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七百二十二章規矩
正文卷第七百二十二章規矩
不過即便有詐,他也得跑一趟。
回了沉香軒,才走到珠簾處,就看到蘇錦和杏兒兩個人四只眼睛望著他。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有沒有挨罵。
他打了珠簾進屋,道,“我要離京一段時間。”
蘇錦眉頭一皺,“要多久?”
“至少半個月。”
至多……他就不知道了。
蘇錦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謝景宸當然不會答應蘇錦了。
他是趕著去接應九陵長公主,日夜兼程的趕路,蘇錦吃不了那個苦。
就算吃的了,他也不會讓蘇錦去涉險。
如果是真的九陵長公主,這一路,必定險阻重重。
謝景宸不帶她去,蘇錦也沒輒。
她能做的只是幫謝景宸收拾行裝,多給他帶些解毒藥丸。
蘇錦還以為謝景宸要明早才啟程,沒想到東西收拾好,他就出發了。
蘇錦只送他到王府大門。
看著他騎馬消失在視線中,心里頗不是滋味兒。
她穿越來這么久,除了杏兒,相處最多的就是謝景宸。
謝景宸突然離京,蘇錦心底好像空了一半。
本來就心情低落了,回沉香軒的時候又碰巧和謝景川迎面遇上。
上回蘇錦在街上遇刺,差點被兩根短針要了小命,謝景川的嫌疑最大。
這些天一直沒碰到他,沒想到謝景宸一走,就遇上了。
有些事,蘇錦能忍。
但誰要她的命,蘇錦絕不姑息。
謝景川看蘇錦的眼神也很冷。
兩人擦身而過。
蘇錦什么都沒做。
她沒有給謝景川下毒。
當日的事,只是暗衛的猜測,并沒有證據,而謝景川再怎么樣也是王爺的兒子,他要中毒了,她還得給他解毒。
趕明兒記得找秦菡兒要只蠱蟲。
這蠱毒,她可解不了。
蘇錦回了沉香軒,謝景宸走了,但暗衛沒有走,特意留下給她使喚的。
待在沉香軒的日子本來就很無聊。
謝景宸一離開,蘇錦就更覺得無聊了。
第二天,美人閣的賠償就送到她手里了。
三萬兩整。
崇國公府、文遠伯府還有陳翰林府上一人送來一萬兩。
美人閣的案子在蘇錦這里便結束了。
但御史府痛失愛女,在辦喪事。
陳翰林的女兒蓄意殺人還嫁禍她人,被判斬立決。
崇國公府大姑娘上官鳳兒利用文遠伯府大姑娘毒死美人閣一池錦鯉,雖然丫鬟頂了罪,但名聲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文遠伯不敢和崇國公交惡,第二天一早就備上厚禮登門賠罪。
文遠伯不敢讓崇國公府賠償一萬兩,把一萬兩銀票畢恭畢敬的放到崇國公跟前。
崇國公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我崇國公府會把這區區一萬兩放在眼里嗎?”
文遠伯小心的賠不是,“是小女糊涂,連累了大姑娘的名聲,我已經狠狠的訓斥她了,還望國公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雖然崇國公現在在朝堂上的勢力有所削弱,但得罪他,依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仕途順暢,這一萬兩才能加倍的拿回來。
因小失大的事,文遠伯不會做。
但文遠伯府大姑娘這回犯的蠢太大,連累上官鳳兒背后被人笑話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崇國公輕易饒了他,那時候不可能的。
崇國公看著文遠伯道,“聽說東鄉侯夫人是你的妹妹?”
“是舍妹,可惜她不認我這個兄長,”文遠伯嘆息。
要是有東鄉侯這個妹婿,他還用得著巴結討好崇國公嗎?
崇國公看著文遠伯,“那這么說東鄉侯府小少爺不是東鄉侯夫人親生了?”
文遠伯愣了下,點頭道,“肯定不是,當年那碗絕子藥是內子親眼看著她服下的,一滴不剩……。”
沒有人服下絕子藥還能生孩子的。
東鄉侯三個兒女,已經有兩個不是親生的了。
最后一個也是抱養的也沒什么稀奇的。
文遠伯望著崇國公,“國公爺怎么突然提起舍妹……?”
