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

第二百一十章 故事

第二百一十章故事

第二百一十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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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郊外,一棟包含青碧草坪的房屋。

它有著在九月初就開始凋敝的花園,有著暗紅色的煙囪。

這棟房屋的臥室窗戶后擺著一張書桌,上面攤開著一本普普通通的筆記。

一只略顯蒼白的手將筆記翻到了最初那頁,然后不斷地快速后翻。

紙張的嘩啦之聲里,那一行行文字隱約呈現:

“密修會成員瑞金斯因為疲憊和幻覺的雙重影響,誤將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當做一般的古籍賣了出去,這是一個符合邏輯的巧合。”

“受到安提哥努斯家族血脈的呼喚,筆記悄然影響著它的一位位主人,輾轉來到廷根,落到了極光會成員西里斯.阿瑞匹斯和海納斯.凡森特的手中。”

“翻完筆記暫時呈現的內容并抄錄好對應的魔藥配方后,西里斯和海納斯都擔心擅長占卜的密修會追蹤到自己身上,他們經過商量,決定不承擔這個風險,將筆記轉賣給他人。”

“他們并沒有等待z先生的回復,這或許是因為對方居住在恩馬特港的緣故。”

“通過西里斯的介紹,海納斯認識了霍伊大學歷史系學生韋爾奇.麥格文,把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當做普通古籍賣給了對方。”

“之后,西里斯被霍納奇斯主峰可能存在的寶藏吸引,開始出入德維爾圖書館,翻看相應的資料,并不認為有什么問題地留下了自己真實的住址和姓名,這很符合他的性格。”

“就是在這個過程里,他認識了翻看鐵礦資料試圖開展詐騙行動的蘭爾烏斯。”

“蘭爾烏斯暗藏的瘋狂和狡詐,讓西里斯非常欣賞,他決定發展對方成為極光會的成員,當然,在此之前,考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西里斯隱蔽地將祈求‘真實造物主’降下子嗣的邪惡儀式透露給了蘭爾烏斯,但他知道對方成功的可能很低,因為這個儀式的難度非常高,需要的條件相當苛刻,而后者表示了強烈的興趣,對因此可能獲得的神靈獎賞異常心動,在籌建鋼鐵公司的同時計劃著完成這個儀式。”

“狡詐的蘭爾烏斯看出西里斯.阿瑞匹斯有問題,但他為了自身的目的,沒有揭穿對方。”

“他再次探訪了瘋人院內的胡德.歐根,他們早就認識,互相知道彼此的一些情況。”

“一場黑占卜后,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力量被徹底喚醒,韋爾奇和他的同學死了,幸存者克萊恩.莫雷蒂在筆記驅使下,將它送到了瑞爾.比伯的家里,這是注定的結局。”

(以下涂花了許多行,接著又有新的內容):

“令人不解的是,缺乏足夠理由的是,克萊恩之后并未自殺,成功活了下來。”

“通過韋爾奇的案子,他認識了鄧恩.史密斯,加入了值夜者小隊。”

“這雖然超出了因斯.贊格威爾的描述,但似乎并不影響故事的發展。”

“巴庫斯和他的兄弟們運氣轉壞,在賭桌上輸光了最后一個籌碼,欠下了非常多的債務,他們決定去弄一筆錢,決定綁架勒索某位富商。”

“他們選擇最后的藏身點時,巧合地看中了瑞爾.比伯家對面的房間。”

“這個時候,瑞爾.比伯已經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力量吸引,希望消化掉先祖們的饋贈。”

“但是,被沖暈了頭,處于半瘋狂狀態的他沒能做出最好最安全的選擇,他拋棄了死亡的母親,可依然留在了廷根市,只是找了個更加隱蔽的地方舉行消化儀式,真是可悲啊,如果他能稍微聰明一點,這個故事將變得更加復雜,但他的選擇同樣符合他當時的狀態和隱含的邏輯。”

“巴庫斯等人購買了武器,以煙草商人維克羅爾的小兒子艾略特為目標。”

“最終,他們成功實施了綁架,將艾略特帶回了瑞爾.比伯家的對面,維克羅爾的老管家刻利接受主人的委托,開始尋求安保公司的幫助。”

“由于韋爾奇死亡案的影響,安保公司和私家偵探行業的人手出現緊張,刻利偶然間遇到了一位送餐的服務生,巧合地知道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的存在。”

“倫納德.米切爾和克萊恩接受了委托,依靠非凡者的能力,迅速解救了艾略特,讓人遺憾的是,克萊恩沒能立刻發現對面藏著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線索。”

