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春山晴暖
小說:作者:亂吃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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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事兒確實沒法子讓那孩子做主,連規矩虛禮都可以省了。
蕭曼心知肚明,可前頭那話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在這里,聽著就像在說同他獨處之際,便容不得別人在旁攪擾似的。
她也不知是自己無謂多心,還是對方表露得太過明顯,反正總覺這些日子來,他瞧自己的神色跟從前大不相同。
不見了冷硬,也沒有淡漠。
雖然還會調侃戲謔,但目光卻都是和煦的,溫情脈脈。
就像此刻,暖意如溪水般湍流,再多看幾眼,里頭竟還隱含著一層曖昧難言的意味,莫名就叫人緊張起來。
要說從前,他無禮動手動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明著打量,暗著窺測,自然更不在話下,卻從沒因一個眼神便讓人這么心慌過。
明明就是個六根不全的宮奴,干嘛總拿那副秋波暗寄的樣子看人?弄得她心里頭七上八下,惴惴難安,可又沒半點厭嫌生惡的感覺,只是垂著眼,臉上暗暗發燒。
“還愣什么?坐吧。”
秦恪自然也看出她眸色間微露的局促,也不等回話便淡揚著眉向身旁示意:“你也是一肚子才學,正好在這里幫著掌個眼,參詳參詳。”
蕭曼聽到“才學”兩個字時倒沒再心痛,反而面色更紅了,心里卻還是亂糟糟的。
不過,話說到這里,即便是念著能叫他早一刻歇息,也不能就這么走了。
況且她也有股子好奇的沖動,甚至可說是有些興奮。
畢竟是出身書香門第,就算承襲娘親的真傳,醉心醫道,但與詩書文章似也有著天生之緣,若不是生為女兒身的話,寒窗發奮幾年,或許也能像父親那樣考取功名,登堂入室。
這只不過是番推想,入場應試是不可能的事,但現下竟有幸能評閱別人的考卷,卻像了了一樁夙愿似的,也算足慰平生。
當下不再多言,接過他的手拆卷封,一口氣將十份都取出來,整整齊齊地排在書案上,才過去搬椅子,卻放在斜對面,不敢與他挨近。
秦恪也沒開口,看著她半紅著臉故作正色地展開一份卷子讀閱,不由輕笑了下,自己不慌不忙地端起那碗粥,邊吃邊暗中偷覷。
這丫頭倒也是實性子,入情入得快,才只一會兒的工夫,雙頰那兩抹淡淡的紅暈便已退去,聚精會神地盯著那上面排列稠密的朱筆字跡,眼睛竟是一眨不眨,時而頷首,時而顰眉,一本正經,還真像個閱卷的樣兒。
現下倒是認真得可愛,平日里瞧他也沒見這么用心。
自從醒來之后,這丫頭果然把那日的事情全忘了,對著他仍像從前似的存著戒防,莫說親近,就算想拉個手攥著也不成。
明明那天說得清清楚楚,仿佛連心都交出來了,轉眼又像夢似的,做完便完了,什么也沒剩下,瞧來那攝心術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東西。
那時情之所至,一切都像順理成章,體味的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但人若總是迷迷糊糊的,就算是出于真情真意又如何?
他無意再用那種拿捏人的法子,也不想借勢強逼,就這么瞧著她甘心情愿地吐露真意,才有趣味。
秦恪故意細嚼慢咽,等她看完了兩份卷子,才堪堪吃完,隨手把碗擱在一旁,手籠在袖子里輕搓,眼見她又要取下一份,便故作不經意地也伸過手去。
兩下里趕湊在一起,肌膚相觸,蕭曼有些始料未及,針刺似的一顫,還沒來得及向后縮,手便已被他握住,臉上才褪去未久的紅潮登時又盈了起來。
趁著做正事的當兒,居然也忘不了來占手足便宜,他現下究竟是怎么了?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全然不像本來的樣兒。
其實他抓得不緊不松,她卻好像一下子被吸去了力氣,竟然抽不回手去。
“是我孟浪,剩下這些還是師兄來看吧。”
她低垂著眼,像在拿這話求懇他放手,雙唇如往常那樣輕輕抿動著,那兩片微濕的淡紅突然盈起了血色,同那容顏一樣,愈發顯得明艷誘人。
一剎間,他恍然回味起那一刻紅唇初嘗的感覺,綿如血髓,**蝕骨,哪怕只是蜻蜓點水的碰觸,并沒有繼續深入,也足以將彼此都融化。
可惜她已完全忘卻,只有他一個人記憶猶新。
秦恪說不清此刻是心潮澎湃還是意興索然,微狹了下眸,呵聲道:“什么話,就咱們兩個人,哪有那么多講究,誰來看不都是一樣么?”
他說著便輕抬五指松開了她的手,拈起下頭那份卷子,擱在她面前,跟著便若無其事地將排在最尾處的那份拿了過去。
悄沒聲息地拉人家手,又莫名其妙地放開,難不成還真只是為了占點小便宜?
蕭曼不覺有點詫異,望著他微怔了下,雖然心中生疑,卻也沒往深處想,拿起他遞來的那份卷子繼續看。
兩人都不再言語,只顧秉燭閱覽,堪堪將那十份卷子都分看完,又換閱了一遍,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如何,你以為哪一份最好?”秦恪先開口問。
蕭曼這時也擱下手,靜心想一想,這些各省應試的舉子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才,單以文采而言大多都有名家風范,很難論出個高低來。
然而策問這一項看的并不是文采風流,而是處理時政的真本事,她原本也是懵懂無知,可這大半年來也不知瞧過多少奏本和內閣的票擬,又跟著秦恪批答,擬寫旨意,不知不覺間那一套理政之法都已爛熟于胸。
現下瞧來,這些未曾實干的書生之言,許多便未免顯得正氣有余,見識短淺,所列的法子也無從施行。
蕭曼知道他做正事時的脾氣,如今既然問起來,自然也要實言回應。
她也沒多想,便揀出之前他遞過來的那份卷子,朝前推了推:“要我說應該是這一份最好,先以天地之道照應君臣之義,再以圣賢修齊治平之道,導引治世、治政、治民、治邊的實論,立意獨到,文辭精煉,條陳寫下來也沒有半句浮夸不實之言……”
話還沒說完,就見秦恪唇角已忍不住嗤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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