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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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一早，老太太吃了早飯后就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姥姥你要干啥去？”王雅害怕自己娘倆會被丟下，所以看人看的很緊，看姥姥這樣趕緊湊上前來。

“我去找你奶算賬去，欺負了我左大丫的閨女，她還想消停的過新年，沒門，我今天就打上門去，我讓她大年頭一天就滿身的晦氣。”左大丫立立起眼睛，一看就是要找人打架去的架勢。她都忍了好幾天了，就等著新年第一天去王家找晦氣去呢。

“那姥姥，我跟你去吧。”王雅衡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和姥姥一起回家一趟。

她看出來了，娘和爹估計是非要離婚了，她肯定是要跟著娘的，要是回老王家，估計自己也沒啥好下場，所以她現在必須盡可能的討好姥姥，讓姥姥喜歡自己，以后她在姥姥家才會有好日子過。現在姥要去奶家打仗，正是她表現的時候。

老太太想了想，到是點頭答應了，“那行，你跟著我去，四兒啊，你留下看著你大姐，要是有事就找大夫啊。”

媛思有些不放心，王家好幾個壯勞力呢，要是老太太就這么單槍匹馬過去，被人欺負了咋辦？

“你這小孩子家家的，天天皺個眉頭干啥，小心被心眼綴著長不高。行了，你也不用操心了，我就是去老王家說說你姐離婚的事，不打架。”老太太笑呵呵的跟小閨女打趣。

“那行，要是受了氣你就先忍忍，等回頭我去收拾他們。”

“哎，有我小閨女在，誰敢欺負我老婆子，削不死她。”老太太開懷大笑。

于是老太太就帶著外孫女去了王家村。

“當初娶這么個女人我就不同意，光有臉蛋子當啥用，你看看整整被我說中了吧，這大過年的，她好日子不過，跑醫院去住著去了，這不是處我們老王家的眉頭嗎。”

趕中午的時候，老王家開飯，大海娘又開始了每日必備的咒罵環節。

自從她發話讓老大和老大婆娘離婚后，每到吃飯的點，總能找出點由頭來把人大罵一通。

王大海最開始幾次還試圖為媳婦辯白幾句，但是在老娘的劈頭蓋臉的狂噴下，他也萎了，之后老娘再罵就瞇著聽著，啥話也沒有了。

“哎呀，我的老腰啊。有我這么倒霉的婆婆嗎，沒享到兒媳婦的福不說，還讓她們家人踢我一腳，我跟你說，她要是再敢回來，就給我打出去，趕緊的滾犢子，給好人倒地方。”大海娘坐在飯桌前掐著腰訓斥一會兒大兒子，喊一會兒痛。

當時那小丫頭把她踢得不輕，半天都沒起來，結果起來了后，被踢的地方沒事，到是不小心把腰扭了。這幾天她這腰是真疼，躺在炕上就一個勁兒的把左大丫母女咒罵個遍。

“娘，孩子他娘不是那意思，您消消氣。”王大海手足無措的解釋著。

“你這個不孝子還替那婆娘說話，我算是白生你、白養了你這么多年了。”

“大哥，你怎么跟咱娘說話呢，咱娘都被你丈母娘打成這樣了，你不說為咱娘討回公道，反倒在這為你丈母娘開脫，你可真是咱娘的好兒子。”老二媳婦扶著老婆婆張嘴就訓斥大伯哥。

這種事情在這個家里稀松平常了，有事沒事的，這婆媳倆就夾槍帶棒的給老大兩口子來一次，王家人都習慣了。

“奶，你別生氣，我娘現在還在醫院呢，我姥姥也是擔心我娘，等我娘病好了，肯定會回來給您認錯的。”老三王軍齊討好的說道。

“呵呵，大哥，你家啊就老三是最懂事的。”老二媳婦夸了這么一句。

“行了，別說那些晦氣的事了，都吃飯。”大海爹對于親家母再一次來家里鬧也非常反感，原本對大兒媳婦的感官就不好，現在就更差了。

左大丫一路風風火火的殺到了王家，在院子里就聽到了幾句里面的說話聲，心里的火氣那是說啥都壓不住了。

推門進屋后看果然王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呢。

不說大海娘那不要臉的婆娘，就是王大海及他的四個兒子也都捧著碗悶頭吃呢。

左大丫氣的手都哆嗦了，我閨女你們媳婦娘現在正住著院呢，你們這幾個不說去看看照顧去，還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胡吃海喝的，這還是人嗎。

大海娘看到沖進來的親家母，身子一抖，不過想到早前被踹的那一腳，她干脆直接躺倒在炕上哼唧道：“哎呀，我的老腰啊，直不起來了，左大丫你個缺德帶冒煙的老貨，你閨女把我踢傷了，你今天要是不賠給我醫藥費，我就跟你沒完。”

左大丫還沒訛她呢沒想到她到先不要臉上了，于是冷哼了幾聲，“我閨女還在醫院里生死不知，你們這些畜生還能坐在這吃得下去飯，也不怕噎死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呵呵，你要跟我沒完，我還要跟你沒完呢。”她當然不能說閨女已經醒了。

她上前一步走到飯桌前，“我閨女吃不上飯，你們還想消停吃飯，做夢呢。”她一伸手就把桌子掀了。

就聽嘩啦啦的響聲不斷，桌子上的碗盤啥的從桌上掉到炕上，在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啪的一聲徹底的碎了。在看炕上，一圈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身上就沒有干凈的，最狼狽的要數正對著左大丫位置上坐著的大海爹和躺著裝熊的大海娘。

從頭到腳，都被淋滿了米湯，這可真是沒遭禁那點粥，都讓他們老兩口充分吸收了。

大海娘躺在炕上嗷嗷叫，老頭氣的臉都已經黑了。

“放肆！”大海爹想表達自己的氣憤，大手往炕上使勁拍了一下，結果他拍的地方正好有一碗粥扣在那，他這一拍，沒拍出氣勢來，到是把粥拍的到處飛濺。

“爹，你干什么？”老二媳婦有些不樂意的埋怨了一句，原本就夠埋汰了，咋還跟孩子似的拍著玩呢。

“你放屁。”左大丫直接給他回了一句。“你們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我左大丫嫁閨女到你家不是給你們老王家當牛做馬扛長活的，現在我閨女被你們一家磋磨成這樣，你們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那咱們這事就到公社去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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