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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柴嚴亭這么個大患,三爺本不覺得有什么。朝廷紛爭向來不斷,不是柴嚴亭也是別人,早晚鏟除了就是。
但現在麻煩的是,柴嚴亭竟出現在了小暖面前,依那丫頭詭異的運道……
三爺壓了壓額角,得趕在柴嚴亭主動蹦到小暖面前讓她拍倒之前,將他拿下,否則這事兒怕是后有不少后續的麻煩。
那邊,黃子厚暫且按了心,先回第四莊等消息。
第四莊的棉花最早種下,當然也是最早開的,這里的棉花已經摘了三百多斤,堆在庫房里白花花軟乎乎的一片,看著就覺得心里暖和,黃子厚也喜笑顏開。
由第四莊的管事田歸農陪著,黃子厚在田莊里四處轉悠查看。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他找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這第四莊實在太整齊了。
且不說棉田里齊刷刷的棉花、沒一根雜草的路梗、干凈得像剛被雨水沖刷過的小路,就是圍住莊子的籬笆上的金銀花藤,居然也整整齊齊地往上爬,每根藤蔓間的距離竟相差無幾。
這得多有閑工夫,才能把雜亂的藤蔓搗騰成這樣……
黃子厚轉頭看著田歸農,“這是你們理順的”
田歸農無語望天,“黃管家,你知道這莊子里的人,俺最羨慕的是哪個嗎是函昊兄弟。他天天蹲著的暖房,三爺不會進去,所以那里邊最自在。這些沒人讓咱們干,是咱們自己干的。因為你看著別的地方都整整齊齊的,就這藤蔓不整齊,就覺得礙眼了。”
主要不是他們覺得礙眼,是怕三爺覺得礙眼……三爺冷颼颼地盯著一個東西看的眼神兒,實在是太可怕了。
黃子厚安慰地拍了拍田歸農的肩膀,“以后暖房,想怎么搗騰就怎么搗騰,夫人讓王函昊送棉花回去,翠巧有身孕了。”
田歸農……王函昊做著田莊里最自在的活兒,與媳婦聚少離多,還能讓媳婦懷孕,他更羨慕了。
王函昊聽到翠巧有了身子,立刻樂成了傻子,“她咋樣,身子還好不,能吃的下東西不”
黃子厚也是個半大小子,哪能知道女人懷了身子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我看她跟往常一樣,應該挺好的吧。夫人讓你把這里的事兒弄清待棉花回去,以后就跟在夫人身邊,跟夫人一起琢磨種田的事兒。”
王函昊留在第四莊,是為跟著花匠木地平學本事,現在也學的差不多了。翠巧一直跟在夫人身邊,王函昊回去后他們小兩口就能在一處了。王函昊惦記著翠巧的身子,自然是歡喜萬分。
第二天,黃子厚送了王函昊上路,又去永寧街查看過要開張的棉坊鋪子,再去京城的綾羅分號見過展聰,折騰了兩日,還不見秦三和綠蝶回來。
南山坳和第一莊有一堆事兒等著他,這么等著也不是個法子。就在黃子厚要跑去晟王府再打探消息時,玄其跑了過來,跟他說秦三和綠蝶兩人真的失蹤了。
“這倆人應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線索,扎進深山不見了蹤跡。”綠蝶在暗衛時沒出師缺少經驗,但秦三是個靠譜的,按說他不該做出這樣冒失的事兒才對。秦三既然跟著不見了,就說明山里有料子可挖。
“你放心,秦三的身手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他保命的功夫不差,不會出事兒。”玄其見黃子厚著急,安慰道。
怎么自保,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嗎黃子厚默默地看著玄其。
玄其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第一莊南邊艾草叢里,那個把他自己埋起來的家伙,聽說也很會藏,但還不是被大黃挖出來了。”黃子厚擔心啊,綠蝶是姑娘最在意的人,秦三擔著綾羅霓裳東家的身份,這倆人可不能出事兒。
“放心吧,大黃這樣的好狗,世間只此一條。”玄其與有榮焉。
“狼呢,老林子里有群狼啊。”黃子厚央求著,“玄其大人,您再派人幫著找找吧,看在……大黃的面子上,成不”
玄其板正的臉微微松動,“你莫當心,三爺不會放著他們不管的,已經派人去查了。”
跟蹤鄭篤初的秦三和綠蝶此時不在密林里,而是宮中的地牢內。這倆人跟蹤鄭篤初的手下時一時不查,被大內侍衛給黃雀了。
五花大綁關在陰森森的監牢里,秦三低聲對綠蝶道,“待會兒都推到秦某頭上,你只管說不知。”
一臉土的綠蝶咬唇,“咱們本就沒干什么壞事,就突然被人從洞里挖了出來,對吧”
秦三點頭,“當然。”
綠蝶低下頭,大內地牢她早就聽說過,這是懲戒重犯,有命進來沒命出去的地方,她已抱了必死之心。她并不怕死,只怕姑娘會傷心,畢竟姑娘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夫人還給她做了好幾雙鞋,有一雙新的還沒上過腳呢。
不過,綠蝶還是怡然抬頭,“東家,你必須活著出去,姑娘可以沒有綠蝶,綾羅霓裳卻不能沒有東家有事我來扛!”
秦三的心忽然像被人攥住了一樣,悶得他想打洞,“我是男人,如果有事兒,你活我死。少說話,小心隔墻有耳。”
綠蝶轉頭看著一臉土的秦三那狼狽樣,忽然覺得他這樣也挺男人。
安靜等了一個多時辰,綠蝶困得睜不開眼靠著牢房的墻睡著了。隔壁牢房內的秦三靜靜地看著她發呆。
地牢中的時間難熬,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秦三聽到鐵鏈子聲,立刻警醒,腦袋中一遍遍地過著被提審時要說的話,還有木刑講過的應付刑具減少疼痛的法子。
他娘的,拼了,是爺們兒就得抗住!
綠蝶也在衣裳上蹭了蹭土,平靜地望向地牢入口。
火光漸漸亮起,待兩人見到從臺階上走下來的德喜時,心更沉了。德喜是圣上身邊的紅人,也是手段最狠辣的老閹人,由他親自審問,還能有了好!
德喜邁步下了地牢,尖聲尖氣,點頭哈腰地道,“您仔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