“不過,他的靈性在夢里提醒了他,廷根市值夜者小隊獲得了相應的線索。”

“封印物‘2—049’抵達了廷根,借助這個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木偶,鄧恩.史密斯率領值夜者們找到了瑞爾.比伯,打斷了他的消化進程。”

“瑞爾.比伯變成了怪物,場面一度失控。”

“最終,配合嫻熟的值夜者們解決了怪物比伯,但他們立刻又要面對密修會成員的襲擊了。”

(又有許多行被涂花,難以看清原本的內容):

“身藏秘密的倫納德正要讓事情沒有疑點地結束,本該死亡的克萊恩又一次讓人無法理解地干掉了序列7

的密修會成員。”

“這沒有影響故事的發展,鄧恩.史密斯接觸到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翻看了它的內容,被隱蔽地污染了一點!”

“完成各方面準備的蘭爾烏斯蠱惑了胡德.歐根,讓他幫助自己舉行儀式,用騙來的未婚妻梅高歐絲為載體,孕育‘真實造物主’的子嗣。”

“蘭爾烏斯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最為嚴重的問題是,即使有儀式力量的保護,梅高歐絲也無法承受與神靈虛幻投影的交合,這會讓她死在祭臺上。”

“這個時候,好心的因斯.贊格威爾暗中幫助了蘭爾烏斯,他將搜集到的死神后裔特性分出一半,提前一定的時間植入了梅高歐絲的身體內。”

“胡德.歐根讓梅高歐絲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讓她將‘真實造物主’的虛幻投影當做了蘭爾烏斯,在工廠區那日夜累積的怨念滋潤下,在那實質般的昏暗和壓抑催化下,儀式成功了,梅高歐絲懷上了‘真實造物主’的子嗣,這位神靈看出了事情的巧合,但希望突破七神封鎖的祂并沒有拒絕。”

“胡德.歐根受到了感染。”

“儀式成功之后,瘋狂的蘭爾烏斯恢復了理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果神靈的子嗣真正降生在現實世界,那他將成為祭品之一,凡人又怎么可能成為神靈子嗣的父親?這是極大的褻瀆!”

“蘭爾烏斯決定提前離開廷根,并把這個‘炸彈’相關的事情告訴值夜者、代罰者和機械之心,讓他們為自己解決后患,瘋狂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蘭爾烏斯并沒有直接寫信給那些非凡者小隊,他認為這會讓自己像個蠢貨。”

“他決定把信留在他租住的某個屋子內,假裝在和官方的非凡者玩一場游戲,為此他沒有提醒胡德.歐根注意被感染的問題,同時帶走了所有的收獲。”

“為了保險,他還以安全的方式把情況告知了西里斯.阿瑞匹斯,后者不太相信,但又感覺到了成功的可能。”

“賽琳娜.伍德偶然間、巧合地從她的神秘學老師海納斯.凡森特那里看到了‘魔鏡占卜’的真正咒文。”

“她大膽的嘗試恰好遇上了克萊恩.莫雷蒂,后者成功解決了這起可能造成重大傷亡的超凡案件。”

“值夜者小隊藉此查到了海納斯.凡森特,但這位極光會成功剛受到獎賞,所以,鄧恩.史密斯巧合地在他的夢里看見了‘真實造物主’的清晰形象,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感染,這會被值夜者的高層察覺。”

“這次受傷讓鄧恩.史密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隱秘造成的感染進一步嚴重,恍惚和遺漏的癥狀得到加強,他將一步一步滿足因斯.贊格威爾的要求。”

(又有很多行被劃掉)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克萊恩.莫雷蒂察覺到了因斯.贊格威爾暗中的影響,看到了那個暗紅的煙囪。”

“這,這是因為霍伊大學歷史系教員阿茲克的提醒,他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可就算這樣,克萊恩能發現具體的線索,也是足夠驚奇,無法解釋的事情。”

“不管理由是什么,因斯.贊格威爾并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故事還在繼續。”

“克萊恩在圖書館偶遇了西里斯,無法留手地殺掉了對方,于是蘭爾烏斯那件事情的線索斷掉了一半,問題的發現被延遲了,推后了。”

“克萊恩遇到了梅高歐絲,但靈性阻止了他的查看,而他事后并未察覺那微妙的異常,這很符合邏輯,我們的故事并不是胡編亂造的。”

“他搜集到了紅煙囪的資料,但他總是會挑選不包含目標的路線,也許等到兩三個月以后,等到最后一批,他才能發現真正的‘紅煙囪房屋’。”

(一行又一行的文字被涂掉,比前面加起來還多)

“鄧恩.史密斯的問題得到了緩解!他的狀況在明顯好轉!他竟然掌握了‘扮演法’!”

