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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7章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正文第117章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作者:火焰淡黃
等到薛將軍割地賠款,簽下了無數不平等條約,終于擺脫林將軍和王將軍兩人的糾纏,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
端起搪瓷缸子,“咕嚕咕嚕”灌了大半缸子茶水下肚后,薛將軍才長舒了口氣。
“鈴鈴!”
桌上的電話,就是這時響起來的。
順手接起電話,聽完了對方要求的薛將軍,忍不住挑眉:“啥?小七,你說啥?你們四兄弟要來京城?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部隊的現役軍人是不能隨隨便便就請假的?更不用說,像你們這樣,一請就是兩三個月的?”
“爺爺,我們幾兄弟還在念書,還沒進入部隊。”電話那端的薛志國,抹了一把臉,雖然,一早就知道薛將軍并不太關注他們這些孫子,但,真正面臨并驗證這件事情的時候,依然讓人覺得心里無比的酸澀。
得虧,薛將軍沒有讀心術,沒辦法在第一時間里,察覺到薛志國心里的想法,不然,還不得立刻掛斷電話,操起一旁的棍子,沖上前,就將薛志國摁在地上一頓狠揍,才怪!
畢竟,在一群熟悉的朋友同事戰友間,如薛將軍這般年歲,還能有著和二十來歲年輕人一般無二好記性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真要說的話,眼下,薛將軍不過是和林將軍、王將軍兩人打了嘴仗,閑來無事,逗弄下自家兒孫而已:“你都多大了,還在學校里浪費時間?”
“隔壁顧家的小姑娘,才七歲,就準備跳級參加小學升初中的考試了……你們七歲的時候,又在做什么?!”
“摸摸你們的良心,你們就不覺得慚愧嗎?就不覺得過去的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虛度了無數光陰和歲月嗎?就不應該從此事中吸取教訓,做到‘日省三身’,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就將學校教的那些知識吃透,然后,跟學校申請提前畢業,早早加入部隊這個大家庭,和小伙伴一起為自己定下的目標和理想而奮斗?”
薛志國木著一張臉,這些話,太扎心了,卻依然不得不為自家幾兄弟辯解:“爺爺,顧家那位小姑娘,是名聲響徹整個軍區的‘天才’!我們這些普通人,哪能和天才比肩?!”
“你又沒努力過,怎么知道不行?”薛將軍可不愛聽這些話,張嘴就噴了回去,“如果,我當年也像你這樣,什么事情都不去嘗試,就先行否定了,那么,現在,別說一手為薛家的發展榮耀打下最穩固的根基,就說過往那些動亂中,保不準,也早就到地下去見馬克思了……”
這一通教訓,就用去了十多分鐘,眼見,再繼續下去,也只會被薛將軍逮著罵,不僅心里不舒坦,還浪費電話費,更會耽擱正事,薛志國就掐準薛將軍端著搪瓷缸子喝茶水潤喉嚨的空隙,忙不迭地說道:“爺爺,我們過幾天就回來了,麻煩你幫忙跟玲玲說聲,這個月就暫時不要郵包裹到g軍區來了……”不然,到時候,誰知道會便宜了哪些“白眼狼”?!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個個都是‘馬后炮’,一門心地想著自己,就沒想過別人!”薛將軍冷哼一聲,即使他沒親眼目睹薛玲郵寄給自家兒孫的水果遭人瘋搶的場景,可,單憑軍區大院那幫活了大半輩子,平日里特別在意形象的同僚戰友們,眼下,為了口吃的,就能將以往自己說過的話都拋到后腦勺,直正將“無所不用其極”這句話發揮到極致的強盜行為中,就能推測出發生在眾人身上的事情來。
“半個月前,玲玲就將東西郵走了。如果你們沒收到,那就要好生檢討一下,你們是不是像開屏的孔雀一樣,得了什么好東西就到處炫耀,落到了有心人眼里,被對方將玲玲郵給你們的東西悄悄昧下了!”
