心,哪怕李貴妃把朝中一半的大臣往死里頭得罪了。

那些大臣還得想辦法討李貴妃和三皇子的歡心。

皇后暗氣,“我看有東鄉侯一家在,本宮很難成事。”

周嬤嬤笑了一聲道,“皇后您何必管東鄉侯怎么做,東鄉侯做她的,不妨礙李貴妃得罪那些貴夫人。”

皇后斜了周嬤嬤一眼,“李貴妃有那么蠢?”

周媽媽輕笑,“這還不都看皇后您的意思嗎?”

這后宮李貴妃才管了多久,她想只手遮天那是癡心妄想。

李貴妃有辦宴會募捐之心,把這話傳下去便是。

到時候李貴妃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皇后想明白這一點,笑道,“就這么辦吧。”

鎮北王府,側門。

綠翹拎著包袱進來。

不出預料的被守門婆子攔下了。

守門婆子檢查包袱,確定沒有問題,又順了一把酸梅才放人。

綠翹是敢怒不敢言。

抱著包袱走時,狠狠的瞪了守門婆子兩眼。

她前腳走,后腳進來一丫鬟,直奔牡丹院。

南漳郡主正在看賬冊。

丫鬟進了屋,沒敢上前打擾,站的遠遠的。

紅纓發現了,望著南漳郡主道,“郡主,采兒回來了。”

南漳郡主抬頭看過來,“可有什么發現?”

采兒忙道,“奴婢一直跟著綠翹,她買了酸梅和糕點,還買了幾個繡樣,像是做給小孩子穿的。”

“怕被守門婆子檢查,她把繡樣藏在懷里的。”

南漳郡主眉頭擰的緊緊的。

上回出門的是彩菊,這回是綠翹。

不同的丫鬟,買的看的東西卻一致。

上回懷疑酸梅是替世子妃買的,這回綠翹回府后,并沒有去沉香軒。

難道池夫人有喜了?

這不可能啊。

這些天,王爺也沒有再去過清秋苑。

派去盯著清秋苑的丫鬟也沒發現什么。

“只看了小孩子喜歡的東西?”趙媽媽問道。

采兒搖頭,“那倒不是,綠翹還給自己買了兩朵簪花,看了不少攤鋪,還在街頭喝了碗綠豆湯。”

想到清秋苑的丫鬟能東買西逛。

她跟出去,卻只能盯著她,丫鬟心中不免妒忌。

趙媽媽擺擺手,丫鬟退下。

“讓丫鬟給我盯緊點兒,”南漳郡主心中不安道。

清秋苑。

綠翹拎著包袱進屋,她貓著身子,腳步放的很輕。

屋子里很涼快,尤其對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的綠翹來說,更是清涼的叫人覺得不適。

喜鵲從綠翹手里接過包袱,綠翹道,“夫人還沒醒啊?”

“還沒呢,”喜鵲道。

“好像睡的并不安穩。”

綠翹嘆息。

好像打世子妃那天和池夫人單獨說過話后,池夫人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彩菊問道,“守門婆子欺負你了嗎?”

“拿了一把酸梅,”綠翹道。

綠翹把懷里藏著的樣紙拿出來,結果一聲悲痛傳來,嚇的她手一抖,樣紙掉了兩張在地上。

“不!”池夫人喊道。

聲音有些沙啞,但難掩悲痛。

喜鵲連忙走到床邊。

只見池夫人眼角都是淚,枕頭濕了一片。

“夫人,您又做噩夢了?”喜鵲心疼道。

池夫人身子冰涼。

她又夢到了東臨王府被斬首的那一天。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里。

那天和世子妃說起后,接連幾天,只要一閉上眼角,就會做夢。

趙大少爺。

南梁趙相之子趙詡會是兄長的遺孤嗎?

當年趙相的胞妹和兄長定親,過門在即,東臨王府突然出事,親事也就無疾而終了。

本該是她大嫂的趙相胞妹另嫁凌王,十個月后生下一子。

那孩子是凌王世子。

怎么算生的都不是她大哥的孩子。

池夫人看著紗幔發呆。

她多么希望東臨王府還有一條血脈活在世上。

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喜鵲見了心疼,誰也不知道池夫人想起了什么,但一定是叫她傷心的事。

幾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池夫人。

“夫人如果有什么仇,可以和王爺說,王爺肯定會幫你報的,”喜鵲道。

池夫人嘴角苦笑。

縱然鎮北王府在大齊權勢滔天,也管不了南梁的事。

她現在只想知道趙相一家如何了。

整個下午,池夫人心情都不好,怕她動胎氣,喜鵲給她吃了一顆安胎藥。

到了傍晚,天沒那么熱了,想著池夫人許久沒有出去散心了,便提議出去走走。

看看花園里的姹紫嫣紅,心情多少好受一點兒。

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腹中胎兒想一想。

就是這句話打動了池夫人,她出了清秋苑。

在花園里走走逛逛,心情的確好了很多。

但沒人能料到,池夫人懷了身孕后,嗅覺會變的靈敏,聞不慣花園中的紫蘭。

紫蘭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丫鬟還想能不能搬一盆回清秋苑,結果池夫人聞著后,突然作嘔。

池夫人跑到假山內嘔吐。

丫鬟緊隨身后,在外面東張西望,唯恐被人看了去。

大樹后,一穿著淡碧色裙裳的小丫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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