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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暖的強烈要求,當天晚上一家人湊在小暖的房間里吃晚飯。
小暖搬出華云琦的來跟娘親和三爺“講道理”,他們終于相信坐月子也可以開窗戶透透風,可以適當擦洗身體,可以適當下床活動,只要別受涼、別累著便可。
華云琦說得這些,秦氏心底里是信的。她跟華淑講,“當年我生完小暖十二天,就下地干活了,也沒落下什么病根。那會兒家里田沒人管,又趕上春耕,也是沒法子。我就想著現在咱們家條件好了,讓小暖多養養也好。”
華淑沒種過田,她僅有的兩次經驗都是在第四莊,旁觀秦氏帶著人播棉花籽、收拾棉花秧。但她知道種田時辛苦的,春耕時還不算太暖合,秦氏剛生了孩子就要下地耕田,一定很辛苦。
“小暖好動,在床上肯定待不住的。你當年沒落下病根,一是你底子好,二是你習慣好。你看這么多年了,你從不喝冷水。生完孩子那會兒一定更注意吧?”
說起這個,秦氏立刻就精神了,“我那會兒真得很注意,洗手洗腳、刷鍋洗碗都用溫和水。為了這,小草她奶奶沒少罵,我也堅持了一個多月……”
母親和美人婆婆聊得開心,妹妹就趴在美人婆婆的腿上,忽閃著大眼睛盯著她看。
三爺難得的沒去書房辦公,坐在小暖旁邊,按住大黃,用梳毛刷一下一下地給它梳毛。小暖覺得肉眼可見的,大黃的毛就少了,難為它忍得住……
直到兩個小家伙咿咿呀呀地醒了,一家人才忙活著照顧兩個孩子。
華淑和秦氏親自將兩個孩子收拾干凈,交到小暖手里,讓她給孩子喂奶。
三爺依舊堅持不讓小暖起夜照顧孩子,折中的辦法就是小暖白天喂,晚上睡下之前讓孩子吃飽,第二天早上再喂,晚上則由乳娘照顧著。
因為不放心,秦氏讓翠巧搬進晟王府。由她帶著四個乳娘一起照顧孩子,原本是五個的,有一個話多心眼多,被小暖辭退送走了。
小暖要喂孩子,屋里就不能這么多人守著了。秦氏和小草樂顛顛地跟著華淑去了陶然堂,大黃看了看孩子們,又看了看三爺放在一邊的梳子,掙扎了一會兒也跟著去了。
屋里就剩下小夫妻和兩個孩子。
經過了昨晚的旁觀,三爺今晚已經掌握了指揮權。他讓小暖靠坐在床上,然后拉開她的衣服,把兩個孩子放在她的身上,用手托著孩子的腦袋。
這姿勢,比昨天還尷尬。小暖都不敢低頭看,“娘說這樣吃孩子費勁。”
嫌費勁正好不吃。三爺看著趴在小暖身上的兩個黑乎乎的小腦袋,輕聲道,“不費勁。”
你怎么就知道不費勁了?小暖張了張嘴,忽然反應過來他還真的知道,臉刷地換了一個色,仰頭看著頭上的紗帳,使勁兒研究這是斜紋的還是橫紋的。
紗帳換成了黑色直紋的。然后,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許久才離開。
離開了,他還嘟囔了一句,“變成奶香味兒了。”
似乎很不滿地樣子?小暖眼睛一亮,“我明天就把這味道洗掉!”
“罷了,先這樣吧。”三爺不許,又加了一句,“不能洗,只能擦。”
華云琦說的是“擦洗”,但三爺似乎只聽到了一個“擦”字,把“洗”忽略掉了。
小暖這會兒處于弱勢地位,不敢跟他據理力爭,只得忍了。待翠巧帶人把兩個吃飽的孩子抱出去后,小暖被秋月和春花扶著去堪比桑拿的浴室擦洗身體。
出來時,覺得渾身舒暢。
三爺也已沐浴過了,他旁邊放著一盆熱水,桌上還有一只筆。小暖一眼就認出這不是一般的毛筆,而是上清宮畫符用的筆。雖然師姑說過要把畫符文的方法教給三爺,但小暖還沒讓他畫過,這是要開始了嗎?
小暖捂住自己還沒縮回去的肚子,不想讓他畫怎么辦?
三爺已經招手了,“過來,躺好。”
小暖捂住自己肚子,做最后掙扎,“我又不出去……”
“明天洗三,會有很多人來。”
“來的都是各府的女眷,她們看不出什么的。”
“以防萬一。”
小暖咬唇,“明早請師姑過來幫我畫,好不好?”
“我已練成了,無需麻煩師姑。”三爺毫不退讓。
小暖好奇,“你怎么練的?”
三爺平靜地道,“先在紙上,熟練后在豬身上。”
豬……
小暖見三爺筆都提起來了,只得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躺平,暗自琢磨自己的肚子怎么也比豬的小一些吧……
“三爺,那個被你用來練手的豬呢?”
三爺用薄被將小暖的身子仔細蓋好,只留出丹田部位,“那陣子你正饞肉。”
小暖……
也對……畫了掩蓋天機面向符文的豬,又不是畫了轉運符的豬。小暖感到丹田部位一熱,三爺的手輕輕貼了上來。
她不由自主地一縮,尷尬地閉上眼睛。剛剛卸貨,她的肚子像六七個月的,松耷耷軟綿綿的,與時下流行的楊柳細腰差了十萬八千里。被自己的丈夫這樣摸,小暖心里很不安。
只求他快點畫完,她好把肚子藏起來,恢復好了再給他看。
一下,兩下,三下……三爺的手動來動去,小暖忍不住了,張開眼一看,他居然一副享受的模樣?!
“很軟,手感很好。”三爺很滿意,又捏了捏。
小暖……
“很快會縮回去的!”
三爺抬眸,“很快?”
“嗯,一天一個樣!”小暖咬牙道。
三爺若有所思,“嗯,一天補一次。”
小暖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三爺摸夠了,才開始畫符。他專注的樣子很迷人,畢竟是早已坦誠相見的夫妻,讓三爺給她畫符,小暖覺得比讓師姑畫尷尬少了許多。
忍了。
待兩人熄燈安歇后,三爺將小暖抱在懷里,再想到睡在后院的母妃和睡在側院的孩子,三爺彎起嘴角,很滿足。
第二日是千葉和靈攸的洗三禮,三爺不用去天章閣,在府里招待來賀喜的客人。
誰也沒想到,來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安國公莊立坤,他不是獨自來的,手里拉著兩個孩子。
“王爺,這是我兒莊映冬,我孫子莊韜。”
莊國公笑容大得刺眼,三爺覺得這廝腦袋里定在轉悠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