“不可能!”可惜,連薛志國自己都能察覺到,這句義正言詞的話里隱藏著的不自信。
畢竟,薛玲郵來的水果,不論味道,還是顏值,再或者是新鮮程度,都可以和那所謂的“特供品”相媲美。
而,在g軍區,真正見識并品嘗過特供品的人,寥寥無幾。再加上,大家都是明白人,誰能不知道他們一家人和駐守京城的薛將軍之間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從京城郵來的稀罕少見水果,可不就會被當成特供品!
自古以來,華國就是個講究人情的國家,送禮更是一門說簡單,確實簡單,說高深,也確實高深的學問。
但,不管怎么說,任誰見到拿著特供品來送禮的人,都會喜笑顏開……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起得那么早?早上空氣好……
大人,我們改編的新版《上學歌》,好聽嗎?好聽的話,給個打賞嘛!
大人,如果你不喜歡聽歌,我們還能表演舞蹈的。只要你看得滿意后,給個打賞就行。
這是薛玲斷了給院子里花草樹木輸送木系異能的第三天。
早上一起床,迎接她的,就是滿院子的花草樹木仿佛抽風一般,瘋狂地舞動著自己的身體,完全顧不上自己往日最為珍惜的嫩葉、花朵和青澀的果實,嘴里更是“咿咿呀呀”地唱著歡快的歌謠,偶爾累了,倦了的時候,對著她,也是一臉的諂媚逢迎。
薛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玲玲啊……”薛將軍移開目光,一臉的不忍直視,嘴里說話的聲音,卻比往常還要拔高幾個調,“這些樹,沒瘋吧?”
它們好好的,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咋到了薛將軍嘴里,就瘋了?
人瘋了,會失去理智,稍有不慎,就會落得一個被人騙財騙色騙身,流落街頭巷尾,一輩子渾渾噩噩的悲愴又凄慘結局。
而,植物們呢?瘋了后,它們積攢了一整年的時間、精力和心血,才開出來的最明媚燦爛、漂亮惑人的花,結出來的最新鮮美味、讓人回味無窮的果實,還能吃嗎?
瞬間,所有的花草樹木,猶如被人按上暫停鍵般,靜止不動了。但,以薛將軍征戰沙場幾十載練就出來的對周圍環境,尤其,對他有惡意的敏銳洞察力,立刻就感覺到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那目光之銳利,竟讓自己這個見多識廣,心志早就修煉得非同一般堅毅的老將,也都覺得后背灼得慌不說,額頭更是隱隱冒出汗水來。
大人,別聽薛老頭的話,他這是在嚇你呢!
對對,大人,我們都好好的,比任何時候都好,無數的小伙伴都羨慕嫉妒我們能每天陪伴大人,為此,別說再活個三五年,就算三五十年,都沒問題!
大人,都說古樹結出來的果實,味道最鮮美,我們現在還年輕,結出來的果實,確實不咋樣,但,有你的能量支持,別說再過十年,只怕,再過三五年,我們結出來的果實,就會讓你滿意的!
嚶嚶……大人,你可千萬,千萬別拋棄我們啊……嚶嚶……
嗚嗚……大人,你是我的心,我有肝,我生命的全部,離了你,我還怎么活下去啊……嗚嗚……
嗷嗷……大人,你不是最喜歡我嗎?你以前,每天起床后,都會摸我的,還會給我輸最多的能量的……嗷嗷……
都說人類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在大家都笑的時候,也會下意識地笑出聲來,在大家都哭的時候,也會跟著嚎上天,植物們也不例外。
就如眼下,因為這幾株“異軍突起”的植物們,那“嗚嗚”“嚶嚶”的啜泣聲,在薛玲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就以一種“龍卷風”的方式,迅速刮遍了整個院落。
于是,陡然加大幾分的哭泣聲、干嚎聲、哀怨聲、悲愴聲,讓薛玲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了:“閉嘴!”
以前,咋沒發現,這些植物都是歡脫的性子?
都移栽到軍區兩個月了,竟然連外面那些奉行“沉默是金”習俗的植物們一個小指尖的精神都沒學到,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莫不是“變異”吧?!
“再嘰嘰喳喳,廢了你們!”