“而這是克萊恩.莫雷蒂教導給他的,他從戴莉.西蒙妮和老尼爾的例子里找到了靈感,不,因斯.贊格威爾并不相信,但他只能稍微改變原定的計劃。”

“故事又有了新的波瀾。”

“阿茲克為了尋找過去的記憶,決定前往貝克蘭德。”

“沒用太久,克萊恩和鄧恩從胡德.歐根那里得到了線索。”

“雪倫夫人為了讓廷根市的保守黨和新黨徹底對立,為了變化身體后一點點累積的瘋狂得到發泄,決定冒險干掉約翰.梅納德議員。”

“她的理由不夠充分,她的動機不夠強烈,但她還是行動了,每個人都有不夠清醒的時候,她正處于這樣的階段,而且她對不被發現有著充足的信心。”

“梅納德議員的夫人通過煙草商維克羅爾找到了黑荊棘安保公司,他們沒有辜負委托,很快就發現了雪倫夫人的異常。”

“有著接近序列6實力的鄧恩決定主動出擊,并將封印物‘3—0271’交給科恩黎使用。”

“他們兩人和克萊恩一起重返了雪倫夫人那里,鄧恩試圖以遠程拖人入夢的辦法控制目標。”

“這沒有什么問題,但很不幸,雪倫夫人正巧將‘原初魔女’的神像放在旁邊。”

“于是,值夜者們的計劃失敗了,科恩黎緊張之下照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

“雪倫夫人被解決了,科恩黎也死亡了,鄧恩非常自責,并按照慣例服食了對方遺留的非凡特性,他的消化進程因此被打斷,出現了停滯,精神狀態變得相當不穩定。”

“這樣的情況下,倫納德和克萊恩發現了蘭爾烏斯遺留的信。”

“梅高歐絲則受到莫名的召喚,來到佐特蘭街,進入了黑荊棘安保公司,她肚子里的嬰兒正處于關鍵時期,未能阻止她的沖動。”

“鄧恩做出了詳細的安排,正確的安排,但他做錯了一件事情,如果他下定決心立刻解決梅高歐絲,那就最好把對方引入查尼斯門后,借助環境和物品的優勢進行戰斗,如果他打算等待幫手,那就絕對不能將圣賽琳娜的骨灰拿出來。”

“可惜的是,因最近的事情狀態不好、精神恍惚的鄧恩情急之下沒能想到至關重要的一點,神靈的子嗣能察覺到圣者骨灰的威脅,于是,后者受到了刺激,開始不顧一切地汲取母體力量,試圖提前降生,即使那不算真正的成熟。”

“阿茲克身在貝克蘭德,并不是‘旅法師’的他很難在那么短時間內趕回來。”

(涂掉了幾行)

“梅高歐絲變成了怪物,戰斗開始了,在圣者骨灰、‘血管小偷’和奇怪出現的高級符咒的幫助下,梅高歐絲死亡了,神靈的子嗣被驅除了,鄧恩.史密斯因此死亡,圣賽琳娜骨灰的力量也受到了嚴重創傷,這完美符合因斯.贊格威爾的想法。”

“因斯.贊格威爾沒能獲得表現的機會,但這不妨礙他完成目的。”

“他殺掉了克萊恩.莫雷蒂這個總是讓他的計劃出現問題的家伙,拿走了圣賽琳娜的骨灰。”

“因斯.贊格威爾以剩余的死神后裔特性布置儀式,服食下圣賽琳娜的骨灰,成功從‘死神’途徑的序列5‘看門人’晉升為‘黑夜’途徑的序列4‘守夜人’,由此獲得神性,成為半神半人的強者。”

“太陽依舊照耀大地,廷根市幾乎所有的人都沒察覺到他們幸運地躲過了一場巨大的災難,‘怪物’阿德米索爾對此會非常不解。”

筆記翻到了最后一頁,發色暗金,眼睛瞎了一只,瞳孔深藍近黑,鼻梁高挺,嘴唇緊抿,五官深刻如同雕像,沒有絲毫皺紋的中年男子,用略顯蒼白的手掌鄭重拿起一支古典的羽毛筆,沒沾墨水卻清晰寫出了文字。

他簡簡單單落下了一句話:

“廷根市的故事到此結束。”

嘩啦啦,紙張飛快翻動,書稿啪地合攏,只剩下棕色的封皮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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