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農女

第一零六五章 廢物一二三號

小暖立刻問道,“玄妙觀可有傷亡?”

玄舞回道,“打斗發生在七皇子去玄妙觀的途中,并未牽扯到玄妙觀中人,姑娘放心。”

聽到師門無事,小暖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一個消息不算啥大事兒。皮氏跟柴玉媛打架受了氣,一怒之下跑回濟縣,陳祖謨沒有當天就追回來,已經有違他“孝子”的名聲了。

至于第二個消息,秦氏就理解不了了,“小暖啊,這是為啥”

這事兒是有點蹊蹺,小暖擰眉想了想,分析道,“七皇子出宮并不奇怪。他上次被抓后平安獲救,論理是該出來燒香酬神。這些人想抓他,就有點奇怪了。依女兒分析,可能性只有兩個。”

屋內除了秦氏,還有諸葛卿、玄舞和綠蝶在,三人都認真聽著。小暖接著道,“第一種可能:這些人是賀青派來的;第二種可能,有人偽裝成柴嚴亭的舊部,想再把這灘水攪渾一些。”

諸葛卿順著小暖的話道,“姑娘說得不錯。若是賀青的人這么做,原因也可能有二:其一,七皇子就是清王遺腹子。以現在的局勢來看,賀青認為再讓七皇子留在宮中并無益處,打算接他出京;其二就是七皇子不是清王的遺腹子,賀青這么做是為了迷惑眾人,特別是建隆帝的視線,讓他誤以為七皇子是清王之子,引致他們父子相殘,也能更好地保護圓通。”

玄舞再添上一種,“賀青這么做,還有一種可能賀青快鎮不住柴嚴亭那些手下了,他又無法找回圓通,便想抓七皇子回去充數。”

“的確有這種可能。”小暖點頭,“若是這些人不是賀青的,那么想攪渾這攤水的人,不是沖著七皇子去就是沖著楊書毅去的。”

綠蝶也發表自己的看法,“咱們沒見到當時打斗的情形,判斷不出這些人的武功套路,不能進一步推知真相。”

一個可能接著一個可能,這到底哪個才是真的?秦氏聽得眼發暈。她還關心一件事,“那三爺會不會受到牽連?”

這也正是小暖擔心的事,玄妙觀離著三爺的府邸可不遠。

皇宮內,被嚇病發熱的七皇子閉目躺在床上,淑妃握著兒子的手,急得兩眼淚花。宜壽宮內,建隆帝正大發雷霆,“四門重兵嚴守之下,竟讓歹人混入城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爾等查了一日一夜卻沒有一點消息?朕真誠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廢物!”

被罵的第一個廢物,負責把守京城四門的羽林衛大將軍張立海伏地請罪,“臣罪該萬死。”

第二個廢物,剛剛上任羽林衛監軍一個多月的四皇子柴嚴曇請罪,“兒臣罪該萬死。”

第三個廢物,負責京城內治安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孟城安請罪,“臣罪該萬死。”

該死,該死,該死!你們怎么不全去死!建隆帝氣得胸膛都要炸了,“若是三日內查不清此案,你們的差事都不用做了,滾!”

“兒臣(臣)領旨。”三人再次領旨,灰溜溜地出了宮。

見曇郡王出宮后就一身輕松地哼著小曲兒往馬車走,愁眉苦臉的張立海以為他有辦法查明真相,連忙追了上去,“郡王有何妙計?您說,末將去辦。”

“妙個鬼的計!刺殺七弟的人連個活口都沒留,審問誰去?這等沒頭沒腦的案子,莫說三天,就是三十天都查不清!”

被柴嚴曇潑了一盆冷水的孟城安郁悶了,“那郡王為何如此……胸有成竹?”

“成竹?爺我心里連個竹筍都沒得!破不了正好,這差事爺我正不想做了!”柴嚴曇說完,繼續哼著小曲兒上馬車走了,留下張孟二人在風中凌亂。

難怪晟王只比四皇子大一歲,卻入了內閣、當了親王!張立只得與孟城安商量道,“城安兄弟,咱去你那兒合計合計?”

孟城安的衙門在城內,羽林軍的駐地在城外,當然是城內方便些。兩人到五城兵馬司衙門口下了馬,正撞上抬頭挺胸地衙門里走出來的柴智歲和程賢武,這倆東西笑得是讓孟城安想抽刀!

柴智歲是個會來事兒的,他立刻帶著程小六上前拱手行禮,“大人,您回來了?”

這倆吊兒郎當的貨上頭都有人,孟城安是罵不得也打不得,只得隨意應了一聲,抬手請張立海進了內堂。

進屋關上門后,孟城安酸道,“人的運氣真是沒法說。就方才那個程家老六,孟某一巴掌下去就能碾死仨!可他的命硬卻得很,程夫人想碾他沒碾死,自己卻丟了性命,還讓他因此入了圣上的眼,到兄弟我這里混日子,昨兒個又撿了那么大個便宜。”

程小六剛上工沒幾日,正新鮮著。七皇子遇刺時,他正夸著腰刀在街上閑溜達抓賊,聽了消息抽刀就沖了過去,不止是第一個趕到的五城兵馬司差官,還幫著大內侍衛宰了個刺客。成為這次刺殺事件中,五城兵馬司唯一被褒獎的人。

你說,氣不氣!

張立海玩笑道,“兄弟若覺得他運氣好,就派他出去尋找刺客的線索,沒準兒真能瞎貓撞上只死耗子。”

有病亂投醫的孟城安立刻點頭,“張大哥說得有道理,小弟去去就來!”

得了差事的程小六,比麻桿粗不了幾寸的腰桿挺得更直了,“柴二哥,陪小弟一塊走走?”

“你自個兒去,我在這兒喝茶等你回來。”已近兩百斤的柴智歲,就算什么都不拿,也相當于扛著一條肥豬走路。他最怕的就是巡街,更何況是在這不動都出汗的暑天兒。

程小六見二哥不去,也改了主意,“查案子啥時候去都成,聽書可不能耽擱了,咱走著!”

兩人進入茶肆,挑了個靠窗的涼快位子剛坐下,就見四皇子柴嚴曇的馬車從樓下慢悠悠地過去了。柴智歲幸災樂禍道,“看到沒,曇郡王又要去太傅府挨罵了。”

“曇郡王也真夠倒霉的,若不是他頂了晟王的差事,哪能攤上這事兒,晟王運氣真好。”程小六也趴在窗邊看熱鬧。

“也不能這么說。若是這會兒晟王還管著羽林軍,沒準兒這些人就進不了城。就算他們進了城,這案子讓晟王帶人查,準能查出點兒什么,立功得賞。”柴智歲對晟王的本事,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提起晟王,程小六就羨慕得兩眼發直,“以他如今的身家地位,圣上還能賞啥啊?”

“賞不了他,就賞他那美人兒母妃唄,圣上可巴不得呢。”說完,柴智歲就不正經地笑了起來。

程小六見他這德行,忽然拱手對著窗下朗聲道,“王爺,您來了。”

柴智歲被他這一聲嚇得臉色刷白,胖肉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