瞬間,院子里的植物,包括那一顆離薛玲最近,此刻,被薛玲掐住“七寸”,平日里,最受薛玲喜愛的櫻桃樹,也都噤若寒蟬!
沒辦法,誰讓薛玲身上流露出來的煞氣,實在太嚇人。
——連末世里那些同樣擁有異能的植物都必需“跪舔”的大佬,哪里是它們這些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最多道聽途說過戰爭那血淋淋又殘酷的場景,卻從未親眼目睹過的植物們能承受住的呢?
陡然間就安靜下來的大院,讓薛玲滿意地瞇起了眼。
下一刻,正準備好生“教訓”一番院子里植物的薛玲,身體陡然僵住了,下意識地側身,抬手,抹了把臉,輕扯嘴角,露出一抹諂媚討好的笑容來:“爺爺……剛才,我不是在吼你……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發誓……”
“我知道。”薛將軍摸著下巴,繞著薛玲轉了一圈,又一圈,在薛玲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浮現一抹深思:果然,活了這么多年,以往,向來嘲諷譏誚周圍其它人“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的他,也落得了這樣的結局。
只是,緊接而來的,卻是欣慰歡喜,與有榮嫣。
“我們薛家,世代從軍,向來遵循‘流血不流淚’的行事理念……”
薛玲嘴唇動了動,很想出聲反駁薛將軍這套“流血不流淚”的做事風格太過偏頗,最終,還是礙于自己今兒不經意暴露的情況,而在薛將軍那看向自己時滿是了然的目光中,默默地將到了喉嚨的話咽下肚。
“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話后,末了,薛將軍才端著搪瓷缸子,“咕嚕咕嚕”地灌了大半缸子水,一抹嘴巴,心滿意足地說道:“行了,我去上班了,你一個人待在家里,多看看書,過幾天,我帶你去學校參加考試。”
顧家那個所謂的天才,他不予置評。但,自家小孫女,那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懷著這樣一種隱秘的炫耀得瑟心理,走到院門外的薛將軍,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對了,前幾天,小七給我打電話,說他們要來京城了,讓你不要郵寄東西給他們了。”
“啊?”薛玲驚訝地瞪圓了眼,“可是,前幾天,我接到大哥的電話,說這次郵寄的哈密瓜、黃金瓜、甜瓜和芒果都很好吃,尤其芒果,比上次郵給的還要好吃。我還說,下次再多郵些芒果給他呢。但,他根本就沒說要來京城啊!”
“估計他們想給你一個驚喜。”薛將軍在心里補充一句:對他來說,就是驚嚇!還不是一重,而是四重!
薛玲眨了眨眼,狀若隨意地應了聲,滿心都是自家四個哥哥要來京城的消息,一顆心也仿佛飛到了天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沖薛將軍揮手道:“爺爺,那我去收拾房間啦!”
話落,不待薛將軍回話,薛玲就“蹬蹬蹬”地跑開了。
這,還是自薛玲來到京城后,過往三個月里,薛玲第一次沒有“目送”薛將軍上班,只令被“拋棄”的薛將軍,忍不住撫上淤積了一團郁氣的胸口,狠狠地磨著后槽牙:他就知道,那些小兔崽子是故意的!等著,回頭,不將他們弄到自己眼皮下,讓人狠狠地操練幾個月,將他們的皮都磨掉一層,他就不姓薛!
其實,若,薛將軍再晚一些走,那么,就一定能瞧見屋里屋外正忙得歡快的薛玲,臉上那抹不曾掩飾過的狡黠笑容。
說到底,自靈魂和身體完美契合后,和薛玲相處時間最長的,莫過于薛將軍,而,給予薛玲發自肺腑疼愛的,也莫過于薛將軍。
在這種情況下,薛玲又怎么會因為記憶中,雖然是嫡親兄妹關系,卻因為年歲相差很大,再加上薛建平和杜秀英這對做父母的有意無意的阻攔,令幾人關系并不如眾人想象中那般親密無間的四位哥哥,而漠視薛將軍的感受不受,更將薛將軍放到四人之后?
不過是“皮”一下而已。
這,大抵就是所謂的“愛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另一版本的演繹?