“我要你想方設法和她相認,”崇國公冷道。
文遠伯想起了那天挨的拳頭,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他好歹也是一伯爺。
登門認親挨了打,哪還敢再登門自取其辱?
可他才把崇國公給得罪了,要再不順著他,估計就真沒好日子過了。
再者要真能兄妹相認,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從崇國公府出來后,文遠伯就備上厚禮再次登門了。
這回,只他一人。
花園內,唐氏在修剪花枝。
丫鬟跑過來道,“夫人,文遠伯又來了。”
唐氏手中的剪刀咔嚓一下,一朵開的正好的牡丹花被她撿了下來。
“不用管他,”唐氏道。
丫鬟退下,唐氏又問道,“陽兒呢?”
“小少爺他們去了秦姑娘住的院子,”丫鬟回道。
芙蕖苑。
正是秦菡兒在東鄉侯府住的院子。
這會兒秦菡兒正在涼亭處和拂云郡主學針線。
她在做繡鞋。
只是一會兒扎自己一下,一會兒扎自己一下。
十根手指裹著紗布,看上去十分的笨拙。
雖然拂云郡主也是這么過來的,但看著還是覺得疼的慌,她道,“要不還是別做鞋了?”
“不做鞋,荷包我也不會做啊,”秦菡兒郁悶道。
她真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給自己挖坑。
秦菡兒和楚舜定親后。
楚舜還是住在東鄉侯府。
昨天,南安郡王拍著他肩膀,打趣道,“你和秦姑娘定親了,沒叫她給你做鞋?”
“別!”楚舜忙道。
“她一看就不像是會針線的人,我可不想步你和蘇兄的后塵。”
北寧侯世子笑道,“你和蘇兄已經是我們大家的心理陰影了。”
定國公府大少爺則道,“別算上我。”
他春風得意,腳上穿的正是未婚妻右相千金給他做的鞋。
精致、大小合適,穿著特別的舒服。
當然也格外的招人恨。
楚舜望天惆悵,“我本來可以找個心靈手巧的大家閨秀的,我為什么要反抗我娘,結果倒霉催的……。”
“你們誰也別在她跟前提做鞋啊。”
“誰提我跟誰急。”
楚舜的話,正巧被秦菡兒聽到了。
又正巧,蘇小少爺拿著醫書來向她請教,秦菡兒便問他們。
蘇小少爺巴拉巴拉把拂云郡主和聶瑤做的鞋告訴秦菡兒。
秦菡兒笑的腹內抽抽。
她問道,“為什么要送鞋?”
九皇子剛要說是蘇小少爺替蘇崇要的,被蘇小少爺一瞪,話到嘴邊,煙消云散。
蘇小少爺望著秦菡兒,“你也要給楚大哥做鞋嗎?”
秦菡兒覺得這是大齊的規矩,男女定親后,女方都要給男方送鞋。
“可我和他是假定親,”秦菡兒道。
“別人又不知道你們是假的,”蘇小少爺道。
“而且這事不能掛在嘴邊,說多了會露餡的。”
秦菡兒想到楚舜嫌棄她不會針線。
不爭饅頭爭口氣。
她打算送他一雙鞋,免的他小瞧了她們南疆的姑娘!
她去找楚舜要尺寸,把楚舜嚇的,“做鞋就不用了吧,我們是假定親,要不你送我個繡帕或者荷包意思意思?”
“規矩不能破,”秦菡兒道。
楚舜想這應該是南疆的規矩。
求了半天才配合他演戲,不宜反抗。
便硬著頭皮給了尺寸。
然后秦菡兒就開始了扎手指的痛苦經歷。
扎心的疼啊。
主要還是后悔。
一會兒功夫,秦菡兒就扎了自己好幾下。
蘇小少爺都看不下去了。
他們三個出了芙蕖苑。
楚舜等在外面,他們一出來,就把他們拉到一旁問,“她給我做的是什么鞋?”
“如果一定要給那雙鞋取個名字,那肯定是血鞋,”蘇小少爺哆嗦道。
楚舜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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