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東城內,牧瑩寶收到輝哥的信時,已經是中秋后了。
信是薛文宇拿給她的,交到她手上的時候,信封上的火漆還在。
牧瑩寶接了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來看,就聽薛文宇在邊上嘀咕;“這小子竟然有這么多話要寫的?我看他還是太閑了。”
牧瑩寶笑著白了他一眼,就展開一疊厚厚的,足足五六頁的信。
薛文宇沒急著跟著一起看信,而是拿了一個軟墊,塞到她的腰間,讓她靠著舒服些。
裕東疫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她卻更忙了起來。
裕東原本的大夫,還有薛文宇和牧瑩寶帶來的,以及裕東附近的,以及四周州府接到錢知府的信,派來學習的大夫。
加在一起有六十多人,年紀最大的七十多,最小的十四五歲。
其中還有何元成在內的幾個游醫,開始錢知府還擔心牧瑩寶不會教游醫,可是沒想到牧瑩寶根本就不介意他們游醫的份。
她說,對于瘟疫,多教一個人,將來就有能救到很多的人。
教授地點還是在羊角鎮上,每天都是一整天的。
所有參加的大夫,一三餐和住宿的費用,都由官府承擔。
這會兒是晌午后,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個時辰,牧瑩寶把孩子的信來回看了兩遍;“看看,你看看咱兒子厲害不?我就知道他能行,卻沒想到他這件事辦得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漂亮。”
坐在了她邊的薛文宇雖然也是欣慰的點著頭,表現的卻沒有她這般興奮。
龍椅都已經坐了這么久了,也應該鍛煉的差不多了。
何況,現在做的事,可比剛剛登基的時候要容易多了。
不過呢,更讓薛文宇欣賞的,是輝哥對那十六人的處置。
黃同易雖然算是個帶頭的,可是因為他最后,心服口服的承認了錯,輝哥也就沒真對他下狠手,只把他降為八品的縣令。
對于另外那十五人,也有兩種處置。
其中跟隨黃同易,認罪請罪請罰的八人,也都分別降了官職,八品九品的地方小官。
雖然都是距離京城偏遠,還都是條件比較差的小地方,但是,至少,給了他們重頭開始的機會。
若是用心做了,做出了成績,官職往上升那也是很容易的。
另外那七位運氣可就沒這么好了,臨了居然跟黃同易劃清界限,請求輝哥原諒他們這一次。
雖然,他們七個也是明確表示自己這次做錯了,可是表達的意義和另外那八個就不一樣了。
輝哥在宣布對他們的處置時,是先宣布黃同易他們的,當時這七個還在心里暗暗猜測,他們八個都只是降為八品九品的縣令。那自己的話,就算保不住眼下的三品四品,降了一品也沒什么關系的。
可是,當聽到皇上宣布,他們七個免了官職,而且以后永不錄用時,他們七個還以為自己太緊張,聽錯了呢?
怎么回事啊?
見他們一臉不甘不服,輝哥當時就笑著告訴了。
既然跟黃同易等人謀劃了這么許久,還不是中途醒悟停止退出的,也堅持到了這最后的一天了。
卻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選擇了分道揚鑣,輝哥說,他可不喜歡這種。
關鍵的時候,拋棄了同伴,這就是背叛。
對于同僚都會臨危背叛的,那他這個做皇上的,怎么可能還敢任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